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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梨白日睡多了,这会儿也没有睡意,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丝弦管竹之声,不由得有些起了兴致:“连翘,宫宴还没散吗?”
连翘摇头:“还没,陛下也还未曾出来。”
“不过方才季公公来过,说今日宴席上排了胡舞,陛下知道娘娘喜欢,说娘娘若是无聊便过去。”
“给本宫梳妆,本宫也要过去瞧瞧。”
月梨休息好了,便起来换了身衣裳,也没精心打扮,带着几个宫人就出了和政殿。
行宫并不算大,仪仗只走了一刻钟的功夫,月梨便瞧见了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
连翘突然道:“娘娘,沈昭仪在前边。”
月梨有些烦她了,怎么阴魂不散的。
亏她往日还觉得沈昭仪是个知情识趣的好人,现在才发现她八成就是想故意粘着她在她身边刷存在感,好让鹤砚忱注意到她。
“绕过去,本宫不想搭理她。”
沈昭仪本是等着月梨过来,谁知月梨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乐意做,直接绕了个道离开。
她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仪仗停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下,月梨刚走下来,就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奴才参见钰妃娘娘。”
月梨没见过此人,不耐地道:“何事?”
“娘娘,陛下喝醉了,正在厢房休息,季公公让奴才请娘娘过去一趟。”
见月梨面露疑惑,他又道:“奴才方才去了和政殿,听宫人说娘娘来了大殿,这才急忙过来。”
“还请娘娘随奴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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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鹤砚忱百无聊赖地应付完一波朝臣,随即唤来季明:“话传过去了吗?”
季明忙点头:“奴才已经给连翘说过了,不过这会儿天色晚了,雪路难行,娘娘怕是不想出来。”
月梨不来,鹤砚忱看着下方的胡舞也没了兴致,略坐片刻便打算离开了。
他从大殿中出来,乘上銮舆回和政殿。
宫道两侧都是积雪,行宫绿竹多,夜晚的寒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静谧中透着一股瘆人。
季明举着羊角灯,突然见前方有一人挡在宫道上,连忙叫了停。
“陛下,前边有人,奴才去瞧瞧。”
季明走近才发现竟然是沈昭仪。
“昭仪娘娘,您这是?”
沈昭仪面色急切,跪下大声道:“陛下,臣妾有要事禀告陛下!”
“事关钰妃,臣妾不得不阻拦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听到月梨的名字,御辇上的男人这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