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业绩猛增,却要降本增效。
第一个被裁员的就是入职10年的我,女总裁不止不想给补偿,连满10年的贡献奖和股份都不愿意给我,甚至让我马上滚蛋离开公司。
HR看都没看就签下了交接单,那有事找我可就是收费项目咯。
没多久公司系统崩溃,他们无计可施,打爆了我的电话,求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回去帮忙。
可我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关我屁事不行你就倒闭！
1
林逸,你被解雇了。
苏晚晴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坐在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为什么我问,声音有些干涩。
公司要优化人员结构,降本增效。她说着官方辞令,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降本增效我几乎要笑出声,
苏总,上个季度的财报,利润增长了百分之三百,我们刚刚拿下了业内最大的项目。公司的核心系统,从底层架构到前端应用,全是我一手搭建和维护的。现在项目进入稳定期,你就跟我谈降本增效
我为这家公司卖了十年命。
十年前,公司还只是个在孵化器里苟延残喘的小作坊,苏晚晴还是个会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我们一起熬夜吃泡面的创业者。
是我,陪着她一行一行敲出公司的第一个产品代码。
是我,在服务器被黑客攻击时,连续七十二小时不合眼,硬生生把数据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是我,在她资金链断裂,所有人都准备跑路的时候,拿出我父母准备给我买房的首付,对她说：苏总,我们再撑一下。
十年,我从一个青涩的毕业生,变成了公司不可或缺的技术总监。
我以为,我之于她,之于这家公司,就算不是功臣,至少也是元老。
可现在,她告诉我,我要被优化掉。
林逸,注意你的语气。苏晚晴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那是我曾经最怕看到的表情。
而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她的办公桌旁,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叫顾然。
是她上个月新招的总裁助理,一个除了会端茶倒水和阿谀奉承之外,一无是处的花瓶。
此刻,他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我瞬间就明白了。
公司里早就传遍了,说苏晚晴和这个新来的小助理关系不一般。
我一直不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我曾暗恋了苏晚晴十年。
从她穿着白T恤,扎着马尾,在灯下为一段代码的逻辑跟我争得面红耳赤开始。
我以为我们是战友,是伙伴,是有着共同梦想的同路人。
我把我所有的青春、热血和才华,都倾注在这家公司,倾注在她身上。
我看着她从一个青涩的女孩,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的女总裁。
我以为,等公司上市,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会找个机会,告诉她我的一切。
现在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苏总,我为公司服务了整整十年零三个月。我压下心头的翻涌,平静地陈述事实。
按照劳动法,你应该给我N+1的补偿。另外,入职时你承诺过,满十年的员工,会获得公司的贡献奖和百分之一的期权股份。
补偿
苏晚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终于正眼看我了,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耐。
林逸,公司不欠你什么。这些年给你的薪水和奖金,足够多了。至于股份,那是给对公司有价值的人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是我没有价值,还是他看我不顺眼我抬手指着顾然。
顾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上前一步,亲昵地扶住苏晚晴的肩膀,柔声说：晚晴,别跟这种人废话了。他就是嫉妒我,见不得你好。
那一声晚晴,叫得百转千回。
苏晚晴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她甚至带着一丝歉意看向顾然,仿佛我的存在,玷污了他们纯洁的爱情。
林逸,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苏晚晴重新看向我,你现在就去人事部办手续,立刻离开公司。你的东西,我会让保洁打包好给你寄过去。
马上滚蛋,是吗我笑了。
十年青春,十年付出,换来一句马上滚蛋。
也好。
也好。
苏总,你会后悔的。我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后悔身后传来她不屑的冷笑,我苏晚晴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2
人事部的HR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大概是提前得了授意,连头都不敢抬。
她把一张离职交接单推到我面前,上面需要我签字确认,所有工作已经交接完毕。
交接人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着一个名字：顾然。
他懂个屁的代码,他连服务器的重启按钮在哪都不知道。
我看着那张单子,突然觉得,这世界真是荒谬得可笑。
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我的名字后面签了字。
HR小姑娘如蒙大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盖上了公司的公章,然后飞快地从我手里抽走,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
林哥……她囁嚅着,想说什么。
没事,你也是打工的。我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出这栋我奋斗了十年的写字楼,外面阳光正好,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
我掏出手机,拉黑了苏晚晴和公司所有高管的电话。
然后,订了一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那套由我一手打造,被誉为业界最安全、最稳定的天穹系统,确实固若金汤。
但那是在我手里。
为了极致的效率和安全,我在系统的底层架构里,埋了无数个只有我能看懂的接口和后门。
这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下,能以最快的速度定位和修复问题。
这套系统的复杂程度,就像一座由我亲手设计的迷宫,除了我,没人知道真正的地图。
我曾毫无保留地想把这些教给我的团队,但苏晚晴总是说：林逸,你是核心,这些东西只有你掌握,我才放心。
现在想来,她不是放心,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我牢牢地绑在公司这驾战车上。
可惜,她亲手解开了我的锁链。
那张HR看都没看的交接单,就是我最好的护身符。白纸黑字,我林逸,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交接。从我签字的那一刻起,这家公司的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再想找我
可以。
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3
马尔代夫的阳光、沙滩、海浪,确实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我躺在水上屋的露天躺椅上,喝着冰镇的椰子汁,看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心里那点被背叛的伤痛,正一点点被海风吹散。
十年暗恋,终究是错付了。
也好,及时止损。
手机开始震动的时候,我正在享受专业的SPA按摩。我瞥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国内号码。
挂断。
没过几秒,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林逸！你快回来！公司系统崩了！电话那头,是我以前带的徒弟小李,声音急得都快哭了。
哦,崩了啊。我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师傅！你快想想办法啊！现在所有用户都无法登陆,后台数据全部错乱,我们试了所有办法,根本进不去核心层！
找顾助理啊,他不是交接了我的工作吗我慢悠悠地说。
顾助理他……他让我们重启服务器,结果现在连备用系统都起不来了！师傅,求求你了,你快回来吧！苏总都快急疯了！
急疯了我轻笑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小李,我已经离职了,公司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祝你们好运。
我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世界清静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彻底放空自己,潜水、冲浪、海钓,玩得不亦乐乎。
当我再次打开手机时,里面涌入了上百个未接来电和几百条短信。
有我以前同事的,有HR的,有公司其他高管的。
最新的几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逸,我是苏晚晴。给你十分钟,立刻回电话。
林逸,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是在敲诈勒索！
算我求你,回来吧。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林逸,只要你肯回来修复系统,以前的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林逸……求求你……接电话……
最后一条短信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绝望。
天穹系统是公司的命脉,连接着数千万用户和上万家合作商户。
系统每瘫痪一分钟,公司的损失都是天文数字。
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恐怕公司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我欣赏了一会儿她从盛气凌人到卑微乞求的转变,然后慢条斯理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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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几乎是秒接。
林逸！苏晚晴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疲惫和压抑的怒火。
苏总,有何贵干我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在哪
马尔代夫,度假。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甚至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和旁边顾然小声安抚她的声音：晚晴,别生气,他就是故意的……
林逸！苏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苏总,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我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喝着小酒,吹着海风,舒服得很。我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往她心上扎,至于你的公司,关我屁事不行你就倒闭！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啊！她失控地尖叫起来。
办公室里,所有高管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顾然连忙上前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晚晴,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就是个小人,想趁机敲我们一笔。
敲一笔苏晚晴红着眼,像一头被困的母狮,他想要我的命！公司现在每天的损失超过千万,合作方都在闹着解约,股民在抛售我们的股票……再拖下去,公司就真的完了！
她推开顾然,跌坐在椅子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助和恐惧。
我去找他。苏晚晴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现在就去马尔代夫找他！
顾然脸色一变,急忙拉住她：晚晴,你冷静点！你去了又怎么样他现在就是拿捏住了我们,你这样去,不是正中他下怀吗
那你说怎么办苏晚晴绝望地看着他,你说啊！当初是你跟我说,林逸功高震主,早晚是个祸害,让我把他开了！是你跟我保证,你找来的技术团队,比他强一百倍！现在呢人呢你的团队呢
顾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找来的所谓高手,在天穹系统面前,连门都摸不到,其中一个还因为暴力破解,直接触发了底层数据的自锁协议,让情况雪上加霜。
我……我再去想想办法……顾然心虚地低下头。
滚！苏晚晴指着门口,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都给我滚！
4
苏晚晴最终还是来了。
她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在海边的露天酒吧里和一个金发美女谈笑风生。
她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职业装,头发凌乱,脸色憔悴,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
和我这里的悠闲惬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逸。她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
我抬起头,假装惊讶地挑了挑眉：哟,这不是苏总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金发美女识趣地冲我眨了眨眼,起身离开了。
苏晚晴在我对面坐下,死死地盯着我：开个价吧。
什么价我故作不解。
修复系统的价格。她咬着牙说。
苏总,你误会了。我摇了摇手指,我不缺钱。而且,我对回去给你打工,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晚晴的身体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身体前倾,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看你众叛亲离,想看你一无所有,想看你为你当初的愚蠢和傲慢,付出代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恨我
恨我摇摇头,谈不上。你还不配。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悲。
我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个亲手把价值连城的钻石扔进垃圾桶,却把一块玻璃碴子当成宝贝的蠢货,不值得我浪费情绪。
林逸！她猛地一拍桌子,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别这么大声,苏总。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现在,是你求我。注意你的态度。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我现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或者说,是麻木,说出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我玩味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精致的脸上和包裹在西装下的身体上游走,我的条件,你未必给得起。
苏晚晴的身体僵住了,她当然明白我眼神里的含义。
你无耻！她低声骂道。
比起苏总你,我这算什么无耻我嗤笑一声,十年感情,说扔就扔。连法定的补偿金都不给,还想吞掉我应得的股份。苏总,论无耻,我可比不上你。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她的心上。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拂袖而去。
但她没有。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和挣扎。
好。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公司。
别急着答应。我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条件,可没那么简单。
5
我回国了。
坐的是苏晚晴的私人飞机。
落地后,我们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她的别墅。
顾然也在。
他看到我跟着苏晚晴一起回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晚晴,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冲上来,想拉住苏晚晴,却被她冷冷地甩开。
顾然,从现在开始,林逸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意思。苏晚晴面无表情地说,你只需要照做。
为什么顾然不甘心地追问,晚晴,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你告诉我,我……
闭嘴！苏晚晴厉声喝道,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如果不是你,公司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如果不是你,我需要像狗一样去求他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苏晚晴对顾然发火。
看来,这几天的煎熬,让她彻底认清了这个男人的无能。
顾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我的第一个条件。我打破了尴尬的沉默,目光扫过他们两人,我要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分手。
什么顾然失声叫道。
苏晚晴也愣住了,她没想到我的第一个条件竟然是这个。
做不到吗我挑了挑眉,那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苏总,你可以继续守着你的爱情,看着你的公司破产清算了。
我说着,作势要走。
等等！苏晚晴急忙叫住我。
她转过头,看着顾然,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然,我们完了。她说,现在,拿着你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晚晴！你不能这样对我！顾然慌了,他抓住苏晚晴的胳膊,苦苦哀求,我爱你啊！我们说好要在一起的！你不能因为他一句话,就不要我了！
放手。苏晚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放！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能这么绝情！
为我做了那么多苏晚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说,怂恿我开除公司的顶梁柱还是说,把公司搞到快要破产
她用力甩开顾然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除了甜言蜜语,一无是处的废物。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顾然最后的防线。
他脸色煞白,指着我,又指着苏晚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好……苏晚晴,你够狠！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说完,他狼狈地跑上楼,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别墅。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只是开始。
6
别墅里只剩下我和苏晚晴。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现在,可以去公司了吗苏晚晴打破了沉默,她似乎急于逃离这个让她感到屈辱的环境。
不急。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还有第二个条件。
苏晚晴的身体一僵,她转过身,警惕地看着我。
说。
我看着她,这个曾经让我仰望了十年的女人。
她依然美丽,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无法掩饰的憔悴和脆弱。
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玫瑰,失去了最盛放时的咄咄逼人。
我要你,去洗个澡,换上你最贵的睡衣,然后,到你的卧室等我。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苏晚晴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身体摇摇欲坠。
林逸,你不要太过分！她声音颤抖,充满了屈辱。
过分我笑了,苏总,是你求我的时候了。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
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十年前,我把你当成女神,小心翼翼地供奉在心里。我以为你是纯洁的,是高尚的,是值得我付出一辈子的。
可你呢你为了一个花瓶一样的男人,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苏晚晴,是你亲手打碎了你在我心中的神像。
我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脸颊,声音冰冷：现在,我只是想看看,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为了她的公司,能有多卑微。
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她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好。她睁开眼,眼神空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答应你。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
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那复仇的火焰,越烧越旺。
苏晚晴,这都是你自找的。
7
苏晚晴的卧室很大,装修是她一贯的风格,奢华而冷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她穿着一件真丝的黑色吊带睡裙,站在窗前,像一尊忧郁的雕像。
我走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听到锁门声,她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僵硬,带着一丝凉意。
林逸。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我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她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功夫回来,只是为了帮你修几个bug
我将她转过来,面对着我。
昏暗的灯光下,她眼里的屈辱和不甘清晰可见。
你知道吗在你开除我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抚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梦见公司上市了,在庆功宴上,我向你求婚,你答应了。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可惜,那只是个梦。我的声音陡然变冷,现实是,你为了一个废物,把我扫地出门。
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惩罚和掠夺的意味。
她起初还在挣扎,但很快就放弃了,任由我予取予求,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娃娃。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才归于平静。
苏晚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我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现在,可以去救公司了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希冀。
我扣上最后一颗衬衫纽扣,转过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救公司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苏晚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没想过要救你的公司。
你骗我！她尖叫起来,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又跌了回去。
我骗你我冷笑一声,是你自己蠢。你真以为,陪你睡一觉,我就会忘记你带给我的羞辱就会忘记我那十年的付出,被你弃如敝履
我弯下腰,凑到她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低语：
我回来,只是为了毁掉你最后一点希望。我就是要让你亲身体会一下,从云端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
苏晚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
你……你这个魔鬼！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魔鬼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谢谢夸奖。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苏总。
我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留下她在身后,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哭声。
8
我没有再回公司。
我直接去了机场,买了最早一班飞往瑞士的机票。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我从新闻上看到的。
在我离开的第二天,苏晚晴公司的股价,毫无悬念地跌停了。
由于系统迟迟无法恢复,大量的用户数据永久性丢失,合作商纷纷提出解约,并索要巨额赔偿。
银行也找上门来,要求提前收回贷款。
墙倒众人推。
曾经风光无限的科技新贵,在一周之内,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苏晚晴试图力挽狂澜,她变卖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那栋别墅,那架私人飞机,但那点钱,对于公司欠下的巨额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最终,在系统崩溃的第十五天,公司董事会罢免了她CEO的职务,并由法院宣布,公司正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苏晚晴,这个曾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人,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还背上了两千万的个人连带担保债务。
我看到新闻里她的照片,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被记者堵住。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素面朝天,眼神空洞,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报道里还提了一句,她的前男友顾然,在公司出事后,卷走了她账户里最后一点钱,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去了国外,也有人说他因为欠了赌债,被人打断了腿。
总之,他们的结局,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但我心里,却没有太多的快感。
只剩下一种空虚的平静。
大仇得报,然后呢
我在瑞士的雪山脚下住了一段时间,每天滑雪,喝着热红酒,试图让自己的内心也像这片冰雪世界一样,变得纯粹而宁静。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苏晚晴有任何交集。
直到半年后,我在一家廉价的酒吧里,再次见到了她。
9
那是一家位于城中村的嘈杂酒吧,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我那天是陪一个客户去考察项目,路过时偶然想进去喝一杯。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她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衣服,正端着一个托盘,在卡座之间穿梭,推销着啤酒。
帅哥,来一瓶呗今天有活动,买一送一哦。
她对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露出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僵硬而卑微。
光头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喝你的酒可以,陪哥哥喝一杯怎么样
苏晚晴的脸色一白,但还是强笑着说：大哥,我还要工作呢……
工作光头男人冷笑一声,在这里卖酒的,哪个不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
他说着,就要把苏晚晴往怀里拉。
苏晚晴惊叫着挣扎,周围的人却都像看戏一样,没人上前帮忙。
我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放开她。我走到他们面前,冷冷地说。
光头男人抬起头,看到我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和我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你谁啊多管闲事！他嘴上还很硬。
我没有理他,而是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他脸上。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光头男人被钱砸得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保镖,最终还是没敢发作,捡起地上的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酒吧里恢复了平静。
苏晚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脸上的浓妆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和苍老,眼里的光,已经彻底熄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开口,声音干涩。
路过。我淡淡地说,看来你过得不怎么样。
她自嘲地笑了笑：拜你所赐。
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我说。
她沉默了。
是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绝情,没有那么傲慢,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欠着两千万的债吧我突然问。
她身体一僵,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下去。
两千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个很难还清的天文数字。
这笔债务,会像一座大山,压得她永世不得翻身。
想还清吗我看着她,缓缓开口。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你……你肯帮我
我可以帮你。我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当然知道,我的条件,会是什么。
10
我带她回了酒店。
是本市最顶级的总统套房。
房间里温暖如春,和我刚刚离开的那个嘈杂的酒吧,仿佛是两个世界。
苏晚晴站在房间中央,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像一个误入宫殿的乞丐。
去洗个澡。我说。
她没有反抗,顺从地走进了浴室。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身上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洗去了浓妆的脸,更显得苍白。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静静地看着她。
过来。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我的腿上。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林逸。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屈辱,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又是这句话。
上一次,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还有不甘和愤怒。
而这一次,只剩下了哀求。
苏晚晴。我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我对视,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吗
你现在,只是一个欠了两千万债务,在酒吧卖酒还债的可怜虫。
我肯帮你,是你天大的荣幸。
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将她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切割得粉碎。
她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滑落。
只要你肯帮我还债,她睁开眼,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好。我满意地笑了。
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卑微,顺从,像一只被驯服的猫。
我低下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甚至还生涩地回应着我。
……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苏晚晴还睡着。
她睡得很沉,眉头紧锁,似乎在梦里,也无法摆脱那些痛苦的纠缠。
我起身,穿好衣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几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苏晚晴。
林逸！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绝望,支票上为什么只有一百万！你不是说要帮我还债吗
我帮你还债我故作惊讶地反问,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电话那头的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我想起来了。我慢悠悠地说,我是说过,我可以帮你。但没说,一定会帮你啊。
苏晚晴,你不会真以为,陪我睡一觉,就能还清两千万的债务吧你把自己看得也太值钱了。
你这个混蛋！你又骗我！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骗你我冷笑一声,我只是让你更清楚地认识一下自己。十年前,我把你当成女神,十年后,你连出来卖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这一百万,我的声音变得冰冷,就当我最后的仁慈。现在,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她的号码。
这一次,我是真的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苏晚晴的结局如何,我不想再知道。
顾然的下场怎样,我也不再关心。
我毁掉了她的事业,践踏了她的尊严,让她从云端跌落,永世不得翻身。
我创办了自己的科技公司,不到三年,就已经成了业内的独角兽。
我偶尔会想起苏晚晴,想起那个穿着白T恤,扎着马尾,会为了一个技术问题跟我争得面红耳赤的女孩。
但那段记忆,已经被我尘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就当是,祭奠我那死去的十年青春吧。
至于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卑微的暗恋者。
我是林逸,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林逸。
（全文完,求求点颗小红星,支持一下小作者,祝您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