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湿分离的卫生间,有一半堆得都是金银财宝。陆战肖扶着墙跨过,看着镜子里那张沾满了血污和汗水的脸,眉头紧锁。
“太脏了不能就这么出去,会惹人怀疑。”他在心里想,“而且,这身血腥味,可能会让那小姑娘再晕一次。”
他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
他快速地脱下那身已经被血浸透的手术服,站在了水流之下。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血污,也带走了他最后的一丝精神力。
就在他拿起沐浴露,准备清洗头发的时候,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感,猛地席卷了他的意识。
“撑不住了”
这是他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啊——!”
一声惊恐的尖叫,在封闭的卫生间里响起。
苏青禾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苏醒,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自己正光着身子,站在一个会喷热水的奇怪“莲蓬头”下面!
温暖的水流正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她从未闻过的山茶花的清甜香气。
而她的周围,是一堆堆闪闪发光的金银财宝!
“这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看到孩子那恐怖的伤口,然后眼前一黑的瞬间。
“陆战肖!陆战肖!你这个登徒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在心里又羞又愤地疯狂呐喊。
然而,这一次,没有任何回应。她脑海里,一片死寂。
苏青禾看着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的泡沫,又羞又窘,脸红得快要滴血。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那个奇怪的开关,用最快的速度冲洗干净,从旁边一个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衣物,胡乱地穿戴整齐。
她走出这个奇怪的“盥洗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手术台上,呼吸平稳的孩子。
看着孩子那被处理得堪称完美的伤口和包扎,她心中的那点羞愤,又莫名地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感激。
她知道,又是陆战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救了这个孩子,也“帮”她洗了个澡。
正当她擦拭着头发,等待孩子麻药劲过去的时候,一种有人靠近的预感,迅速袭来。
苏青禾心里不由一紧,连忙调整好情绪,准备应对外界的突发状况。
空间外,守在门口的冯驿长,正死死地抱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不管那妇人怎么哭喊挣扎,冯驿长自始至终都未松手。
来人正是冯豆的亲娘吕氏。母子连心,在她察觉到不好的预感时,驿馆内打杂的就来报信了。等赶到驿馆,得知儿子肚破肠流被一个女犯人带进房间“救治”后,吕氏再也承受不住,当场昏死过去。
醒来后,更是不顾众人阻拦,拼了命就要往房间内冲。
“你放开我!冯比!我要去看我的豆子!你让一个犯人害我的儿子还不够吗?”
“娘的豆子啊”
肝肠寸断的哭声,回荡在驿站上空。见过孩子惨状的人,皆是不忍地别过脸去。
“那女犯人带着孩子进去,都一个多时辰了,到底能不能行啊?”“能行?小豆肠子都出来了,还流了那么多血,九天神佛来了,估计都够呛!”“不一定吧说不定,是个有真本事的”“有真本事,还会被皇上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