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时,我正在看他们的出轨视频。
警察说我老公和另一个女人出了车祸,
被一根钢管刺穿,连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情况紧急,只能救一个,先救哪位
我关掉视频,平静地问:啥土葬还是火葬
警察沉默了……
01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凝滞了。
我能想象到那位年轻警察脸上错愕的表情。
或许他从业以来,从未听过如此冷血的回答。
我没有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上,视频还停在暂停的那一帧。
昏暗的酒店房间,男人和女人吻得难分难解。
女人的脖子上,那条名为永恒之心的钻石项链,正闪烁着刺眼的光。
那是沈畏送我的五周年结婚纪念礼物。
上周,我发现它丢失了。
沈畏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他说:晴晴,别难过了,是我的错,没有帮你放好。
他还说:没关系,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买个更贵的。只要你开心。
现在想来,他当时抱着我的手臂,一定在极力压抑着笑意吧。
多么拙劣,又多么成功的演技。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股子凉气。
我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颈,然后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高杨。
电话几乎是秒接,那头传来熟悉又略带调侃的声音:苏大小姐,终于想起我这个老同学了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准备一下,要打一场硬仗了。
高杨那边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沈畏出事了。
我话音未落,另一个电话就尖叫着插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婆婆。
我接了起来。
苏晴!你这个扫把星!克夫的贱人!
婆婆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像是淬了毒的冰锥,扎进我的耳朵。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到医院来!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
等她骂累了,喘着粗气的时候,我才轻声开口。
好。
然后,我挂断电话,拉黑了她和我手机里所有沈家人的联系方式。
世界清静了。
我走进衣帽间,脱下身上那件居家舒适的棉质长裙。
镜子里,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女人,眉眼温顺,眼神里带着一丝被生活磨砺出的疲惫。
这是沈太太。
一个为了家庭,收敛起所有锋芒,甘愿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的女人。
一个被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快要遗忘掉本来面貌的女人。
我从衣柜最深处,取出一条黑色的真丝长裙。
裙子的线条干脆利落,像一把出鞘的刀。
我换上它,然后坐到梳妆台前。
口红,眼线,高光。
镜子里的女人渐渐变了模样。
眉眼依旧,但眼神里的温顺被一种冰冷的锐利所取代。
那张素净的脸,在精致妆容的加持下,显露出一种久违的、带有攻击性的美。
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久别重逢的挚友。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苏晴,欢迎回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高杨发来的消息。
【沈畏暗中转移了公司近50%的股份到一家新注册的空壳公司,法人是林悦。】
林悦。
沈畏的初恋,他的白月光。
也是视频里,戴着我的永恒之心的那个女人。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冰原。
原来,不止是出轨。
这是图财害命。
这场长达十年的骗局,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
很好。
这样我动起手来,就更没有负罪感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走廊里充斥着压抑的哭声和焦急的脚步声。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像一只嗜血的眼睛。
婆婆一见到我,就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嘶吼着朝我冲过来。
你还敢来!我的儿子啊!
她扬起粗糙的手,就要往我脸上扇。
我只是向旁边冷冷地跨了一步,她便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她的愤怒,她的怨毒,此刻在我看来,就像一出滑稽的独角戏。
而我,只是一个冷漠的观众。
02
你躲什么!你这个丧门星!
婆婆稳住身形,再次向我扑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就是他老婆吧老公都快死了,还打扮得这么漂亮。
啧啧,看着就冷血,一点都不伤心。
凤凰男娶了富家女,哪有什么真感情。
这些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却充耳不闻。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解锁,点开那个视频。
我将屏幕转向婆婆,将音量调到最大。
酒店房间里,男女之间黏腻的喘息和亲吻声,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婆婆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变成一片惨白。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
她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后退一步,轻易避开。
她抢夺未果,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这个毒妇伪造视频,想害死我儿子,好霸占我们沈家的家产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
沈家的家产
我冷笑出声。
老太太,你是不是忘了,这家公司,每一分启动资金,都是我苏家的。他沈畏,从头到脚,不过是我苏家养的一个上门女婿。
他吃我的,用我的,最后还想连骨头带肉吞了我,你觉得,我还会让他得逞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婆婆的哭嚎声卡在了喉咙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这时,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
他看到我,表情有些尴尬。
沈太太,刚刚我们沟通过,关于手术的优先权问题……
我瞥了一眼地上还在装死的婆婆,打断了他。
警官,我想知道,刚刚那个二选一的问题,是警方的官方询问,还是家属的个人意愿
年轻警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才有些迟疑地回答。
是……是这位老太太,也就是伤者的母亲,她坚持要求我们这样问您。
原来如此。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个老虔婆,是想让我亲口说出先救沈畏,然后给我安上一个见死不救,故意害死小三的罪名。
到时候,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舆论上,我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好一招一石二鸟的毒计。
只可惜,她们算错了一件事。
我苏晴,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在这时,手术中的灯灭了。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
谁是沈畏和林悦的家属
婆婆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冲了过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林悦的父母,一对看起来很体面的中年夫妻,也焦急地围了上去。
医生看了一眼我们,沉声宣布:手术很成功,两个人的命都保住了。
婆婆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开始念叨菩萨保佑。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
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由于钢管穿透的位置非常特殊,损伤了神经。伤者林悦,下半身将会永久性瘫痪。
林悦的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当场昏了过去。
林父也踉跄着,脸色煞白。
那……那我儿子呢婆婆颤抖着问。
伤者沈畏,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他的主要脏器没有受损,但是,他以后将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什么!
婆婆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断后了。
她唯一的、引以为傲的儿子,断后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婆婆猛地转向我,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恨意。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克的!你把我家的根给克断了!
她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我没有再躲。
高杨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他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轻易地制住了婆婆。
我绕过他们,走到医生面前。
我的脸上,依旧是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医生,医药费多少
医生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两个人的费用加起来,前期大概需要一百万左右。
好。我点了点头,我只支付我丈夫沈畏的那一份,并且,是从我们夫妻共同财产里,他应得的那一部分里出。
至于另一位,我侧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林父掐着人中刚刚醒转的林母,谁带来的,谁负责。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划分了界限。
林母听到我的话,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和婆婆厮打在一起。
你个老不死的!是你儿子害了我女儿!你得赔我女儿一辈子!
放屁!是你女儿不要脸勾引我儿子!狐狸精!
两个女人,一个是为了女儿,一个是为了儿子,像泼妇一样扭打在一起,扯头发,抓脸,嘴里还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对方。
林父也加入了战局,和高杨请来的保镖推搡起来。
手术室门口,瞬间变成了一个混乱不堪的菜市场。
我在一片混乱中,漠然转身。
经过走廊拐角时,一辆手术推车从我身边经过。
沈畏躺在上面,麻药还没完全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他紧闭着双眼,嘴唇却在微微翕动。
我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俯下身。
一阵微弱的、梦呓般的呢喃,清晰地飘进我的耳朵。
悦悦……别怕……悦悦……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沉入了冰窖。
最后一丝名为夫妻情分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也随之烟消云散。
很好。
沈畏。
这可是你逼我的。
03
三天后,沈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半靠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和陌生。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
看到是我,他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光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晴晴,你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伸出手想来拉我。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他的企图。
他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病房里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他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出了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
悦悦呢她怎么样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他自己的身体成了什么样,他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他毫不关心。
他关心的,只有那个女人。
她我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她瘫痪了,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了。
你说什么!
沈畏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他猛地撑起身体,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瘫痪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敢置信。
他挣扎着要下床,嘴里喊着: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
我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狠狠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到病床上。
他的力气,远不如我。
在你关心你的‘真爱’之前,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冷冷地甩开手,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用力地拍在他床头柜上。
一份,是财产冻结通知书。
另一份,是高杨起草的律师函。
沈畏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痛苦和焦急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慌乱。
晴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
没什么意思。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从现在开始,你沈畏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我们婚后共同财产中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全部冻结。
你!他的脸色剧变。
下一秒,他脸上的慌乱又变成了痛心疾首的忏悔。
他开始打感情牌了。
晴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声泪俱下,眼泪说来就来,演技堪比影帝。
都是林悦勾引我的!是她主动找上我,说她对我余情未了!我……我只是一时糊涂,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啊!
他抓住我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温柔抚摸过我的手,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晴晴,你忘了我们大学的时候了吗我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操场散步,那时候多好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情真意切。
如果是在三天前,我或许还会心软,还会被他这番表演所蒙蔽。
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反胃。
我用力抽出我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沈畏。
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五年前,我爸把公司交给你,我退居二线,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行,是你,是你说你想向所有人证明你自己,不是靠我苏家。
现在你证明了。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你确实证明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
他愣住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曾经对他充满了爱慕和崇拜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真正的慌乱。
他知道,他演不下去了。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从包里拿出另一叠资料,甩在他面前。
那是他转移财产的银行流水,是他给林悦买的房产证明,是那家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
你用我的钱,给我爸留下的公司的钱,给你的白月光买房、买车、买珠宝。
你甚至用公司的资产,为她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法人还是她。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锐利。
沈畏,你这不是简单的出轨和转移财产。你这是商业侵占,是犯罪,你懂吗
他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证据,彻底撕下了伪装。
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忏悔和深情,只剩下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苏晴,你别逼我!
他开始威胁我。
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以为你就能干净吗
你还爱我,我知道的!你只是在气头上!你不可能对我这么绝情!
我笑了。
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从我知道,你把我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那对刻着我们名字缩写的袖扣,当掉,换了钱去给林悦买那条‘永恒之心’的时候,
爱,就已经死了。
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缓缓地,抛出了我的第一个钩子。
哦,忘了告诉你。
那对袖扣里,有定位器。
04
沈畏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恐慌,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他。
他拿起手机,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
联系他的心腹,联系他收买的财务,联系他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线。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忙音,或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所有的账户都被冻结,所有的亲信都在高杨的运作下被第一时间控制。
他,已经成了一个被拔光了牙齿和爪子的纸老虎。
两天后,我召开了公司紧急股东大会。
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会议室的主位上。
我父亲当年留给我的,是公司超过60%的绝对控股权。
这五年,我为了沈畏的面子,为了我们那个看似美满的家,自愿退居幕后,将权力拱手相让。
如今,我只是把它拿回来而已。
当沈畏暗中转移公司资产、涉嫌商业犯罪的证据被投影在大屏幕上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那些曾经跟在沈畏屁股后面,对我爱搭不理的公司元老们,此刻都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提议,罢免沈畏先生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以及他在公司内的一切职务。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
有异议吗
没有人说话。
很好,全票通过。
我当场宣布了罢免决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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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婆婆带着七八个我不认识的,看起来像是老家来的亲戚,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苏晴!你这个黑了心的毒妇!你想趁我儿子生病,抢走我们家的公司吗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身后的亲戚也跟着起哄,场面一度非常难看。
我没有跟她争吵。
我只是对着门口的保安队长使了个眼色。
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立刻上前,半拖半架地将这群乌合之众请了出去。
整个过程,都有专人全程录像。
随后,我报了警。
罪名:寻衅滋事。
我重新坐回了本该属于我的CEO位置。
那些曾经见风使舵,以为我只是个好看花瓶的老员工们,在见识到我雷厉风行的手段后,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他们开始叫我苏总,而不是沈太太。
他们开始向我汇报工作,而不是越过我直接找沈畏。
一切,都在回归正轨。
当然,沈畏和林悦不会善罢甘guh休。
林悦在医院的病房里,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
她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泪眼婆娑。
她哭诉着,我是个善妒的疯子,因为嫉妒她和沈畏之间纯洁的爱情,才恶意报复。
她甚至在话里话外暗示,这场惨烈的车祸,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一夜之间,舆论发酵。
豪门毒妇为报复丈夫出轨,不惜制造车祸致小三瘫痪之类耸人听闻的标题,占据了各大新闻的头条。
网上涌现出大量骂我的声音,他们叫我当代潘金莲,说我蛇蝎心肠。
沈畏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通过他的律师发表声明。
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强势妻子常年压迫,内心苦闷,才不慎犯错的受害者形象。
他声称他对我依然有感情,希望我能看在往日情分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高杨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担忧。
晴姐,他们开始打舆论战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我站在CEO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
我看着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内心毫无波澜。
高杨,我让你准备的‘大礼’,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送出去。
很好。
我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
我要去医院,看望一下我亲爱的弟妹。
病房里,林悦和她的父母都在。
看到我,林父林母的脸上立刻写满了敌意和厌恶。
林悦则是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露出一丝得意的、挑衅的微笑。
我完全无视了她的父母,径直走到她的轮椅前。
我弯下腰,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恢复得怎么样
林悦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她愣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托你的福,死不了。
那就好。我笑着点了点头,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你知道吗,那根穿过你身体的钢管,原本的轨道,是冲着沈畏的心脏去的。
就差那么一点点,它就能穿过他的心脏了。
我直起身,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满意地笑了。
真可惜,不是吗
05
我的大礼,准时送达。
第一份礼,是那对袖扣的完整定位器轨迹图。
从我公司楼下的咖啡馆,到各大奢侈品店,再到车行、房产中心,最后到那家发生车祸的酒店。
每一个时间点,都对应着一笔巨额的消费记录。
所有的消费,都用在了林悦身上。
这张图,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沈畏一时糊涂的谎言,和他受害者的人设,撕得粉碎。
网上对我的谩骂声,小了很多。
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但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礼,是高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一份关键证据——另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视频。
视频里,画面有些晃动,但声音异常清晰。
车祸发生前,沈畏和林悦正在车内激烈地争吵。
沈畏!你就是个骗子!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我爸公司的核心技术!林悦的声音尖利而愤怒。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沈畏的声音阴冷无比,林悦,你最好乖乖听话,等我拿到你爸的公司,你就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否则……
否则怎样你想杀了我吗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的计划告诉我爸了!我们鱼死网破!
你敢!
视频里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是林悦的尖叫。
你打我沈畏你竟然打我!
是你逼我的!
就在这时,一辆巨大的货车,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冲了出来。
视频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碰撞发生前的最后一秒。
沈畏,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
他毫不犹豫地,将副驾驶座,也就是林悦坐的那一侧,迎向了那根致命的钢管。
我看着视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这不是意外。
也不是简单的因爱生恨。
沈畏,他从一开始,就想杀了林悦!
为什么
这不符合他深爱白月光的人设。
难道仅仅因为林悦发现了他想窃取商业机密的企图
不对。
一个能策划十年骗局的男人,心机绝不可能如此浅薄。
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我立刻让高杨去查。
很快,高杨查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
林悦,并非只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千金。
她的父亲,林建国,是另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也是沈畏一直想合作却始终被拒绝的竞争对手。
沈畏接近林悦,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旧情难忘。
他是想通过控制林悦,进而窃取、甚至吞并她父亲的公司!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商业阴谋。
而林悦,不过是他计划里,一颗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棋子。
我把这份完整的、未经剪辑的视频,匿名发给了警方,以及林悦的父母。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林建国看到这份视频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被人当成猎物和踏脚石,最后还险些被灭口。
没有哪个父亲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好戏,要开场了。
就在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高杨又发来一个惊人的发现。
【晴姐,查到了。林悦在出车祸前一周,为自己买了一份巨额人身意外保险。】
【保额,三千万。】
【受益人……是沈畏。】
那一瞬间,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06
林建国疯了。
当我把那份受益人是沈畏的保险单复印件送到他手上时,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带着保镖,直接冲进了沈畏的病房。
一场全武行,在医院VIP病区,毫无悬念地爆发。
两个刚刚做完手术的病号,在病房里大打出手,一个瘫痪在轮椅上用手抓挠,一个半残在病床上用脚踹。
陪护床、输液架、床头柜上的水果和花瓶,碎了一地。
场面比我之前遭遇的婆媳大战,还要难看百倍。
最终,以警察的介入收场。
案件的性质,也因为那段视频和这份保险单,正式从交通事故,升级为涉嫌故意伤害乃至故意谋杀。
沈畏被戴上了手铐,在病房里接受警方的二十四小时看管。
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除了我。
他唯一的、最后的希望,只剩下了我。
他用他仅有的一次通话机会,打给了我。
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不再威胁,也不再伪装。
他开始用我们曾经的感情,用我们五年的婚姻,来求我。
他说,他做这一切,都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说,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太想让我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说,他只是想把公司做大做强,给我们未来的家,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到最后,他甚至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愿意给我下跪,求我救他。
我静静地听着。
听着这个男人,用最卑劣的谎言,企图唤醒我心中最后一丝怜悯。
我等到他说完,才冷笑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沈畏,你的家,早就不是这里了。
你的未来,应该在地狱里。
我挂断了电话。
我以为,走投无路的他,会就此认罪伏法。
但我又一次低估了他的无耻和疯狂。
在被警方控制的第二天,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要见林悦。
两个人,在警方的监视下,在病房里密谈了整整一个小时。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几天后,警方的调查,突然陷入了僵局。
林悦,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说法。
她向警方和媒体声称,车祸发生前,他们根本没有吵架,只是在打情骂俏。
沈畏打她那一巴掌,是情趣。
方向盘,是她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一切,都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至于那份巨额保险,更是她自愿买给沈畏的,至死不渝的爱的礼物。
我简直要被他们这番无耻的操作气笑了。
这两个人,为了共同的利益——如果沈畏被定罪为故意谋杀,那么作为受益人和共谋者的林悦,也可能因为骗保等罪名被牵连——竟然再一次,选择了联手。
他们,要把矛头,重新对准我!
【高能卡点】
林悦,坐在轮椅上,被记者们的话筒和摄像头包围。
她哭得梨花带雨,手里举着一个播放器。
各位媒体朋友,我知道苏晴势力很大,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斗不过她。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被冤枉!
她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阴冷又恶毒的女声,从播放器里传了出来。
……可惜钢管没穿过他心脏……
那是我对她低语时说的话。
经过恶意的剪辑,只留下了这最恶毒的一句。
听起来,就像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最怨毒的诅咒。
全场哗然。
林悦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声泪俱下地指控道:
是她!就是她!她嫉妒我和阿畏的感情,她想让我们死!
那辆大货车,就是她雇人安排的!她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她才是真正的凶手!
闪光灯瘋狂地闪烁,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
两个小时后,我公司的楼下,停满了警车。
几名警察穿过议论纷纷的员工,径直走到我的办公室。
为首的警官面色严肃,向我出示了传唤证。
苏晴女士,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那一刻,我成了全公司的笑话。
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幸灾乐祸和恐惧。
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复仇女王,瞬间,变成了一个即将锒铛入狱的阶下囚。
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百口莫辩。
07
警局的审讯室,灯光惨白。
冰冷的金属桌子,反射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对面的警察,例行公事地询问着。
苏晴,关于林悦提供的这份录音,你怎么解释
那辆货车的司机,我们已经初步锁定,你认识他吗
你在案发前后,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员进行过大额资金往来
我始终保持着沉默。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屑于说。
我只是平静地,重复着一句话。
等我的律师来。
警察有些不耐烦,加重了语气:苏众,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
我抬起眼,看着他。
警官,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我的冷静,似乎激怒了他。
但他也无可奈何。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高杨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提着公文包,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对我投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他转向警察,公式化地开口:我是苏晴女士的代理律师,高杨。从现在开始,我当事人所有的问题,都将由我来回答。
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了我的杀手锏。
第一件,是我和林悦在病房里那段对话的、未经任何剪辑的、完整版的录音。
录音里,我挑衅她的话,和她恶毒的回应,都清清楚楚。
真可惜,不是吗
苏晴,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份录音,直接证明了林悦的恶意剪辑和栽赃陷害。
警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但这还不够。
高杨拿出了第二件,也是最重磅的一份证据。
一个U盘。
以及一份来自一位关键证人的书面证词。
这位证人,是沈畏先生公司前任的财务总监,赵先生。
赵总监当初因为不愿同流合污,被沈畏设计逼走,一直对沈畏怀恨在心。
U盘里,是赵总监留存的公司内部全部的假账、挪用公款、进行非法内幕交易的账本记录。
高杨将U盘插进电脑。
一个又一个文件夹,一份又一份触目惊心的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这些账本,不仅铁证如山地证明了沈畏的经济犯罪,更揭示了他接近林悦的真正目的。
原来,沈畏早就通过内幕交易,得知林建国的公司即将进行一次重大的资产重组。
他想通过和林悦结婚,完成两家公司的合并。
但这并非强强联合,而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吞并。
他想用我苏家的公司作为杠杆,撬动并掏空林家的产业。
而车祸的真相,也因此水落石出。
林悦无意中发现了沈畏的真实意图,以及他背着她和其他投资者签订的对赌协议。
她以鱼死网破来威胁沈畏。
沈畏一不做二不休,这才动了杀心。
他要杀了林悦,拿到那三千万的保险金作为启动资金,然后以未亡人的身份,顺理成章地介入林家的公司事务。
好一招一箭双雕的毒计。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沈畏这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恶毒和贪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至于那辆货车的司机……
高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我们也找到了。
他承认,自己确实收了钱,要他制造一场‘意外’。
但是,给他钱的人,不是苏晴。
而是沈畏在生意场上的另一个死对头——宏远集团的李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总想借着沈畏和林悦闹翻的机会,制造一场车祸,把水搅浑,最好是能将沈畏送进监狱,从而在商业竞争中除掉这个对手。
他也没想到,沈畏会那么狠,竟然想借着这场意外,直接杀了林悦。
真相大白。
所有的证据链,完美闭环。
我,无罪释放。
当我走出警察局大门时,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看到不远处,沈畏和林悦,一前一后,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正准备被押上警车。
沈畏的脸色死灰一片,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林悦则像个疯子一样,还在不停地尖叫、挣扎。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与我的相遇。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不甘,和彻底的失败。
我看着他们,缓缓地,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Game
Over.
08
沈畏锒铛入狱,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他唯一的依靠,他的母亲,彻底失去了精神支柱。
她几次三番地跑到公司来求我,哭着喊着说她知道错了,求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她已经断后的份上,放沈畏一马。
我连门都没有让她进。
她不死心,带着那群老家的亲戚,故技重施,堵在公司楼下,拉着白色的横幅。
上面用血红的大字写着:无良儿媳逼死婆家,蛇蝎毒妇忘恩负义。
他们企图用道德绑架和舆论压力,来逼我就范。
这一次,我没有再给他们表演的机会。
我让公司的公关部,直接将她当初在医院撒泼打滚的视频,以及沈畏转移财产、企图谋杀林悦的全部证据,打印成巨大的海报,张贴在公司楼下的公告栏上。
让所有来往的人,都看清楚这一家子丑恶的嘴脸。
围观的人群,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些曾经帮腔的亲戚,脸上挂不住,灰溜溜地跑了。
只剩下我婆婆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
我通过高杨,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起诉沈畏婚内非法转移财产,并对他造成的公司巨大经济损失,要求全额赔偿。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
沈畏,净身出户。
他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背上了数千万的巨额债务。
他名下那套他母亲正住着的、用我的钱买的豪宅,也被法院强制拍卖,用来抵偿债务。
我去看守所,见了沈畏最后一面。
短短半个月,他像是老了二十岁。
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眼神浑浊。
他隔着冰冷的玻璃,看着我,声音嘶哑地问:
苏晴,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无比讽刺。
爱过。
我平静地回答。
所以,在你第一次,拿着我通宵做出来的创意方案,去向上司邀功,只为了换取一个晋升机会的时候,我就该让你滚。
在你第一次,拿我给你的钱,去补贴你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原生家庭,还骗我说是投资失败的时候,我就该让你滚。
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你伤害我的机会。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贴在玻璃上。
照片上,是我和高杨在庆功宴上的合影。
我穿着耀眼的红色长裙,笑得明媚而自信。
高杨站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我看着他彻底崩溃,双手抱着头,发出困兽般嘶吼的模样,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我收起照片,转身离开。
沈畏的精神防线,垮了。
至于林悦家,因为这场巨大的丑闻,和核心商业机密的泄露,他们公司的股价一泻千里,连续跌停。
我趁此机会,让高杨的团队,在二级市场上,悄无声息地收购了大量的流通股份。
当林建国焦头烂额地处理公司内外的烂摊子时,我,已经成了他们公司最大的外部股东。
在下一次的股东大会上,我联合其他几个对林建国早已不满的股东,成功地罢免了他董事长的职位。
他的商业帝国,就这样,被我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09
我全面接管了两家公司。
一家,是我父亲的心血。
另一家,是我仇人的基业。
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开除了所有沈畏和林建国的旧部,提拔了一批有能力、有野心的年轻人。
公司的空气,焕然一新。
我凭借着被压抑了五年之久的商业嗅觉和专业能力,在短短三个月内,就拿下了两个曾经被沈畏视为遥不可及的国际大项目。
公司上下,士气高涨。
庆功宴上,我一袭红裙,站在台上,光芒四射。
台下,是无数双崇拜和敬畏的眼睛。
高杨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
他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身影。
敬苏总,也敬苏晴。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将林建国的公司,进行了彻底的重组,然后重新命名。
我叫它,新生。
婆婆彻底流落街头,她几次想来找我,都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后来听说,她被老家的亲戚嫌弃,赶了出来,只能在城中村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地下室,靠捡垃圾为生。
我用我的个人名义,成立了一个反PUA的女性互助基金。
我将我的经历,匿名分享出去,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更多像曾经的我一样,在婚姻和情感中迷失的女性。
我站在我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
这,才是我的战场。
我的王国。
10
法院的最终判决下来了。
沈畏,因故意谋杀未遂、商业侵占、内幕交易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他漫长而绝望的余生。
林悦,因共谋和保险欺诈,也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她将在轮椅上,在铁窗之后,为她的愚蠢和贪婪,付出代价。
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了这件事。
我,成了所有报道里,涅槃重生的传奇女性企业家。
我接受了一家国内顶级财经杂志的独家专访。
记者小心翼翼地问起我的过往。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我不想说感谢那段经历,因为痛苦本身没有任何值得感谢的。
但它确实,杀死了那个软弱的、只会依附于别人的我,也成就了现在的我。
高杨的律师事务所,因为这一系列漂亮的案子,名声大噪,一跃成为业内顶尖。
庆功宴后,他送我回家。
在楼下,他半开玩笑地问我:苏总,现在事业稳定,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我看着他,反问:你觉得,我还需要男人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不,你不需要。
但你或许,需要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我没有回答,但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周末,我请了家政,将别墅里所有属于沈畏和林悦的东西,全部打包。
那些衣服,那些照片,那些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回忆。
还有那条被警方作为证物退还回来的,永恒之心的项链。
我把它们,一件不留地,全部扔进了垃圾车。
车子开走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11
一年后,我的公司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
我站在台上,亲手敲响了那面象征着荣耀和财富的钟。
闪光灯下,我笑得从容而强大。
在国外出差的时候,我在一家咖啡馆,偶然遇到了一个和林悦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孩。
她背着画板,正在安静地画着窗外的风景。
她的眼神,清澈而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算计和心机。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收到了高杨助理发来的消息。
沈畏的母亲,在一个多月前,病死在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廉租房里。
直到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
我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让助理按照本市最低标准,处理了后事。
算是,为我这十年被浪费的青春,画上一个最后的句号。
高杨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们成了工作上最默契的搭档,生活里最信任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在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我喜欢这种状态。
有一次,我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一本大学时的相册。
相册里,有笑得天真烂漫的自己,和在一旁对她大献殷勤的沈畏。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最后,我终于可以平静地,将它划过。
我终于明白,我的复仇,不是为了恨。
而是为了彻底地,和那个被辜负的、卑微的过去告别。
是为了,夺回我自己人生的主导权。
我不再关注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的世界,他们的地狱,都与我无关。
我开始真正地享受生活。
我去学插花,去学潜水,去全世界旅行。
我发现,一个人的生活,可以如此自由,如此精彩。
这天,我正在马尔代夫的一个海岛度假,享受着阳光和海风。
手机响了,是高杨发来的消息。
【在忙吗】
我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蓝,回了他四个字。
【在爱自己。】
12
我的商业版图,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断扩大。
我建立了自己的时尚品牌,以独立、自信、力量为核心,风靡全球。
我登上了全球商界女性影响力榜单,和那些我曾经只能仰望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我再也不需要从任何人的身上,去寻找存在的价值感。
因为我自己,就是价值本身。
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
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全新的袖扣。
设计简约而独特,上面没有刻任何字。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是高杨的字迹。
我笑了,将那对袖扣,妥善地收好。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红酒,看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又想起了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电话。
想起了那个问题。
土葬还是火葬
现在,我有了新的答案。
我选择让他们活着。
让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在无尽的悔恨和病痛中,活着。
活在地狱里,日复一日地,看着我走向天堂。
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也是,对我自己最好的奖赏。
我的世界,灯火通明,再无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