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骁把顾怀远留下的文物名录铺在桌上时，指尖还带着轻微的颤抖。名录泛黄的纸页上，除了标注着“北平抗战纪念馆遗失的铜鎏金佛头”“冀中军区使用过的无线电发报机”等三十余件文物名称，每页页脚都画着半枚双鱼图案——和玉佩的纹路完全吻合。
“这不是普通的名录，是密码本。”苏晚用放大镜凑近纸页，发现“佛头”二字的笔画间隙里，藏着极细的朱砂印记，“我未婚夫之前研究过抗战时期的密码学，这种‘图文嵌套’的方式，需要用特定光源和玉佩才能解密。”
顾辰骁取出双鱼佩放在名录上，再用手机手电筒从纸背照射。原本模糊的朱砂印记突然连成一串数字，对应着地图上的第一个坐标——冀北山区的一座废弃教堂。
出发前，顾鸿升特意送来件旧军大衣，衣兜内衬里缝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顾怀远站在教堂门口，身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苏月。“当年你爷爷就是在这儿，截下了老鬼走私的第一批文物。”老人的声音带着沙哑，“记住，教堂后院的槐树下，有个暗格，里面藏着能证明老鬼身份的东西。”
可当顾辰骁、林溪和苏晓赶到教堂时，后院的槐树已经被人砍倒，地面上留着新鲜的挖掘痕迹。“有人比我们先到。”林溪蹲下身，捡起块沾着泥土的蓝色布料，“这是工地安全帽上的防尘布，附近应该有施工队。”
三人顺着布料上的水泥印记往山下走，果然看到处正在重建的古镇工地。刚靠近临时工棚，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那东西明明就在暗格里，怎么会不见了？”“王教授都被抓了，咱们还找什么？不如赶紧把手里的文物运走！”
顾辰骁刚要推门，意识里突然响起小耳朵的声音：“小心！棚子后面有个人，手里拿着铁棍！”他猛地转身，正好躲过对方的袭击。那人见偷袭失败，撒腿就跑，腰间的布袋掉在地上，里面滚出件青铜爵——正是名录上记载的“冀中军区指挥官使用过的酒器”。
“追！”顾辰骁捡起青铜爵，刚跑两步，就被林溪拉住：“前面是山谷，别追太近！”话音刚落，就见那人事先藏在路边的摩托车突然启动，可没开出去几米，就被埋伏在路边的警察拦住——是顾辰骁出发前，特意让老烟枪联系了当地警方。
审讯后得知，这群人是王教授的残余通伙，专门负责寻找名录上的文物，再转卖给境外势力。而他们要找的“暗格遗物”，早已被教堂附近的老村民捡走，藏在了自家的地窖里。
当老村民拿出个铁皮盒时，顾辰骁的心跳骤然加速——盒子里装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1970年至今，老鬼和“影子”走私文物的数量和买家信息，最后一页还贴着张照片：年轻时的王教授和老鬼站在一起，两人左手食指上都戴着枚相通的银戒指。
“原来王教授和老鬼早就认识，他们是通伙！”苏晓翻着账册，声音里记是震惊。顾辰骁却盯着照片里的银戒指，突然想起顾天一之前戴过枚一模一样的——只是上次见他时，戒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