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男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跪在地上了,倒是能屈能伸,嘴上一直在捣鼓着请神灵不要怪罪之类的狗话。
我只觉得是无稽之谈,看着苍穹中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气息。
我呵呵一笑说道:“老贼婆,在哪儿藏着呢?你的想象力太匮乏了,这施展幻术的手段在你手中,弄得这般枯燥。”
“你想用这样的手段吓唬我?吓唬不住的,这些年我做了许多噩梦,随随便便的一个噩梦,都比你弄出来的这小场面恐怖百倍!”
说完之后,我手中拎着背包,朝着前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杀了过去,而也就在我冲过去的刹那,那机械性的人影也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这东西呈现出来的身躯与其说是人或者神,更像是猿,手也长腿也长的,我嘲讽了一句之后,对着雾气凝聚成的东西迎面而上。
心中没有恐惧,气息便足够宏伟,我跟这雾气冲撞在了一起,下时间,身体直接没入了雾气之中。
接着,手中的背包狠狠挥动了一下,砰的一声巨响,我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既然是幻术,那么虚无之中肯定是有真实存在的,虚幻中隐藏的真实,才是真正的杀招。
可我没想到,将黑雾之中的东西踹飞出去之后,却觉得轻飘飘的,更是清楚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响。
咔嚓一声,血花飞溅,血红色的雾气身躯直接溃散,虚空中的血色浪花也迅速消失。
那冷漠凝视着大地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清亮的颜色,一切都是幻术,是一场借助了鬼神力量的宏大的幻术表演。
我将中央的“实体”踹飞在地上的刹那,眯起眼睛看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老贼婆,她白发苍苍,皮肤就像是树皮一样,干瘪苍老。
若是晚上走夜路的时候碰见她,非得被吓一跳不可,因为那种干瘪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像人了。
她的嘴巴如耗子一样一动一动的,摔在地上之后,半天都没缓过来。
我淡淡说道:“看起来村里是真的没人了,一直让你这么个老东西出来抛头露面。”
“怎么着,你现在是村里最后的守护者了呗?”
在我说话的档口,老贼婆也终于缓过来了,颤巍巍站起身,一边往起站一边喃喃念叨着:“你这贼丫头,你这贼丫头!”
“怎么就总是打不服你!为什么一定要挣扎!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过好日子!”
“很简单,如果你们过好日子的话,我就没好日子过,我得好好活着,一个个的找你们报仇。”我很平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心中的憎恨已经流淌到了血肉之中,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仇恨与憎恶,但唯独脸上没有太多波澜。
老贼婆盯着我看了一阵子,沉声说道:“你是怎么识破我的,我用的可是树精的幻术!没有人能破解树精的幻术。”
“不需要破解,只需要相信,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神仙就可以了。”
“幻术施展的越多,威力也就越小,况且你想象力这么匮乏的人,将这种手段给你用,着实太浪费了,不知道张麻子怎么想的。”
“不许直呼国师大名!真是放肆!”老贼婆如同疯了一样,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声音甚至都出了几分哨响。
可我却懒得搭理她的疯狂,默默走到了她跟前,老贼婆看到我走过来,浑浊的眼睛里映射出了几分狡黠。
突然之间双手捏着手印,那笨拙的身体竟然高高跳起来,紧接着,云雾再次将其笼罩,一张巨大的鬼脸从虚空之中呈现。
鬼脸足足两米多长,披头散发,状若骷髅,双目红彤彤,獠牙森森然。
长长的舌头耷拉出来,在虚空之中甩来甩去,舌头上竟然还有分叉这样的细节,看起来就像是蛇吐芯子一样。
我再次挥动了一下背包,手中也是捏着手印,背包挥动的时候,竟然带动起了阵阵狂风。
将那代表着虚幻的黑雾给吹散了很多,接着,我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撞在了某种沉重之物上一样。
撞击在鬼脸上的刹那,竟然有这样的真实感受,而鬼脸嘴巴一张一合,舌头甩来甩去,发出森森的声音:“并非所有都是虚幻。”
“国师传授给我的无上伟力,并不是你这样的凡人能够理解的!”
我很好奇为什么老贼婆会称呼张麻子为国师,这个称呼是打哪儿来的。
不过我知道现在问她也没用,等将她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她自然就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再怎么掩饰,也终究是假的!”我沉声说道,接着背包狠狠地转动了一下,另一只手,手印也迅速变化。
背包中的通神相互摩擦,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两根金属棍子发出阵阵颤动的声音,也就是随着这一阵阵声响,鬼脸上出现一道道裂痕。
接着鬼脸自身也变得暗淡了不少,老贼婆的身影,更是变得清晰了许多!
幻象就是幻象,纵然极力掩饰,仍然改变不了。
而此时的老贼婆身体跟我手中背包相互碰撞,这背包并未将其打飞出去。
只因老贼婆也施展了道家的不动咒!不动如钟!力压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