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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休息日,他神秘兮兮地拉着我出门,骑着他那辆自行车,吭哧吭哧蹬了老半天,最后停在一片河滩边。
“看。”他指着河边的平整的一小块地:“我寻摸了好久才找到,你看草那么高,土肯定肥,离水还近。以后块这就是咱家的地,你想吃啥咱种啥。”
他变戏法似的从车座的布袋里拿出把锄头和几包菜种子,甚至还有一小包西瓜籽。
“城里菜贵不说还蔫吧,咱自己种。”他挥动锄头动作利落,泥土的芬芳随着他的动作漫上鼻尖。
阳光落在他汗津津的脸上,那个熟悉又充满生气的赵铁柱回来了。
我心头一热,走过去弯腰帮他薅草,汗水滴进土里,浇灌着我们在这城里,努力扎下的根。
后来有一年,出门买菜碰见了沈知远。
他看起来老了不少,穿着件旧棉袄,头发也不似以往那般打理的整洁。
据说他大学毕业后分在机关单位了,后来跟人领导的媳妇不清不楚,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了。
“春娇”他喊我,声音有点哑。
“嗯”我点点头。
沉默了半天,他叹了口气:“真好,你过得好就好。”
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晚秋的夜带着股凉意,铁柱下了班回来没直接进屋,蹲在院里拿自来手洗手。
“进屋洗,我给你热水了”我出去把他拉进来。
他拿香皂搓手,我看着他手上那些深浅不一的裂口,有些心疼,不自觉的伸手过去揉了揉。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疼:“娇娇”
仰头看他,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刚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衣服被他撩开,他的手很热。
后半夜起了风,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俯身给我掖被角。
带着茧的指腹擦过我的肩,像有电窜过。
在他胸口亲了亲,他喘了一声,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颤。
窗外的风还在刮,屋里的炉子烧的旺,透出的火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缠绵成一团。
早上我醒了,他下巴抵着我的颈窝,呼吸均匀睡得香,手还牢牢把我箍在怀里。
抬手描摹他眉骨鼻峰,觉得岁月静好也就是我们这样吧。
被我的动静弄醒,起初睁眼时眼里还蒙着雾,反应过来后直接抓着我的手翻身而上,压着我眼底欲望翻滚。
感受到他的意图,我笑着伸手搂他的脖子,抬头亲他的喉结:“铁柱哥,你比砖窑还烫。”
他喘着粗气,整个人沉下来的时候。他耳根上的红,像极了那年他偷偷塞给我的那颗自己都没舍得吃的红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