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的消息就像一道惊雷，霍司衡蓦然黑了脸。
“你被姜若初收买了？竟敢和她一起骗我！不想干了就滚！”
保镖的额头唰一下冒出冷汗，他在霍司衡如豺狼虎豹般凶恶的声音里瑟瑟发抖，哀声道：
“霍总，姜小姐，姜小姐她的确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呀！您亲自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不可能！”
霍司衡还没来得及发怒，陆骁在一旁抢先一步粗暴打断了保镖的辩解。
他沉下脸，眸中冰霜凝结。
“我倒要去看看，姜若初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配合她一起耍这种小心思！”
陆骁和霍司衡安抚了苏绾，二人怒气冲冲地开车离开，再度前往了屠宰场。
“姜若初！”
刚踏进这里，陆骁便提高声音怒吼一声。
“你怎么变成这种小肚鸡肠、不懂事的人了，还打算装多久？给我滚起来！”
姜若初飘在空中，忍不住连声冷笑。
小肚鸡肠？不懂事？
呵！
姜若初唇边的弧度愈发讽刺，她倒也想看看，这两个人要是发现她真的死了，是什么反应！
姜若初的尸体静静躺在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里，毫无动静。
霍司衡懒得再多言，上前将姜若初的身体踢得转了个面，正脸朝天。
他蹲下身，嫌恶地低头去看，却蓦然缩紧了眼瞳。
几日前还活泼生气的人，如今静静躺倒在一滩血水中，衣物褴褛，形容狼狈不堪。
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竟已白骨森森。
霍司衡心跳漏了一拍。
他颤着手，拂开这具身体脸上黏着血污的发丝。
面容狰狞，死不瞑目。
并且，真的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姜若初飘在空中，目光滞涩地落在自己的尸体上，不忍地别开了眼。
她一点点挪到尸体上方，犹豫着伸手，想要为自己合上眼。
半透明的意识体却直直穿过了地上的血肉之躯。
姜若初哂笑一声，她，是真的和死没有区别了。
可她还没有报仇雪恨，还没为她早逝的孩子讨回公道
姜若初猛地转头贴到一旁霍司衡的脸上，意识体如同感知到了她的愤恨和痛苦，霎时膨胀了数倍。
霍司衡似乎有所感知，崩溃地叫起来。
“不！”
像是触电般，霍司衡仓皇后退几步，踉跄着跌坐在地。
“她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
霍司衡失了魂似喃喃自语，忽地抬头，眼底猩红一片：“小初，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之前的事我们都不怪你了，你快点醒过来！”
姜若初冷眼看着他神智不清地说着胡话，眼里浮起讽刺的笑。
“够了霍司衡！”
陆骁紧绷着声音，冷硬道：“她只是不想起来见我们，你不懂吗？”
“姜若初，我再警告你一次，耍脾气也得有个限度——”
“小初她死了！”
像是被陆骁硌人的话刺激到了，霍司衡失控地朝陆骁吼了一声。
像是被震住了，陆骁顿时失了声。
他的眼神死死凝在姜若初满是血污的脸上，神色怔忡。
“不可能的，她还没有完成任务啊”
“怎么，怎么会死呢？”
霍司衡红着眼冷笑。
“她死了，你满意了？你拿她的孩子泄愤，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砰！
陆骁一记直拳打得让人猝不及防，霍司衡瞬间鼻血涌流。
陆骁死死拽紧霍司衡的衣领，终于爆发：“霍司衡，你又有什么脸面评价我？！”
“你把她按在手术台上强行抽血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你忘了吗！”
“你现在猫哭耗子给谁看？”
霍司衡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他想起来了。
姜若初被他的人死死按在窄小的手术台上，绝望无助地哭嚎，她求他放过他，她说她会死
巨大的悔恨和无力感冲击而上，霍司衡颓然地闭起眼。
“我们都没有资格”
“我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