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出租屋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缝映入眼帘——是他大学毕业後租了三年的老房子,墙皮都有些发黄卷边。
耳边传来柳茹燕带着几分不耐的声音,像根针似的扎进耳朵里：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现在投入5万,两年后就是20万,这可是王拔托了关系才拿到的内部名额,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猛地转头,只见柳茹燕坐在对面的布艺沙发上,酒红色的卷发披在肩头,脸上带着惯有的娇嗔.
她身旁的王拔则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西装,领带歪歪扭扭,正一脸为你着想的神情说道：沈泉,不是兄弟我不帮你,茹燕跟你处了三年,知道你拿不出50万彩礼急得上火,这项目我本来想自己投的,茹燕非说要先紧着你……
沈泉的心脏狠狠一缩,指尖瞬间冰凉。
这是他上一世噩梦开始的那天。
上一世,他起初也怀疑这所谓的高收益理财是骗局,可柳茹燕哭着闹着说你不投就是不爱我,甚至拿分手相逼——他那时候爱得卑微,满脑子都是不能失去她,最终咬牙拿出了攒了三年的5万积蓄。
可这只是开始,半个月后,王拔以项目追加投资能翻倍为由,拉着他去喝酒,两人联手把他灌得烂醉,趁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用他的手机贷了十几家网贷,足足20万,全部投进了那个杀猪盘。
後来的日子,是无尽的黑暗,网贷催收的电话从早到晚轰炸,短信里的威胁字眼像毒蛇一样缠着他。
他去找柳茹燕,却发现她早就和王拔在一起了,两人笑着说你就是个傻子,不骗你骗谁。
父母知道後,父亲一夜白头,母亲天天以泪洗面,说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糊涂蛋。
最终,他在一个暴雨夜,喝了整整一瓶白酒,跌跌撞撞走到河边,被一阵狂风卷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直到临死前,他还想着父母会不会因为他而活不下去。
结果,他真的猜对了。後来他飘在半空中看到,父母办完他的葬礼,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一起喝了农药,手里还攥着他的照片。
那画面,是他刻在灵魂里的痛。
而现在,他回来了。回到了所有悲剧发生之前。
。。。。。
1
沈泉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恨意,故意皱着眉,露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5万投两年赚15万……这利润,好像有点太少了吧
太少柳茹燕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来,双手叉腰,沈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在学校门口卖西瓜,顶多也就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这四倍收益还少
王拔也跟着附和,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就是啊沈泉,你别不知足。现在市面上哪个理财能有这收益也就是我跟茹燕把你当自己人,换别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沈泉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急切的脸,淡淡开口：可这种项目,一看就是杀猪盘啊。
好你个沈泉！柳茹燕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好歹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能害你吗王拔是看你拿不出50万彩礼,怕我爸妈不同意我们结婚,才把这么好的项目告诉你,你居然怀疑我们你要是这么不信我,那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上一世像一把刀,每次都能戳中沈泉的软肋。那时候他总觉得,只要不分手,就算被骗点钱也没关系,可现在,他只觉得可笑——这女人的眼泪,比菜市场的洋葱还廉价。
沈泉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半晌才松口：好吧,我摊牌了。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这些年就只靠卖西瓜赚钱吧
柳茹燕和王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柳茹燕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急切：难道你还有别的赚钱方法沈泉,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王拔也收起了嘲讽的神色,探着脖子追问：是啊沈泉,你要是真有别的路子,也跟兄弟透透风啊！
沈泉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西瓜子,轻轻放在桌上,语气故作神秘：要不是看在我这么爱你,我是真不想把这路子说出来。
柳茹燕盯着那颗黑褐色的西瓜子,皱着眉：沈泉,你拿一颗西瓜子出来干什么这能赚钱
你先别管这个怎么赚钱。沈泉抬眼问道,你就说,这颗西瓜子,你觉得它值多少钱
王拔翻了个白眼：顶多一分钱,估计一分钱都不值
行,那我们就按一分钱算。沈泉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钥匙,跟我来个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柳茹燕和王拔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出了门,坐上了沈泉那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这车子是他卖西瓜用的,车斗里还沾着点西瓜汁。
王拔坐在车斗里,一路上都在抱怨这破车硌得屁股疼,柳茹燕则坐在沈泉旁边,不停追问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沈泉只笑不答。
半个多小时後,三轮车停在了郊外的一片西瓜地前。
正是七月,阳光正好,地里的西瓜藤蔓长得茂盛,一个个圆滚滚的西瓜藏在绿叶底下,有的已经披上了深绿色的条纹,看起来马上就要成熟了。
沈泉指着地里最大的一个西瓜,问道：你们觉得,这个西瓜能卖多少钱
柳茹燕立刻抢答：十块到二十块吧！你在学校门口不就是这个价卖的吗有时候碰到砍价的,十五块两个都卖过！
行,那我们就按最低的十块算。沈泉蹲下身,指着一棵瓜苗上的几个西瓜说道你们看,一棵西瓜苗,最少能结10个西瓜吧就算每个只卖十块,那就是100块。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那颗西瓜子,放在手心：一颗瓜子一分钱,种成西瓜能卖100块。你们算算,这利润是翻了多少倍
王拔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100块除以0.01元……是10000倍不对,不对,一棵苗结10个西瓜是100块,一颗瓜子种出一棵苗……是10000倍
没错,是一万倍。沈泉一脸兴奋道道,而且,我的西瓜四个月就能成熟变现,你那个理财还要等两年——两年後能不能拿到钱,还是个未知数。
王拔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快步走到西瓜地边,蹲下身摸了摸西瓜,又抬头看了看这片地的规模,语气里带着急切：沈泉,你这西瓜地……有多少亩啊
沈泉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开口：不多,也就10多亩吧。一亩地种1000棵苗,你自己算。
柳茹燕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着,嘴里还念叨着：一棵瓜子一分钱,一亩地1000棵就是10块,10亩就是1000块成本……一万倍利润就是1000万！沈泉,你居然有1000万的身家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看向沈泉的眼神里满是贪婪,之前的娇嗔和不满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容。
她伸手想去挽沈泉的胳膊：泉哥哥,原来你一直都在装穷啊！你真是太厉害了,以后我们结婚,彩礼根本不是问题！
沈泉侧身躲开,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茹燕,我以前装穷,是想考验你——我想找个不管我有钱没钱,都真心跟我过日子的人。很遗憾,你没通过考验。
他顿了顿,看着柳茹燕瞬间僵住的脸,继续说道：刚才你说要分手,我同意了。我们就这样吧。
说完,沈泉转身就走,任凭柳茹燕在他身后哭喊：沈泉！你别走！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同时心里暗道,柳茹燕啊,柳茹燕,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蠢,难怪会被杀猪盘骗。
稍微有点脑子都算的出来,种一亩地西瓜赚100万谁信啊,一亩地种一千棵西瓜,说出去还不被农民兄弟笑死。
而且种十亩地西瓜成本再低不至于低到1000块,十亩西瓜地种子人工肥料等等,可是花了沈泉2万多呢。
2
沈泉走後,柳茹燕的哭声渐渐停了。她抹掉脸上的眼泪,眼神里的慌乱变成了不甘,转头看向王拔：王哥,你说沈泉真的有10亩西瓜地真能赚1000万
王拔蹲在西瓜地边,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好说。但他刚才算的利润,确实吓人。
那我们怎么办柳茹燕急了,拉着王拔的胳膊,要是他真有1000万,那我们之前骗他投的5万,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现在要跟我分手,我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王拔站起身,踢了踢脚下的土,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茹燕,你想啊,他那10亩西瓜马上就要成熟了,要是我们能把这西瓜地弄到手,等卖了钱,别说50万彩礼,就是500万都有了！
可我们怎么弄到手啊柳茹燕皱着眉,沈泉现在肯定防着我们了,而且我们手里也没钱——之前投理财的钱,还是我跟我妈借的呢！
王拔摸出手机,点开一个网贷APP,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没钱可以借啊。现在的网贷这么好借,我们多借几家,凑个50万出来——沈泉不是说他的西瓜地成本才1000块吗我们给他50万,他肯定愿意卖！
柳茹燕有些犹豫：5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要是到时候西瓜卖不出去,我们怎么还啊
你傻啊！王拔拍了她一下,沈泉都说了,一个西瓜能卖10块,10亩就是1000万！我们50万买过来,转手就能卖1000万,到时候还了网贷,剩下的钱够我们花一辈子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刚才看了,这西瓜地旁边就是公路,运输方便,肯定有收购商来收。再说,沈泉那小子以前就是个卖西瓜的,肯定有收购商的联系方式,我们买了地,直接找他要联系方式就行！
柳茹燕被他说得心动了,眼神里的犹豫渐渐变成了贪婪：那……那我们借多少50万够吗
够了！王拔立刻打开网贷APP,我先借20万,你再借30万,凑够50万。到时候我们找沈泉吃饭,把他灌醉,让他签个转让合同——他那小子酒量差,一喝就醉,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茹燕点了点头,也拿出手机,开始下载网贷APP。两人坐在田埂上,一边借网贷,一边幻想着拿到1000万後的日子——王拔说要先买辆宝马,柳茹燕说要去买名牌包,完全没注意到,远处的玉米地里,一个老农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农是隔壁西瓜地的主人,姓赵,赵老农本来想过来问问他们是谁,看到他们在借网贷,又听到他们说要十亩西瓜能卖1000万,老农种了一辈子瓜,十亩地能卖个20万顶天了,还一千万,怕不是没睡醒。
两天後,柳茹燕和王拔凑够了50万。王拔把钱转到自己的银行卡里,又打印了一份西瓜地转让合同,合同上只写了沈泉将10亩西瓜地转让给王拔,却没写西瓜地的具体位置和边界——他觉得,只要沈泉签了字,这地就是他的了。
一切准备就绪後,柳茹燕拨通了沈泉的电话。
。。。。。
就在柳茹燕两人密谋如何买下沈泉的西瓜地时,沈泉这边也在发愁呢。
重活一世的他知道,就在下个月本地的瓜农因为坐地起价,还殴打收购商,导致没有人敢来当地收购西瓜,一大片西瓜都烂在了地里,最后瓜农血本无归。
愁啊,现在西瓜又还没成熟,想提前卖也行啊,难道去跟其他瓜农说不要坐地起价
本地瓜农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他原本就是一个卖瓜的,就是因为当地老是坐地起价,不得不自己租地来种。
辗转难眠了两天,沈泉还是没有想到卖西瓜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柳茹燕的电话。
沈泉看到是柳茹燕的电话,心里恨不得宰了他们两个,竟然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他倒是要看看柳茹燕想搞什么鬼。
电话里,柳茹燕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泉哥哥,我知道错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是我太任性了,不该逼你投理财,也不该拿分手威胁你。你能不能出来跟我吃个饭我想跟你好好道歉。
没必要了吧。沈泉冷冷道。
有必要！柳茹燕立刻说道,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泉哥哥,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就算要分手,也该好好告别啊。我在‘沙县大酒店’饭馆订了包间,而且王扒还有事情跟你商量。
你们又想搞什么鬼,我是不会投资你那个所谓的金融理财的,我很忙的,分分钟钟几百万上下,没什么事就这样。说完沈泉就就想挂断电话。
柳茹燕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理财的事情,是我跟王拔哥哥想承包你的西瓜地。
承包我的西瓜地沈泉心里很疑惑,不过正愁西瓜怎么卖出去呢,既然有人想买,卖谁不是卖。
不过按照这两个人的尿性,说不定跟上一世一样,想把自己灌醉,然后低价承包自己的西瓜地,想的美,少于5万,我宁愿西瓜烂地里。
电话对面柳茹燕看到沈泉这么久没说话,还以为他不肯来,就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沈泉说道。
行吧,我准时到。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3
傍晚七点半,沈泉准时来来沙县大酒店。
王拔早已经在店门口等着了,看见沈泉来了,急忙迎上去把沈泉带进包厢。
包厢里。
王拔端起酒杯走到沈泉身边：泉哥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蛊惑你买什么理财投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有事说事,我很忙的,分分钟钟几百万上下。沈泉假装站起来就要走。
看到沈泉要走王拔急忙拉住他的手,连要先灌醉他的事都忘了,急忙说道：别急啊,泉哥是这样的,上次经过你一番开导,我也想种西瓜,但是没什么门路经验,就想着先承包你的西瓜地练练手,这样,你十亩西瓜地不是花了一千块吗,考虑到人工化肥什么的,我们出50万怎么样
多少50万沈泉声音拔高,都有些懵了,他俩不会真的以为那十亩西瓜能卖一千万吧好呀,本来还想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你们,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了。
以为沈泉是嫌钱少,柳茹燕急忙端起酒杯道：泉哥哥,我们先喝酒,价格不合适我们再谈谈。
沈泉摆摆手道：酒就不喝了,虽然我那十亩西瓜最少也值一千万,不过看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50万就50万吧,多出来的那些就当给你的分手费吧。
真的,泉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说着就要往他身上靠。
沈泉厌恶的推开了她,说道：空口无凭,我们明天签个合约,而且我要立刻转账,你们别想卖了西瓜再结账。
对对对,必须要签合约,不用明天,合约我已经准备好了。王拔守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放到桌上。
你们准备还挺充分的嘛。沈泉望向桌上的两份合约,王拔连名字都签好,他大概看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随机签上了名字。
看到他签好名字,柳茹燕伸手想拿起桌上的合约,结果沈泉一把收进了怀里,然后拿出手机亮出收款码淡淡道：先转账。
对对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拔也是掏出手机立马给沈泉转账。
叮,微信到账50万元整。
看到钱到账了,沈泉也没空陪他们玩了,直接把其中一份合约丢给到桌上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直接打开包厢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怕走迟了等下忍不住笑出声了。
包厢里的两个人看到沈泉走了,两个人同时伸手拿向桌子上的合约,王扒手速更快一点,拿起合约检查起来,发现就是自己拟定的那份合约忍不住大笑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柳茹燕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德行,我丑话说在前头,沈泉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签的,这可是我的分手费,所以我要占七成。
什么七成不七成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嘛。王拔说着一把把柳茹燕搂进怀里,心里暗暗道合约是我签的,七成你想屁吃呢。到时候西瓜一卖,你能找到我再说吧,一个破二手货,谁稀罕似的。
走出饭店门口的沈泉终于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里他说要带父母去旅游,明天就回家去接他们。
挂完电话立马就翻开‘懂车弟’查找起来,该买个什么车好呢。
。。。。。
沈泉带着父母去邻市旅游的第三天,当地的西瓜市场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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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老李的收购商。老李做西瓜收购生意已经十几年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边收西瓜。今年,他提前跟几个瓜农订好了价格——每斤七毛钱,还交了3000块定金。
可当老李带着车队来收西瓜的时候,瓜农张老汉却突然变卦了。
张老汉是这片西瓜地的大户,种了20亩西瓜。看到老李的车队来了十几辆车,他拦在车前,叉着腰说道：老李,这西瓜价格得涨涨,每斤1.5元,少一分都不行！
老李愣了一下,皱着眉：老张,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每斤七毛钱,我还交了定金,你怎么能说涨就涨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张老汉哼了一声,今年的西瓜长得好,再说了你们拉到别的方去卖,不也得卖两三块嘛,我给你1.5元,已经很照顾你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卖给别人！
老李气得脸都红了：老张,你这是不讲信用！我带了这么多车来,你说涨就涨,我怎么跟老板交代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张老汉转身对着其他瓜农喊,你们说,是不是该涨点价今年的化肥、农药都涨了,不涨价我们就亏了！
其他瓜农也跟着附和：对！得涨价！最少1.5元！
老李知道,这些瓜农是串通好的。他咬了咬牙：1.5元就1.5元,但是你们得保证西瓜的质量,不能有坏瓜！
张老汉笑了笑：放心,都是好瓜！
可等开始装瓜的时候,老李才发现,这些瓜农根本没挑瓜——坏瓜、裂瓜都往车上装。老李立刻制止：老张,你这不行啊！这些坏瓜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张老汉立刻翻脸,1.5元一斤,就是连坏瓜一起算的！你要是不要,今天就别想离开这！
老李气得发抖：你这是敲诈！
我就是敲诈怎么了张老汉撸起袖子,对着周围的村民喊,大家快来啊！老李想白拿我们的西瓜！
很快,十几个村民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锄头、镰刀,对着老李的车队指指点点。一个年轻村民冲上来,一把推开老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来我们村撒野！
老李的司机想下车帮忙,却被村民拦住了。张老汉趁机上前,一拳打在老李的脸上：让你不买！让你不买！
老李被打得鼻血直流,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只能捂着鼻子,带着车队离开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收购商圈子里传开了。其他收购商听说後,都不敢来这边收西瓜了——谁也不想花钱买罪受。
而此时的王拔和柳茹燕,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每天都去西瓜地‘视察’,看着西瓜一天天成熟,心里满是期待。王拔还特意买了一身新西装,说要等收购商来了,好好‘炫耀’一下。
直到一周後,王拔联系的第一个收购商打来电话,说不去收了,他才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不去啊王拔对着电话喊,我这西瓜长得特别好,价格还能商量！
不是价格的问题。收购商的语气很冷淡,你们那边的瓜农坐地起价,还打人,我们可不敢去。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收购商就挂了电话。
王拔愣了半天,又联系了第二个收购商,结果还是一样——对方一听说他是XX村的西瓜地,立刻就挂了电话。
柳茹燕看着王拔焦躁的样子,心里也慌了：王哥,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收购商都不来啊
我不知道！王拔把手机摔在地上,刚才收购商说,这边的瓜农坐地起价,还打人,他们不敢来！
坐地起价打人柳茹燕的脸瞬间白了,那我们的西瓜怎么办总不能烂在地里吧
我不知道！王拔现在也没了主意,他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借网贷了！20万啊,怎么还啊！
柳茹燕一把抓住王扒的衣领哭到了起来：都怪你！当初是你说要买车买包的,现在好了,西瓜卖不出去,网贷还要逾期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借了30万网贷,肯定会打死我的！
怪我王拔猛地站身一把推开柳茹燕,对着她吼,当初是谁说沈泉有1000万身家的是谁说50万买过来肯定能赚钱的现在你还想怪我。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把钱还给我,合约是你签,你还我的钱。说着就用手抓王拔的脸。
王拔也是怒了,一巴掌扇了过去,就这样两个人在房间中扭打在一起,最终柳茹燕因为体型劣势,狠狠的被王拔踹倒在地上,他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柳茹燕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王拔刺去。。。
一个月后旅游回来的沈泉才从朋友口中得知,王拔被柳茹燕连刺三刀,肾都被刺破了一个,还伤到了脊椎,估计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床上了,而且因为坏了一个肾,大小便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