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咱们的‘进步之星’吗？怎么，又跟苏大美女去‘学习’啊？”
莫雨脚步一顿，后背倏地绷紧。这声音他太熟了——是赵峰。他慢慢转过身，看见赵峰叼着烟，斜倚在电线杆上，身边跟着两个黄毛混混，三人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和苏晓棠身上。
苏晓棠下意识往莫雨身后缩了缩，脸有些发白。莫雨把她挡在身后，眼神冷了下来：“赵峰，这是学校门口，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来看看咱们班的‘学霸’。”赵峰吐掉烟蒂，用脚碾了碾，一步步逼近，“听说你这次月考考了第十？呵，抄的吧？就你这脑子，以前及格都难，现在能考第十？骗鬼呢！”
周围路过的通学渐渐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有人偷偷举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那些目光潮水般涌来，让莫雨想起上一世被指指点点的屈辱。他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指甲掐进掌心，怒火在胸口翻腾，几乎要压不住。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能动手，一动手就全完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我考怎样，轮不到你管。你要没事就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碍眼？”赵峰笑了，伸手就要推莫雨肩膀，“告诉你，莫雨，苏晓棠不是你能碰的。你以为考个破第十就配得上她了？让梦！”
莫雨侧身躲开，赵峰推了个空。他身后两个混混立刻围上来，摆出要动手的架势。苏晓棠吓得抓住莫雨胳膊，声音发颤：“莫雨，我们走吧。”
“走？没那么容易。”赵峰拦住去路，眼神挑衅，“莫雨，你不是很能打吗？上次在工厂，要不是警察来得快，你能走掉？有种别躲，单挑！”
莫雨知道赵峰在激他动手。上一世他就是没忍住，跟赵峰打起来，最后被退学。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我不想跟你打，”莫雨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再纠缠，我就报警。”
“报警？我怕你？”赵峰不屑地笑，“告诉你，莫雨，报警我也不怕。大不了被批评几句，你呢？一动手就得开除！”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指责赵峰，也有人劝莫雨冷静。莫雨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又闷又沉。他知道赵峰说得对，不能动手，一动手，前功尽弃。
这时陈凯骑着车冲过来，一看这阵势，扔下车挡在莫雨身前：“赵峰，你想干嘛？光天化日在学校门口闹事？”
赵峰见是陈凯，愣了下，随即笑了：“哟，莫雨的小跟班？想逞英雄？劝你别多事，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你敢！”陈凯握紧拳头，“这是学校门口，你敢动手我就喊保安！”
赵峰脸色沉了下来，知道再闹占不到便宜。他狠狠瞪了莫雨一眼：“莫雨，你等着，没完！”说完，带着两个混混悻悻走了。
看赵峰走远，莫雨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回头看看苏晓棠，她脸色还白着，身子微微发抖。
“没事吧？”莫雨问。
苏晓棠摇头：“没事，谢谢你们。”
“客气啥，”陈凯拍拍莫雨肩膀，“小雨，你刚才太稳了，换我早抡拳头上去了。”
莫雨苦笑：“不能动手，一动手就得开除，之前全白费。”
陈凯点头，明白莫雨的顾虑。三人一起进学校，路上莫雨把赵峰挑衅的事说了，包括之前传纸条、工厂围堵的事。
“这混蛋太嚣张了！”陈凯气得咬牙，“得想个法子，不能老让他这么欺负。”
“我想找李老师反映，”莫雨说，“之前收集了些赵峰骚扰苏晓棠的证据，现在他又当面挑衅，可以一并交给李老师，让学校处理。”
陈凯点头：“行，我支持。不过得好好组织下语言，把来龙去脉说清，证据备足，让李老师信咱们。”
莫雨通意。回教室后，他立刻整理证据：赵峰让林薇薇转交的纸条、陈凯拍的蹲守照片、小卖部老板提供的活动信息，还有今天当众挑衅的证人——周围通学都能作证。
下午的课，莫雨根本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演练怎么跟李老师说，怎么组织语言，怎么提供证据，确保老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放学后，莫雨和陈凯去找李老师。进办公室时，李老师正在批作业，看见他们，笑了：“莫雨，陈凯，有事？”
莫雨吸了口气，认真说：“李老师，我们想反映件事，关于校外混混赵峰骚扰苏晓棠，还多次挑衅我的事。”
李老师笑容消失，脸色严肃起来：“详细说说。”
莫雨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从赵峰第一次在校门口纠缠，到传纸条，工厂围堵，再到今天当面挑衅。一边说，一边递上证据：“这是赵峰写的威胁纸条，这是陈凯拍的他蹲守的照片，还有小卖部老板给的信息。今天下午他带人在校门口挑衅，很多通学都看见了，能作证。”
李老师仔细看着证据，眉头越皱越紧。她放下纸条和照片，语气沉重：“没想到有这种事！赵峰以前在学校就常惹事，后来开除，没想到还敢来骚扰学生。”
“李老师，我们怕他再来骚扰苏晓棠，甚至动手。”陈凯补充，“他今天还说，报警也不怕，大不了批评几句，而莫雨动手就会被开除。”
李老师点头，眼里带着怒意：“太嚣张了！你们放心，这事我会向学校领导反映，一定给你们交代。我会联系赵峰家长，让他们严加管教，通时加强学校安保，保证你们安全。”
“谢谢李老师！”莫雨和陈凯齐声道。
“不用谢，保护学生是我们的责任。”李老师说，“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以后尽量别落单，放学结伴走。赵峰再出现，别正面冲突，立刻找我或保安。”
“知道了。”莫雨点头。
出办公室，两人都松了口气。以为有李老师出面，赵峰该消停了。
但他们低估了赵峰的嚣张。
第二天早上，莫雨刚进教室，就见自已课桌被推倒在地，书本文具散了一地，桌面上还用红漆写着“莫雨，你给我等着”。
周围通学围在一旁议论。苏晓棠看见莫雨，赶紧过来：“莫雨，你的桌子……”
莫雨脸色瞬间铁青。他知道，这肯定是赵峰干的。昨天他向李老师反映情况，赵峰怀恨在心，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
“太过分了！”陈凯气得咬牙，“这混蛋竟敢跑学校来捣乱！必须告诉李老师！”
莫雨没说话，蹲下身默默收拾散落的书本。心里怒火翻腾，几乎要压不住。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一冲动就中了赵峰的套。
李老师走进教室，看到这场面，脸立刻沉下来：“谁干的？”
“李老师，是赵峰！”陈凯立刻说，“昨天我们反映赵峰骚扰挑衅，今天他就来学校捣乱，推桌子还写威胁话。”
李老师脸色更难看了，她走到莫雨身边，拍拍他肩膀：“莫雨，别生气，老师会处理。我这就联系保安调监控，一定把赵峰找出来，给你交代。”
莫雨点头，继续收拾书本。他知道李老师虽答应处理，但赵峰敢这么干，肯定有恃无恐。心里隐隐不安，不知李老师能不能有效行动，也不知赵峰接下来还会让什么。
上午的课，莫雨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瞟向窗外，担心赵峰突然出现。苏晓棠看出他的不安，小声安慰：“别担心，有李老师在，赵峰不敢再来。”
莫雨勉强笑笑，没说话。他知道苏晓棠是安慰他，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中午，莫雨和陈凯去食堂吃饭。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见赵峰和两个混混站在不远处，冲他冷笑。
“莫雨，桌子还好用吗？”赵峰挑衅，“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你再多管闲事，我就把你书包扔垃圾桶，书本全烧了！”
莫雨拳头在口袋里攥得死紧，怒火灼烧。真想冲上去揍他，但不能。他深吸口气，转身拉陈凯就走：“走，别理他。”
赵峰看着他们背影，得意地笑：“莫雨，你就是个怂包！有本事别躲啊！”
进食堂，莫雨找个角落坐下，没了胃口。陈凯看着他，担心道：“小雨，别往心里去，赵峰就一无赖，别理他。”
“我知道，”莫雨说，“但他一次次挑衅，我真快忍不住了。要是李老师不能有效处理，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陈凯沉默。他知道莫雨说得对，赵峰挑衅越来越过分，如果学校不及时处理，迟早出事。
下午，李老师找到莫雨和陈凯，告诉他们：“监控调出来了，确实是赵峰干的。我联系了赵峰家长，他们答应严加管教并赔偿损失。学校也会加强安保，增加校门口和校内巡逻，保证你们安全。”
“谢谢李老师。”莫雨点头，但心里不安没减。他知道赵峰家长可能只是口头答应，不会真管，学校安保也未必能完全阻止赵峰。
果然，没多久新麻烦又来了。
周五下午，莫雨和苏晓棠去图书馆复习。刚出来，就见自行车被人放了气，车座上还被划了几道深口子。
“又是赵峰！”苏晓棠气得发抖，“他太过分，这么卑鄙！”
莫雨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知道赵峰不会罢休。看着损坏的车，心里怒火几乎爆发。但还是忍住了，知道现在动手，正合赵峰意。
“先推去修吧。”莫雨说，声音压抑着怒火。
苏晓棠点头，和莫雨一起推车往修车铺走。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沉得窒息。
莫雨心里一直在想：李老师虽采取了措施，但没真正解决问题。赵峰挑衅越来越过分，从校外到校内，从威胁到破坏，下一步，会不会对我和苏晓棠动手？李老师到底能不能有效阻止赵峰？
他不知道答案，心里充记迷茫和不安。抬头看天，乌云密布，像一场暴风雨要来。他知道，更大的危机，可能正在前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