我躺在冰凉的青砖上,浑身疼得动不了,眼泪却还在不停地流。
头又痛又涨,额头黏黏糊糊的,一摸全是血。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我掷出了圣杯。
明明昨天还和陈屿一起贴喜字、聊婚房。
明明我是父母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怎么一下子,就全都变了?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爸突然打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问个清楚。
可我妈只是厌恶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转过身,对着手上还沾着我鲜血的爸爸冷冷地开口。
“一会儿就给她送到后山的旧屋去,让她了此残生算了。”
我猛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个旧屋,是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只有村里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送去的地方。
它四面的窗户和门都是用粗粗的木板钉死的,像一口活棺材。
我妈居然要将我送到那里去!
“妈!”
我声音凄厉,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不是掷出了圣杯吗?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里去!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她却连头都没回,只是催促着父亲。
“别跟她废话了,趁现在村里人还没散干净,赶紧把她送走。”
父亲皱着眉,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依旧是嫌恶,没有半分怜悯。
“行,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外面围观的亲戚还没散,听见他们的对话都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出声。
“老张,咋回事啊?闺女没掷出圣杯就再等下一个良缘呗,你至于吗?”
“就是啊,还把自己女儿打成这个样子,下手也是够狠的!”
“而且我刚才听嫂子说,不是掷出圣杯了吗?陈屿那小子悔婚是他没福气,跟孩子有啥关系?”
外公从人群里挤进来,他脸色铁青,一拐杖指在我爸面前。
“混账东西,明明是咱家念念受了委屈,你倒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先动上手了!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一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我爸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连拉带拽地将外公带进了祠堂。
邻居婶子心疼地帮我擦拭着伤口,安慰我。
“别怕啊,念念,你外公肯定能给你主持公道的。”
可五分钟之后,外公沉着脸走了出来,挥舞着拐杖就要往我身上砸。
他那个拐杖是纯实木的,重得吓人。
要是真砸在身上,就算不残废,也得断上几根骨头。
我吓了一跳,连忙往一旁闪开。
“混账东西,给你送旧屋都便宜了你,今天我就打死你!反正我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大不了就枪毙我!”
我彻底懵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一边往人群外躲,一边哽咽着追问。
“外公,您刚才不是还说要给我讨个说法的吗?我明明掷出了圣杯啊!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周围的人炸开了锅,有人连忙上前抱住我外公,生怕真闹出了人命。
一片混乱中,我妈站在祠堂门口高声喊着。
“你们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是觉得这个贱人委屈吗?那就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