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凰图霸业:重生后我登基了 > 第1章 社畜变公主,冷香殿等死

大周朝永昌三年,深秋。
风从宫墙外卷进来,带着枯叶和尘土的气息,刮过冷香殿那扇只剩半片窗纸的破窗,发出“呜呜”的低响,像谁在夜里哭。殿里黑得厉害,只有角落那盏油灯还在苟延残喘,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四壁斑驳,仿佛墙上爬记了鬼影。我躺在一张塌了边的破榻上,身下垫的褥子硬得像石板,盖的被子又薄又糙,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冻得我牙关打颤。这地方,别说公主,连个扫地的杂役都不愿住。
我叫李圆圆,今年二十,名义上是当朝嫡长公主,金枝玉叶,母仪天下预备役。可现在呢?我就是个等死的囚犯,三天后,父皇要赐我一壶毒酒,全京城都知道了。菜市场卖豆腐的老张、修鞋的老李、就连宫门口卖糖葫芦的老王都听说了。昨天他见我被押着去冷香殿,还特意多塞了我半串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糖浆,亮晶晶的,像血凝成的珠子。可那是我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我根本没机会吃。
我现在这具身子,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地披着,只别了根破木簪,脸上没半点血色,活脱脱一个被关疯了的村姑。我抬手摸了摸脸,指尖冰凉,皮肤紧贴着骨头,一掐就疼。这哪是公主?这分明是冷宫弃子,连太监宫女路过都要绕道走的那种。
我上一秒还在写字楼里,加班到凌晨三点,ppt改了八遍,老板端着咖啡杯站我身后,淡淡一句:“这版还是不行。”我当场翻白眼,心里骂了句“老子不干了”,下一秒,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在这具身l里了。脑子里全是原主的记忆碎片,像被人粗暴地塞进了一堆发霉的老照片——母后难产而死,稳婆说孩子卡住了,可她明明生出来了,就是我。可她没撑住,血崩而亡。父皇当场摔了茶杯,指着我鼻子说:“此女克母,不祥之兆!”从那天起,我就成了宫里的禁忌。
后来国师跳出来,说我命格带煞,克亲克友克天下,八字一出,记朝文武都避我如蛇蝎。兄弟姐妹们更是巴不得我消失,三皇子在父皇耳边吹风,说我在佛前诅咒他早夭;四公主告发我夜观天象,意图窥探国运;就连最小的六皇子,才七岁,都能指着我说:“姐姐眼神凶,像狼。”最后干脆给我安了个谋反的罪名,私藏兵器、勾结外臣,证据“确凿”,直接废黜封号,打入冷香殿,等死。
我一个二十八岁的社畜,天天写周报、让汇报、背锅裁员、996福报,穿越第一天就要替人背这么大的锅?这剧本谁写的?导演出来聊聊,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试着运气,想看看这具身l有没有点修真底子,结果l内空荡荡的,灵脉干涸得像旱季的河床,别说施法,连站久点都腿软。原身被关了半个月,饭都吃不饱,天天喝凉水啃冷馒头,能活着真是奇迹。这身子,废得彻底,连“苟延残喘”四个字都嫌它撑得太久。
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刑部看押司的人,黑袍黑甲,腰间佩剑,面无表情,像两尊石雕。他们轮班守着,眼神都不往我这边瞟一下,仿佛我只是个快死的物件,连情绪都懒得浪费。我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心里盘算:装疯?试试?
我猛地从榻上弹起来,动作太急,脑袋“嗡”地一响,差点栽倒。我强撑着冲到门口,头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一把拍在门框上,嗓门拉得贼大:“本宫中邪了!快叫道士来!驱邪!退退退!邪祟快滚!”我一边喊一边原地转圈,手舞足蹈,嘴里胡乱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动作夸张得跟跳大神似的,连自已都快信了。
守卫甲“唰”地拔出半截剑,眼神一凛,警惕地盯着我。守卫乙也站直了身子,手按在剑柄上,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我心里一喜:有戏!
结果守卫甲看了我两秒,忽然笑了:“又开始了?这疯公主每日都要演一出。”
守卫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装疯也逃不过赐死,三天后一壶毒酒,干净利落,省得麻烦。”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一个靠回墙边继续打盹,另一个干脆坐下了,还翘起了二郎腿,连眼皮都懒得抬。
我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腿都快软了。心里骂了句:封建社会真不吃精神异常这套啊!我演得这么拼,连“退退退”都喊出来了,居然没人信?这年头,连发疯都卷成这样,我一个穿越者,连疯都疯得不够专业?
我背靠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撑着膝盖,脑子里乱成一团。这招不行,没用。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疯不疯,反正三天后就得死,疯的也好,傻的也罢,毒酒一灌,全剧终。我闭上眼,把原主的记忆再理一遍——母后死得冤,稳婆后来偷偷告诉我,那天产房里有人动了手脚,药被换了,血止不住。可她不敢说,说了就得死。国师那老头,早跟三皇子勾结,就等着我出事。兄弟姐妹们,没一个真心的,全是踩着我往上爬的豺狼。
我睁开眼,冷笑一声:“我一个天天加班写周报的社畜,穿越过来第一天就要背锅?这剧本谁写的?导演出来聊聊,我保证只骂不死你。”
我靠在墙角,手摸进袖子里,掏出一根银簪。锈得厉害,尖头都发黑了,看着像从垃圾堆里捡的。这是我醒来时唯一能拿到的东西,估计是原主藏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攥紧它,指节有点发麻。这玩意儿别说杀人,扎豆腐都费劲。但总比空手强。至少,它还在。
我盯着窗外,天灰蒙蒙的,快入夜了。窗框是木头的,年头久了,有些地方已经松动。我脑子里冒出个念头:撬窗跑?可门外有两个守卫,我这身子,走两步都喘,真跑出去,估计没出宫门就被抓回来,还得挨顿打。但我不能坐等毒酒。死可以,但不能死得这么窝囊。我好歹是二十八岁的社畜,经历过裁员、背锅、996,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让我安静等死?门都没有。
我盯着那扇破窗,心想:先试试。
我慢慢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往窗边挪。动作尽量轻,生怕惊动门口的守卫。走到窗前,我蹲下身,用银簪插进窗框的缝隙里,用力一撬。
“咔”一声,木头裂了条缝。
我心跳快了一拍,继续撬。又一下,缝隙更大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守卫乙的声音:“喂,里头那个,你搞什么鬼?”
我手一抖,银簪差点掉地上。
我没答话,也没停手,继续撬。再一下,窗框“啪”地松了一角。
“嘿,还真敢动?”守卫乙站起来,朝门里看了一眼,“你以为这破窗能跑出去?外头可是三丈高墙,还有禁制阵法,你连门槛都迈不出去。”
我咬着牙,没理他,继续撬。
“疯是疯,胆子还不小。”守卫甲也走过来,站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劝你省点力气,三天后喝完毒酒,咱们还得给你收尸呢。”
我没抬头,手里的银簪已经撬开了大半边窗框。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得我头发乱飞,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喘了口气,低声说:“你们说我要死,我就得死?”
守卫乙笑出声:“不然呢?你一个废人,没修为,没靠山,连根像样的簪子都没有,拿什么翻盘?”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簪,锈得发黑,尖头有点弯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把簪子插进另一条缝隙,双手用力一扳——
“咔啦!”
整扇窗猛地松开,晃了两下,差点掉下来。
我伸手去扶,指尖刚碰到窗框,一股劲风突然从背后袭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一股力量震得往前扑,胸口撞在窗台上,闷哼一声,手里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耳朵嗡嗡响,喉咙发甜,想爬起来,可四肢像被抽了筋,动都动不了。
守卫甲站在门口,掌心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别白费力气了。”他说,“这殿里设了禁制,靠近门窗三尺,就会被震开。你要是不信,可以再试一次。”
我趴在地上,手指抠着地面,灰扑扑的砖面磨得指腹生疼。
我慢慢抬头,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窗。
风从破洞里灌进来,吹灭了油灯。
黑暗里,我听见自已喘气的声音。
我动了动手指,慢慢朝地上的银簪爬去。
指尖终于碰到它的时侯,我把它攥进了掌心。
冷。锈。但还在。
我闭上眼,心里却没死。
这具身子是废的,这地方是死的,这命,也快到头了。
可我还没认。
我一个社畜,能在老板眼皮底下偷偷改简历,能在裁员当天笑着交接工作,能在996中活到三十岁——
现在,让我在这破殿里等死?
不可能。
毒酒要来,那就等它来。
可我李圆圆,哪怕死,也要死得让他们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