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马苑惊变
暮春的京城,东风里还裹着残冬的余寒,可城郊的御马苑却像被泼了热油般沸腾。再过三日,便是三年一度的皇家赛马会——这赛事连着朝堂颜面,连圣上都要亲临观赛,京城里的达官显贵早把赌注压得满溢,而御马苑里那匹银鬃雪,是所有人眼中板上钉钉的冠军。没人见过比银鬃雪更神骏的马。一身鬃毛白得像落满了月光,跑动时泛着细碎的银光,四条腿修长如玉石雕琢,跑起来连风都追不上。马厩外的老槐树下,驯马师李忠正用竹筛筛着特制草料,指尖轻轻拂过银鬃雪的脖颈,声音放得极柔：好伙计,再撑三天,等拿了头名,我给你加三斤黄豆饼。
银鬃雪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一旁收拾马粪的小厮阿禄笑着打趣：李师傅,您对这马比对自家小子还亲！李忠咧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可手里的草料却筛得慢了,眼神时不时飘向苑墙东北角——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狗洞,昨夜他就是从那儿偷偷溜出去的。阿禄没察觉他的异样,扛着粪桶走了。马厩里只剩银鬃雪咀嚼草料的沙沙声,李忠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指尖发凉——里面是赌场老板钱老三逼他写的欠条,五十两银子,利滚利,再过五天要是还不上,就要卸他一条胳膊。
只能委屈你了……李忠对着银鬃雪低声呢喃,油纸包里的软筋散硌得他手心发疼。这药是钱老三给的,说只要给银鬃雪喂半钱,就能让它赛前腿软,跑不出全力。到时候钱老三押注的赵大人的马乌云踏雪就能夺冠,他的债也能一笔勾销。
夜幕像墨汁般泼下来,御马苑的巡夜侍卫老周提着灯笼,靴底踩过青砖发出咯吱响。走到银鬃雪的马厩前,他习惯性地往里瞥了眼——这一瞥,让他手里的灯笼哐当砸在地上,火烛滚了满地。
马厩是空的。
干草堆上散落着几根银色鬃毛,食槽里还剩半碗没吃完的草料,可本该待在里面的银鬃雪,连影子都没有。更诡异的是,马厩的门是从里面拴着的,窗户的木栏也完好无损,这马竟像凭空蒸发了。
丢马了！银鬃雪丢了！老周的喊声刺破夜空,侍卫们举着火把奔来,把马厩翻得底朝天,连墙缝都扒开看了,还是没找到银鬃雪的踪迹。消息传到王爷府时,王爷正握着玉如意赏画,听闻消息后,玉如意啪地砸在案几上,断成两截。一群饭桶！王爷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跪在地上的管家骂道,御马苑三十个侍卫,连一匹马都看不住三天后就是赛马会,要是找不回银鬃雪,你们全去宗人府领罪！
管家磕得额头出血：王爷息怒,奴才这就派人封城搜捕！可谁也没料到,更骇人的事还在后面。
天刚蒙蒙亮,一个砍柴的樵夫在城郊黑松林里发现了尸体。官府的人赶到时,晨雾还没散,血腥味混着松针的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尸体躺在一棵老松树下,胸口破了个血窟窿,鲜血凝成黑紫色的痂,旁边扔着一根马鞭,鞭梢还滴着血。仵作蹲下来掀开死者的衣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御马苑的驯马师李忠！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人群里。丢马的事还没头绪,驯马师又惨死荒野,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件事定然缠在一起。捕头王彪皱着眉,让人用白布盖住尸体,一边派人去王爷府报信,一边在心里盘算：李忠死在这里,难不成是他偷了马,被同伙灭口了
王爷接到消息时,正坐在书房里踱步,听闻李忠的死讯,他猛地按住桌角,指节发白：传沈长风！让他立刻来府里！沈长风是京城里有名的神探。前两年城南绣娘命案,死者被封在衣柜里,所有人都以为是情杀,唯独他从衣柜缝隙里的花粉查出真凶；去年漕运劫案,官差查了三个月没头绪,他凭着船板上的水渍,揪出了藏在官船里的劫匪。此人查案,最擅长从细枝末节里揪出真相。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男子走进王爷府。沈长风生得清瘦,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可那双眼睛却像鹰隼般锐利,手里总提着个黑色布包,里面装着验案用的放大镜、镊子和油纸。他身后跟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是他的助手阿福,手里捧着个账本似的小册子,走到哪儿记到哪儿。
草民沈长风,见过王爷。沈长风拱手行礼,声音平稳,听闻银鬃雪失踪、李忠惨死,特来相助。王爷连忙扶起他：沈先生不必多礼,如今京中人心惶惶,还望先生尽快查出真相。
王爷放心,沈长风点头,阿福,备马,我们去黑松林。
第二章
黑松林疑踪
黑松林里的雾还没散,湿漉漉的水汽沾在衣摆上,凉得刺骨。捕头王彪见沈长风来了,连忙迎上去：沈先生,您可算来了！现场我们没动过,连马蹄印都圈起来了。
沈长风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白纱布手套戴上,又接过阿福递来的放大镜,蹲在尸体旁仔细查看。李忠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像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唇还保持着微张的姿势,似乎想说什么。胸口的伤口边缘不整齐,像是被钝器捅穿的,可现场除了那根带血的马鞭,再没找到其他凶器。
马鞭上的血验过了沈长风指着地上的马鞭问。仵作连忙回话：回先生,验过了,全是李忠的血。可这马鞭是牛皮做的,鞭梢软,按理说捅不出这么深的伤口。
沈长风拿起马鞭,用放大镜凑近鞭柄——那里有几道浅浅的刻痕,像是被什么硬东西刮过,刻痕里还嵌着点褐色的粉末。他又翻了翻李忠的手,指甲缝里沾着些黑褐色的泥块,指关节上有擦伤,像是和人搏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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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沈长风把泥块用镊子夹出来,放进油纸包里,把这个收好,回去用醋泡一下,看看是什么东西。
阿福连忙应着,掏出小册子记上：李忠指甲缝泥块,待验。
沈长风站起身,沿着地上的脚印往前走。现场的脚印乱得像一团麻,有大有小,有的深有的浅。他停在一个较深的脚印前,弯腰细看：这鞋底的花纹是‘回’字形,是城西福顺鞋庄的样式——他们家的鞋底用的是黄麻绳,耐磨,只有京城的富贵人家才会买。王彪凑过来一看,果然见脚印里有淡淡的回字纹：沈先生好眼力！我这就派人去福顺鞋庄查,看看最近谁买过这种靴子！
不急,沈长风摆摆手,先看看其他线索。他继续往前走,走到老松树旁时,突然停住脚步——树干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划痕旁边还沾着点绿色的粉末。他用指尖沾了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绿矶’。御马苑喂马的草料里会加这个,能让马的毛色更亮,寻常人家不会用。仵作点头附和：先生说得对！上个月我去御马苑验马,还见李师傅往草料里加绿矶呢。沈长风的眼睛亮了亮：这么说,李忠死前,接触过御马苑的草料他又蹲下来,在松树下的草丛里翻找,很快找到几根沾着绿矶的干草——草叶上还带着齿痕,像是被马咬过。阿福,把干草也收好。沈长风站起身,环顾四周,李忠死在这里,身边有御马苑的草料,还有带血的马鞭……你们说,银鬃雪会不会也来过这里
这话刚落,一个侍卫就跑过来喊：沈先生！王捕头！我们在松林外的山谷里发现了马蹄印！众人连忙跟着侍卫往山谷跑。山谷里的泥土松软,马蹄印看得格外清楚——蹄印比寻常马大一圈,蹄铁边缘有个小缺口,正是银鬃雪的特征！沈长风蹲下来,用手指量了量蹄印的深度：这蹄印很新,应该是昨晚留下的。你们看,蹄印旁边还有凌乱的小脚印,像是有人在追马。王彪皱着眉：难不成是李忠想把银鬃雪赶到山谷里,结果被人杀了
沈长风没说话,沿着蹄印往前走。山谷深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过,水面上飘着一根银色的鬃毛。他弯腰把鬃毛捞起来,放在手心——这鬃毛又软又亮,正是银鬃雪的。
银鬃雪应该是从这里跑过去的,沈长风指着溪水下游,可它现在在哪儿李忠又是被谁杀的阿福挠了挠头：先生,会不会是赵大人干的他的乌云踏雪是银鬃雪的对手,要是银鬃雪出了事,他就能拿冠军了！
沈长风看了他一眼：别妄下结论。赵大人是皇亲国戚,要是想害银鬃雪,犯不着亲自下手。我们先回城里,查清楚李忠最近和什么人有往来,还有福顺鞋庄的靴子,也得查明白。众人往回走时,沈长风又回头看了眼黑松林——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松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总觉得,这个案子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三章
赌场里的秘密
回到城里时,已近正午。沈长风让阿福去验李忠指甲缝里的泥块,自己则带着王彪去了福顺鞋庄。鞋庄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见官差来了,连忙堆着笑迎上来：官爷,您这是……王彪把靴子的样式描述了一遍,老板立刻点头：您说的是‘回纹靴’！这靴子是上个月新出的样式,只有几位爷买过,我都记在账本上了。他连忙拿出账本,翻给沈长风看。账本上记着买主的名字：赵大人府的管家、兵部刘大人的儿子、还有……李忠。
李忠也买过沈长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板点头：是啊！他上个月来买的,说要给家里的儿子穿。我还纳闷呢,他一个驯马师,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靴子。沈长风心里的疑团更重了：李忠要是给儿子买靴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黑松林的现场难不成现场的脚印,是李忠自己的
他谢过老板,刚走出鞋庄,阿福就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瓷碗：先生！验出来了！李忠指甲缝里的泥块,泡了醋之后变成了黑色,是煤渣！
煤渣沈长风愣了愣,哪里会有煤渣城里的赌场会用煤炉取暖,后院堆了很多煤渣！阿福眼睛一亮,李忠会不会是去赌场了
沈长风立刻转身：去‘聚财赌坊’！
聚财赌坊是京城里最大的赌场,老板钱老三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据说和黑道有往来。沈长风和王彪刚走进赌坊,就被两个打手拦住了：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王彪掏出腰牌：官府查案！叫钱老三出来！打手们不敢怠慢,连忙去通报。不一会儿,钱老三就摇着扇子走出来,脸上堆着假笑：原来是王捕头,不知小的哪里得罪官府了
沈长风盯着他的眼睛：李忠你认识吗
钱老三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自然：认识啊！他是御马苑的驯马师,偶尔会来赌两把。怎么,他出什么事了他死了,沈长风的声音冷了下来,昨天晚上,死在黑松林里。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钱老三的手顿了顿,扇子摇得更快了：
last
见他……是前天晚上吧他输了点钱,就走了。
他欠你多少钱沈长风突然问。
钱老三的脸色变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忠没欠我钱啊！沈长风没理会他的辩解,径直往赌场后院走。后院里堆着一堆煤渣,旁边还有个小木屋。他推开门,木屋里的景象让他皱起了眉——屋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空酒碗,还有一张写着字的纸。
沈长风拿起纸一看,是一张欠条：今欠钱老三五十两银子,若三日内不还,愿以左臂相抵。立据人：李忠。落款日期是三天前。这是什么沈长风把欠条扔到钱老三面前。钱老三的脸瞬间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先生饶命！我只是催他还钱,没杀他啊！
没杀他王彪上前一步,那你为什么给他‘软筋散’钱老三吓得浑身发抖：是……是李忠自己要的！他说只要让银鬃雪跑不动,赵大人就能拿冠军,到时候赵大人会赏他钱,他就能还债了！我只是给他药,没让他杀人啊！沈长风眯起眼睛：赵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绝对不知道！钱老三连忙摆手,是李忠自己找的赵大人的管家,想靠这事讨好赵大人,我可没参与！沈长风让王彪把钱老三押回官府,自己则拿着欠条,陷入了沉思。这么看来,李忠是想给银鬃雪下药,结果被人杀了可杀他的人是谁是为了阻止他下药,还是有其他原因
第四章
马厩里的破绽
第二天一早,沈长风和阿福去了御马苑。御马苑的侍卫见他们来了,连忙打开门。马厩里空荡荡的,只有银鬃雪的食槽还摆在原地,上面沾着点没洗干净的草料。沈长风蹲下来,用放大镜仔细看食槽：阿福,你看这里。
阿福凑过去一看,食槽边缘有个小小的缺口,缺口旁边沾着点白色的粉末。他用手指沾了点粉末,尝了尝：有点苦,像是……软筋散！沈长风点头：没错。李忠应该是想把软筋散撒在草料里,给银鬃雪吃。可他为什么没成功他又在马厩里翻找,很快在干草堆下找到一根细麻绳——绳子上沾着点银色的鬃毛,还有点血迹。这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阿福疑惑地问。
应该是用来绑马的,沈长风拿起绳子,你看,绳子上有磨损的痕迹,像是被马挣断过。银鬃雪应该是察觉到了危险,挣断绳子跑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马夫走过来,看到沈长风手里的绳子,脸色变了变。
沈长风注意到他的异样：你认识这根绳子马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这是……李师傅的绳子。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见李师傅牵着银鬃雪往苑外走,手里就拿着这根绳子。我问他干什么,他说银鬃雪不舒服,要带它去看兽医。现在想来,他是想把银鬃雪牵走啊！
你为什么不早说王彪皱着眉问。马夫低下头：我……我怕惹麻烦。李师傅平时对我挺好的,我没想到他会干这种事。沈长风又问：你见李师傅牵马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马夫想了想：好像……有个穿黑衣服的人跟在他后面,离得太远,我没看清脸。
穿黑衣服的人沈长风心里一动。难道是这个人杀了李忠他又问了马夫几个问题,没再得到更多线索,便带着阿福和王彪去了赵大人府。赵大人正在花园里喝茶,见他们来了,连忙起身迎接：沈先生,王捕头,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沈长风把欠条递给赵大人：大人认识李忠吗他说要帮您的乌云踏雪拿冠军,您知道这事吗赵大人看完欠条,脸色沉了下来：一派胡言！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定是李忠自己想投机取巧,还想拉我下水！
沈长风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神色坦然,不像是在说谎：那大人的管家,最近有没有和李忠接触过赵大人喊来管家,管家一听李忠的名字,就慌了：大人,我……我是见过李忠几次,他说能让银鬃雪出意外,让乌云踏雪拿冠军,还让我给您说一声。我觉得这事不靠谱,就没敢告诉您啊！赵大人气得脸色铁青,一脚把管家踹倒在地：你这狗奴才！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沈长风见赵大人和管家都不像是凶手,便起身告辞。走出赵大人府时,阿福忍不住问：先生,那杀李忠的人到底是谁啊难道是钱老三的同伙沈长风摇了摇头：钱老三已经招了,他没派人杀李忠。而且现场的马鞭是李忠自己的,伤口也不像是被刀捅的……等等,你说伤口会不会是被马踢的阿福愣了愣：马踢的可银鬃雪那么温顺,怎么会踢死李忠
温顺的马,被逼急了也会反抗。沈长风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去山谷里再看看！
第五章
山谷真相
沈长风和阿福、王彪再次来到山谷时,已经是下午。阳光照在山谷里,把泥土晒得暖暖的。沈长风沿着之前的马蹄印往前走,走到小溪下游时,突然停住了脚步——那里的草丛被压倒了一片,地上还有几根沾着血的银色鬃毛。这里应该发生过搏斗,沈长风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血迹,血迹还没完全干,应该是李忠的。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后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沈长风点燃火把走进去——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银鬃雪正缩在山洞的角落里,身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看到有人进来,它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呼呼的声音。沈长风慢慢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豆,放在手心：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银鬃雪闻到黄豆的香味,慢慢凑过来,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沈长风趁机摸了摸它的肚子——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还在渗血。它肚子上的伤,像是被鞭子抽的,沈长风皱着眉,应该是李忠想打它,结果被它踢到了。阿福恍然大悟：先生,我明白了！李忠把银鬃雪牵到山谷里,想给它下药,结果银鬃雪不肯吃,李忠就用鞭子打它。银鬃雪被逼急了,一脚踢中李忠的胸口,把他踢死了！然后银鬃雪就躲进了山洞里！
沈长风点头：没错。李忠指甲缝里的煤渣,是他去赌场找钱老三时沾的；现场的回纹靴脚印,是他自己的；带血的马鞭,也是他打银鬃雪时用的。他以为能靠害银鬃雪还债,结果却被自己养的马杀了。王彪挠了挠头：那之前在松林里发现的绿矶草料,还有树干上的划痕,都是怎么回事
草料是李忠带来的,想引诱银鬃雪吃下药的草料,沈长风解释道,树干上的划痕,是银鬃雪挣扎时蹭到的。至于李忠临死前睁着眼睛,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会被银鬃雪踢死吧。真相终于大白。沈长风让人把银鬃雪带回御马苑,请兽医给它治伤。三天后的皇家赛马会,银鬃雪恢复了精神,在赛场上跑得飞快,最终夺得了冠军。王爷大喜,赏了沈长风一百两银子,还把钱老三和李忠的同伙都判了刑。
庆功宴上,阿福端着酒杯问沈长风：先生,您怎么一开始就怀疑李忠不是被人杀的啊
沈长风笑了笑：因为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凶手,往往就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月光洒在院子里,银鬃雪在马厩里打了个响鼻,像是在为这场真相的揭晓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