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秋惊魂夜
《中秋夜,我和社畜同事在商场里追杀了三小时毛绒狗》
我叫苏晓萌,一个平平无奇的商场客服,人生目标嘛……大概就是在三十岁前攒够钱,买个带落地窗的房子,再养一只不需要遛的电子宠物。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愿景,在这个该死的中秋节前夜,被一只会动的毛绒狗彻底撕碎了。
事情要从半小时前说起。我正猫在客服台后面,一边啃着便利店买的五仁月饼——别问我为什么中秋还吃这个,问就是穷——一边跟远在千里之外、正在跟客户掰扯快递延误的男友陈默视频通话。
晓萌啊,你看这月亮,又大又圆……陈默把手机镜头对准窗外,试图营造浪漫氛围。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商场外的霓虹灯把天空照得比路灯还亮,那月亮活像个被闪光灯直射的月饼,蔫头耷脑地挂在楼顶。
得了吧你,我咬了一大口月饼,甜得齁嗓子,再这么下去,我怀疑咱俩的婚房首付得靠卖五仁月饼凑了。
哎呀,晓萌~陈默又开始了他拿手的撒娇,这不是为了给你挑块好月饼嘛！对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流心奶黄……
打住打住！我赶紧捂住耳朵,你上次说买了,结果呢我收到的是五仁！
就在这时,客服台的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吓得我一哆嗦,五仁月饼的渣子差点喷到摄像头里。
苏晓萌,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部门经理老王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语气比窗外的秋风还要凛冽。
我认命地挂掉视频,把剩下的半块月饼塞进嘴里,认命地向位于商场三楼的经理办公室走去。路过中庭巨大的玻璃幕墙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按理说,现在是九月初,秋老虎余威尚在,可这商场的中央空调像是开了速冻模式,冻得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苏啊,老王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端着他那万年不变的枸杞保温杯,今晚是中秋促销活动的最后一天,咱们B1层的儿童乐园区出了点小状况。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上周四,我就跟老王提过,B1层新换的那批毛绒玩具,眼睛的缝线有点松,特别是那只巨型的阿拉斯加犬阿汪,左边那只黑黢黢的眼珠子,总给人一种要掉下来的错觉。
具体什么情况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才保洁阿姨打扫卫生时,发现‘阿汪’它……自己转了个身。老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表情严肃,而且,监控画面也乱码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我们商场的监控系统,是上个月刚花大价钱升级过的,号称高清无死角,连你打个喷嚏都能数清喷嚏里的细菌。可就在昨天,我还亲眼看见一个熊孩子拿玩具水枪滋摄像头玩,结果那玩意的监控画面直接卡成了PPT。
老王,要不……先暂停B1层的活动吧我试探着建议道,我马上联系维修部……
暂停说得轻巧！老王猛地一拍桌子,今天是中秋,人流高峰！停了活动,这个月的KPI你帮我填坑啊他瞪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摸出一串钥匙,行了,你去儿童乐园那边看着点,安抚好顾客。记住,没什么大事,就是电路老化,别自己吓自己！
说完,他把那串冰凉沉甸甸的钥匙拍在我手心里,转身又去跟旁边的财务总监吹嘘他新买的钓鱼竿了。
2
诡异阿汪现
我捏着那串带着老王手汗的钥匙,感觉自己像是领了死刑缓期执行的犯人,硬着头皮走向了B1层。
傍晚六点的B1层,本该是热闹非凡的。促销的音响震耳欲聋,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家长们疲惫的呵斥声、还有各种油炸食品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生动的人间烟火交响乐。
可现在,这里却安静得有些诡异。促销的广播不知何时停了,只有一盏盏惨白的应急灯在天花板上一闪一闪,把那些原本色彩鲜艳的气球照得像一个个漂浮的幽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是烤糊了的棉花糖。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朝儿童乐园的方向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只传说中的阿拉斯加犬阿汪。它足有两米高,浑身雪白的绒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此刻,它正直勾勾地坐在地毯中央,两只前爪交叠放在胸前,那双原本应该充满憨态的眼睛,此刻却像两颗深不见底的黑色玻璃珠,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嘿,阿汪,我强作镇定地挥了挥手,今晚表现不错哦,快下班啦。
它的眼珠子,动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左边的那只黑眼珠,先是向下耷拉了半寸,然后又猛地向上一提,活像一个偷瞄被抓包的小学生。
一股寒意从我的后颈直冲天灵盖。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旁边一个放满塑料球的游乐设施上。塑料球哗啦啦滚落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姑娘,你怎么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位穿着蓝色保洁制服的阿姨,手里拿着拖把,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刚才这边的灯闪了几下,我还以为……以为那大狗又坏了呢。
没、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可能就是电路有点问题。
阿姨点点头,继续低头拖地：也是怪了,这灯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全灭了。对了,小姑娘,你看见我家小孙子了吗刚才还在这边玩滑梯来着。
我的心又是一紧。儿童乐园里空荡荡的,别说孩子了,就连一个大人影都看不见。
阿姨,您……您先别急,我帮您找找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想给老王打电话,却发现屏幕一片漆黑——没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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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一阵突兀的风铃声从我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只见天花板上那些原本应该亮着的装饰灯串,此刻正像一条条僵死的银蛇般垂落下来,几颗破碎的灯泡还在滋滋地冒着火星。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儿童乐园深处的那扇安全门,不知何时竟然紧紧地关闭了。门上方的安全出口指示牌也不亮了,只有门缝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3
生死逃亡记
阿汪动了！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不属于毛绒玩具的呜咽声,四肢缓缓地撑在地上,庞大的身躯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朝着我的方向猛冲过来！
救命啊！我尖叫一声,本能地转身就跑。脚下的高跟鞋狠狠地崴了一下,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一个充气城堡的边缘。
小姑娘！当心！保洁阿姨也吓得惊呼起来,想要上前扶我。
可她刚跑到一半,就被一只从旁边的旋转木马上突然掉下来的、足有半人高的毛绒兔子挡住了去路。那兔子的脑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歪在脖子上,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了里面锈迹斑斑的钢丝骨架。
这……这是什么情况阿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阿汪越来越近了,它那庞大的身躯撞翻了沿途的所有障碍物。塑料球、充气锤、积木……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它离我只剩下不到三米了！我甚至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了灰尘和劣质塑料的怪异气味。
情急之下,我胡乱抓起身边的一个充气锤,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它砸了过去。
嘭！
充气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它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闷响。它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摇晃着站了起来,黑洞洞的眼眶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从中透出一丝幽幽的红光。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那扇紧闭的安全门冲去。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门,用肩膀去撞,可那扇门纹丝不动,像焊死了一样。
咔嗒——
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晰的金属零件转动的声音。
我僵硬地回过头,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只见阿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它那巨大的、覆盖着白色绒毛的爪子,正死死地按在我的脚踝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爪子冰冷刺骨,像一块寒冰。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绝望地哭喊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着我的名字：晓萌！苏晓萌！你在哪儿
是同事小周！他左手举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右手还拎着一个没喝完的奶茶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这如同恐怖片般的景象时,手电筒的光都跟着晃了晃：我……我靠！这……这什么情况老王让你来这里看什么玩意儿
小周！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着扑了过去,快！快帮我！阿汪它……
小周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颤抖着手把手电筒光束对准阿汪：你……你先别动！看清楚,这……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阿汪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它松开了我的脚踝,转而用它那只诡异的爪子去抓小周手中的奶茶。小周吓得怪叫一声,手一扬,奶茶杯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地正好扣在了阿汪的脑袋上。
白色的奶茶顺着阿汪的绒毛往下淌,它似乎非常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开始疯狂地甩动脑袋,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嗷呜声。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拉着小周往安全门的方向退。
这门怎么打不开啊小周一边用力踹门,一边焦急地喊道。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刚才情况紧急,我没仔细看。这安全门是商场特有的那种紧急疏散门,外面有一个红色的推杆式开关。我踮起脚尖,用手电筒往门上方照了照,果然找到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在这儿！我赶紧按了下去。
嘎吱——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厚重的安全门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门外透进来的光线更加明亮了,还夹杂着外面焦糊味的来源——一股浓浓的烤肠香气。
我们俩像逃出地狱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安全门。回头一看,身后的儿童乐园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外面的走廊里,竟然还站着几个同样惊魂未定的顾客和工作人员。一个穿着卡通熊玩偶服的人正蹲在地上,颤抖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彩色气球。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指着我身后,怯生生地问她的妈妈。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儿童乐园的安全门不知何时又自己关上了。透过门上那块模糊不清的玻璃,我隐约看到,一只巨大的、雪白的爪子,正无力地搭在门把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弯曲。
可能是……商场的新设备调试吧小周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也在抖,走,晓萌,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俩一路狂奔,穿过空无一人的美食广场,跑过漆黑一片的电玩城,终于在天台的安全出口看到了久违的月光。清冷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妈呀！吓死我了！小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玩意儿……那玩意儿绝对不是普通的毛绒玩具！
嗯,我点了点头,心有余悸,老王今天下午还跟我说,是电路老化导致的……现在看来,他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小周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凌厉：晓萌,你老实告诉我,老王让你来B1层,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啊,老王那个吝啬鬼,平时连打印纸都要用到两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让我这个客服去盯着什么电路问题难道……
我想起来了！我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上周,我好像无意中听到老王在办公室打电话,说什么……什么‘项目进展顺利,马上就能验收了’,还提到了‘那批货’……
小周的脸色也变了：你是说……老王他……他偷偷摸摸地在商场里搞什么……实验
4
老王秘密揭
就在这时,天台的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老王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里依然端着那个枸杞保温杯,只是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苏晓萌！周浩！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老王的声音尖锐而沙哑,赶紧给我回来！
老王！小周也站了起来,挡在我身前,B1层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老王的眼神闪烁不定,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楼梯间,压低了声音：没什么大事,就是新引进的一批互动投影设备出了点故障,程序有点紊乱,吓到你们了。
互动投影我冷笑一声,那请问老王,投影仪投影出来的毛绒狗,会自己用爪子按住我的脚踝吗它头上的奶茶,也是投影出来的吗
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只是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跟我回去！这件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保洁阿姨的小孙子呢小周突然开口问道,刚才在B1层,我好像没看到他。
老王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我……我这就打电话让人去找！你们……你们先跟我回去！
不去。我拉住了小周的手腕,态度坚决,除非你现在就给大家一个解释,否则我们就报警！
老王盯着我们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地挥了挥手：唉,罢了罢了！跟我来吧。
他转身带路,我们跟着他走进了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忽明忽暗。走到二楼拐角处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墙壁上贴着一张宣传海报——中秋奇幻夜,神秘玩偶剧,敬请期待！海报上印着的,正是那只巨型阿拉斯加犬阿汪的宣传图,它咧着嘴,笑得一脸和善。
那批‘货’……小周突然低声问我,会不会就是……
嘘！我赶紧打断了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老王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我们。他的枸杞保温杯里,似乎有液体晃动的声响。
晓萌,小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诚恳,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那批玩偶,是国外的一个科研团队研发的,说是采用了什么……最新的仿生技术。本来是想趁着中秋做一次推广活动,说不定能大火一把。没想到……程序出了点小bug。
bug小周冷哼一声,能让玩偶自己动起来,还能抓人,这bug可真够大的。
总之,老王叹了口气,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公开。你们两个,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们……申请一笔奖金。
我看着老王那张在忽明忽暗灯光下显得格外虚伪的脸,心里一阵发毛。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在儿童乐园里看到的那一幕——阿汪那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红光,那绝不是投影仪能发出的光线。
奖金就算了,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是,我要老王你保证,立刻停止这个所谓的‘项目’,把那些……玩偶都处理掉。
老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保证,我马上处理！我现在就去办！
他匆匆忙忙地转身下楼去了。我和小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你说……他真的会处理掉吗小周皱着眉头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晚风吹过楼梯间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我们俩沉默地走到一楼大厅。商场里依然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前台的小姐看到我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苏……苏主管,周……周哥你们……你们没事吧刚才商场突然断电,吓死我了！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一点小故障,已经处理好了。你……你先下班吧。
可是……经理让我等他回来……前台小姐有些犹豫。
不用等了,小周拍了拍她的肩膀,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前台小姐,我和小周也准备离开。走到商场大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空旷的商场大厅。在商场正中央的那个巨大的圣诞树装饰灯下,我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庞大而扭曲的影子。
也许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吧,我想。
走出商场大门,夜晚的凉风吹在脸上,稍微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些。街道上依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刚才在商场里经历的一切,恍如一场噩梦。
晓萌,小周突然拉住了我,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刚才……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那个穿熊本熊玩偶服的人。小周的脸色有些发白,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冲出安全门的时候,他还在那里捡气球……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再次袭来。
还有,小周继续说道,你闻到没有
闻到什么
烤肠的香味。小周指了指街对面一家灯火通明的烤肠摊,我们刚才在楼上跑下来的时候,路过美食广场,那里的烤肠摊早就关门了,怎么会还有香味
我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的烤肠香味。
叮铃铃——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未知来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滋滋啦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
然后,一个熟悉而又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老王。
晓萌……小周……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快……快跑……它们……它们……
它们怎么了老王！你说清楚啊！我急切地问道。
它们……它们学会自己开门了……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和小周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5
恐怖再降临
几乎是同时,我们身后的商场大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轻响,缓缓地……打开了。
一股更加浓郁的焦糊味,夹杂着那股甜腻的烤肠香气,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响彻耳膜。
小周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说：晓萌……你……你还记得不刚才……在儿童乐园里,‘阿汪’它……它掉下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它的爪子底下……好像压着半根……没吃完的烤肠……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远处,商场的电子广告牌上,原本播放着中秋祝福动画的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变成了一片雪花。然后,一个用猩红色字体打出的巨大问句,出现在屏幕上：
小朋友,你饿不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