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看着他这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心里的那点怨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毕竟,这家伙虽然鲁莽冲动,但本性并不坏,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他叹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问道:“你妹妹秀莲,她怎么样了?”
徐云飞刚才还信誓旦旦、义愤填膺,听到江北问起自己的妹妹,神色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命是保住了,但她的病却更严重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云飞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悔恨,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都怪我!最近这几天光忙着忙着针对你的事儿了,都忘记回去看看她!竟然差点让她被那几个兔崽子给”
说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那副模样恨不得立刻就去杀人,
“等我闲下来,一定要去宰了那几个臭小子!”
原来,是徐家沟几个最近才来的小流氓,听说徐云飞的妹妹徐秀莲身子弱,一个人在家里又行动不便,所以就起了歹心,想趁着徐云飞不在家,去偷点钱,顺便占点便宜。
没想到其中一个兔崽子色胆包天,竟然想对徐秀莲做点禽兽不如的事情。
好在秀莲拼死反抗,又哭又喊,总算把那几个胆小鬼给吓跑了。
可他们慌不择路地逃跑时,却撞倒了床边的火炉,炉子里的炭火滚出来,这才引燃了屋子,酿成了火灾。
听到这里,江北心里彻底明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上一世,徐云飞会性情大变,在徐家沟犯下那等杀孽。
换作是自己,妹妹被人如此欺辱,差点葬身火海,自己也非得亲手宰了那几个畜生不可。
想到此处,江北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
“你刚刚说秀莲的病更严重了,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徐云飞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绝望和茫然,嘴唇嗫嚅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她其实不是我亲妹妹。”
江北和关雅婷都愣住了。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遭了灾,亲爹亲妈都没了。”
“我一个人,一路从北边讨饭讨到咱们徐家沟,快饿死的时候,是养父养母收留了我,给了我一口热饭,一个家。”
他的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回忆那段短暂却温暖的时光。
“他们对我比亲生的还好。可我刚来没多久,我养父他是矿上的工人,就在矿上出了事,人就没了。”
“当时我养母正怀着秀莲,听到这个噩耗,身子一下就垮了。
后来生秀莲的时候难产,妈她妈她拼了命把秀莲生下来,自己就撒手人寰了。”
说到这里,徐云飞的称呼已经不自觉地从“养母”变成了“妈”,这个字眼一出口,他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痛苦和委屈瞬间决堤。
“秀莲从娘胎里就受了惊,生下来身子就弱,腿脚也不方便,天生就是就是残疾。”
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