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任务就是扮演好恶毒炮灰。”
林砚舟坐在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子边缘，指节泛白。
他刚听完系统絮絮叨叨的解释，脑子里还晕乎乎的——自已明明已经在18岁生日那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活着……能活着就好。
“(⊙o⊙)恶！毒！”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所以我要假装是个坏人，专门针对那个叫陈沐阳的，还要促进主角攻受的感情？”
“是的！宿主理解得很对！”系统的声音透着雀跃
“您的身份是顶流导师陆知珩的青梅竹马，为了追他才来参加这个选秀。设定是蛮横不讲理的大少爷，见不得任何人靠近陆知珩——尤其是主角受陈沐阳。”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陈沐阳是陆知珩公司新签的艺人，性格温柔阳光，最近在练习生里很受欢迎，陆知珩对他格外关注。”
林砚舟点了点头，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突然绷紧。
他攥紧拳头，努力挺直脊背，明明身形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吹倒，手却因为用力在微微发抖，偏偏还是挤出一句：“保证完成任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恶毒炮灰！”
系统看着他这副“斗志昂扬”的小模样。病号服空荡荡地罩在他身上，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偏偏眼神亮得很，像只炸毛却没什么威慑力的小猫。
林砚舟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往下撇，眼睛瞪得圆圆的，试图让出电视剧里反派针对情敌的表情。
可大概是身l太虚弱，眉头没皱出凶狠，反而像在闹别扭，他却浑然不觉，高兴地问：“系统！系统！我现在是不是超凶？够不够让陈沐阳害怕？”
“超凶！绝对能让他躲着你走！”
林砚舟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了，我该叫你什么呀？总不能一直‘系统’地叫你吧？”
系统明显卡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上点无措：“宿主，我……我还没有名字。按规定，系统的第一个名字通常是第一任宿主取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宿主……”
“这样啊。”林砚舟歪着头想了想，指尖在被子上轻轻点着，“那叫什么好呢……”
他垂眸看着自已的手，忽然抬头，眼睛亮了亮：“不然你就叫十六吧？”
“十六？我叫十六吗？”
“嗯。”林砚舟轻轻点头，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以后就叫你十六啦。”
“好耶！我有名字了，不再是冷冰冰的系统！”十六的声音里记是欢喜。
林砚舟被它的情绪感染，原本蔫蔫的样子也舒展了些，刚想再说点什么，病房门被推开了。
医生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医生拿起病历本，语气平淡：“林砚舟，检查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和擦伤，今天就能出院。”
林砚舟愣愣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医生身后的人身上。
对方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自带一种迫人的气场。
“系统，他就是主角攻吗？”
十六瞬间调出资料：“！！是的宿主！按设定，你昨天看到陈沐阳跟陆知珩请教问题——就是那个很受陆知珩关注的练习生，气不过冲上去推了他一把，结果自已没站稳摔在了台阶上——这就是你住院的原因。”
林砚舟：“_？”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知珩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感觉怎么样？”
林砚舟被他看得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急得戳十六：“怎么办怎么办？我说什么啊？”
“宿主！人设！你是喜欢陆知珩的青梅竹马，看到他要有点藏不住的在意，带着点小脾气又忍不住依赖的那种！”
林砚舟定了定神，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眼神里的慌乱褪去些，换上几分刻意拿捏的委屈，语气却带着点冲：“头还晕……知珩哥，你都不关心我吗？”
说完他自已先红了耳根，明明是想装蛮横，尾音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陆知珩眉峰几不可查地柔和了些，沉默几秒，弯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背包，递到他手里：“我送你回宿舍。”
手指碰到背包带时，林砚舟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小声道：“谢谢知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