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不似没中毒时那般灵活,但比起早上那副虚弱的样子,卜围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安静坐着的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忌惮,还有一丝敬畏。
苏青禾也看到了他的动作。
她想起了陆战肖之前教她的:“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他们小瞧了你。该是你应得的功劳,一分都不能让。”
于是,她学着陆战肖那种带着点小得意的腔调,仰着头,故意表现出一副骄傲的态度,对着卜围的方向,朗声说道:
“我就说吧!以我的医术,吃了我的药,保准你恢复得快!”
她这话,既是说给卜围听,也是说给所有官差和犯人听的。
这一下,官差们对苏青禾更是忌惮了。接下来的流放之路只会越来越冷,期间还有几次,他们将在无人之地走上十几二十天。若是生了病,这个苏姑娘,就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可同样的,作为犯人的苏青禾,也将因此拿捏住他们。
官差们看着这一幕,对苏青禾更是忌惮了。接下来的流放之路只会越来越冷,期间还有几次,他们将在无人之地走上十几二十天。若是生了病,这苏姑娘,就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可同样的,作为犯人的苏青禾,也将因此拿捏住他们。
作为解差头儿的卜围,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眼神晦暗不明,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和这个苏青禾相处。
手段狠,思维敏捷,身手了得,医术通神,更是吃不了一点亏这是卜围对苏青禾的最终看法。但同样的,卜围深知,萧家人,就是她最后的底线。只要自己不触碰她的底线,相安无事地到达西北之地,那便最好不过。
打定主意,趁着官差们分批放水的时候,卜围将手下几个心腹召集到一起,严厉地警告了一番。
“头儿说的不无道理,”钱峥也附和道,“这次路途遥远,还偏偏赶上冬季。去往西北之地是什么光景,你们又不是没经历过,还要我多说吗?”
几个之前还有些不乐意的官差,立刻苦了脸。确实,运气不好,官差死在路上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钱峥最后总结道,“以后,最好别去招惹萧家人!否则,那苏氏一发难,就是给头儿、给我们所有人找麻烦!知道吗?”
见他们点头,钱峥才去换别的官差。被警告的几人面面相觑,无奈地耸了耸肩。
而几人不远处的树后,一名官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靠在树上。看到同僚离开,自己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苏青禾坐在板车边休息,实际上趁着卜围离开的功夫,悄悄给“昏迷”的萧烬严喂了点加了葡萄糖的水。
“陆战肖?”她在心里呼唤着,却没有得到回应。她知道,他还在沉睡,这次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越到中午,太阳就越毒。因着板车上多了个官差,萧烬严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自己装晕,不但要忍受烈日暴晒,全程更是丝毫不敢动弹。
等官差回来,队伍又在一片哀嚎声中,继续前进。
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一点半左右,到了前方驿站。
驿站内原本还坐着不少正在休息的商贾,看到呼啦啦进来一群官差打扮的人,习惯性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当看到那群衣衫褴褛的犯人时,立刻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