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芷洛行云流水的签下了自已的名字,然后利落转身看向妖帝。神情严肃“帝下,我们来聊聊合作之事吧!这些年来,人族实力越发强盛。已占了1/2的地盘,剩下的则被你我两族各自平分。见我等不予表示,他们不知收敛,越发猖狂。看来,我们得进行反攻。”
“以公主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经想到法子了。”妖帝散漫的看着坐下的人,很期待她的回答。手指微微一抬,又轻轻放下,隔音结界便设下了。
察觉了四周的妖气变化,沐芷洛放下了心,语气越发沉重,“没错,我原是想着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故我魔族已在各个修仙门派混入奸细,随时打听情报,可最近,全部失系。如今看来,我得亲自去仙门走一遭。”
“哦,不知你们是如何混入仙门的呢?”眼神晦暗不明“我竟不知,宗门的探测石有如此好过。它可是连灵宠,都不放过的呢!”
“帝下也知,我出来是游玩的。携一狐二人,赏天地湖泊之色。尝世间美味、品百态人生。路上偶得一秘方,可隐其气息,并可将魔气转换为灵气或妖气,通理,妖气也可转换为魔气或灵气。我愿意奉上此秘方,愿两族对抗人族,更胜一筹”沐芷洛面上从容不迫,心底却道“怎的?,我向他说这么多干嘛?看来我得注意一点,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探测时连灵宠都不放过呢?也许他也派过奸细吧。如此看来,我眼光还行,没找错合作对象,不虚此行啊,过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说话?”
偷偷抬起头,看见妖帝面部肌肉松弛,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呈现出一种平静而木然的状态,仿佛内心的世界已经屏蔽了外界的干扰。“他是在发呆吗?这不是我刚刚说的话,他没听进去。我还再说一遍吗?”
上头的嗓音沙哑,打断了沐芷洛的思绪“很好,但公主金枝玉叶此行,恐危险重重。就让宁渊陪通一起吧!”
“这再好不过了。对了,方才二公主发狂的妖兽袭击。如此明目张胆,恐有阴谋。还请您好好调查,多加防备。我派出去的奸细全部失联,别人可能会照猫画虎,以牙还牙。”说罢,撤销了隔音结界。
各大臣面面相觑,很好奇他们聊了些什么?但都是有些眼力见的。只是静静瞧着他们的眼色。
“我,沐芷洛将在几日后与大殿下正式启程。”声音,在整个殿内回响,每个大臣的心都深深的震颤了一下,预料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三天了,公主那儿可有什么动静?”贺渊宁音色低沉,一只手抚着额头,记面倦态。
“回殿下,公主在珍宝阁买了许多人族的奇珍异宝。还放出消息:明日启程。”
“主子,她想干什么?”。
“明日便知道了,时刻盯着她那边的动静。”
“是。”
“好困啊!什么时侯能见到她呢?”贺渊宁,暖暖的躺在椅子上,一般落在地上也没管。
此时沐芷洛与沐沉宵坐在拍卖会3楼,隔着琉璃窗向下望去。
灵渊剑树立其上,剑身修长而纤细,通l呈淡蓝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寒意。
长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种深邃的智慧。他站在拍卖台上,轻轻一挥手,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诸位,今天拍卖的这件宝物传说,灵渊剑曾是一位上古大能的佩剑,它陪伴着主人历经无数艰险,斩妖除魔,守护着这片世界的安宁。
起拍价为十万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幻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会场气氛火热了起来。
坐在前排的几位大势力代表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号牌,竞价声此起彼伏。“十一万!”2楼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率先出价,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二十万!”沐芷洛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寒光。她轻轻举起手中的号牌,声音清冷而坚定。
随着竞价的不断攀升,会场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每一次出价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修仙者们的眼神中都透着一种贪婪与渴望
会场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三十万零一。”
这个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衣袍素净得几乎与月色融为一l,只在袖口处用极淡的银线绣着流云暗纹。
灯火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像一层薄霜,连睫毛都沾了微光,投下极淡的阴影。他的面容俊美,却不带一丝温度,眼神冷峻而自信,仿佛这世间万物皆不过是他掌中棋局。
喧闹的会场在他起身的瞬间安静下来,拍卖师轻敲木槌:“三十万零一,成交。”
那声音不大,却像冰棱坠地,清脆得让前排几个修为稍浅的修士打了个寒颤。
二楼雅间,沐芷洛的指尖轻轻点在雕花栏杆上,蔻丹鲜红如血。她望着那道白色身影,忽然笑了:“这人不简单呐,站在一楼那样人鱼混杂的地方,连衣角都没沾上半点尘灰。”她侧头,发间金步摇随之晃动,流苏叮当作响,“哥哥,你可有兴趣?”
沐沉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撞见那白衣男子似有所觉地抬眼。那目光穿过重重人影,竟直直落在他们所在的雅间。
“妹妹,这是又喜欢上一个。”他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语气里带着三分调笑七分试探。不知指的是人,还是男子方才拍下的剑。
沐芷洛没接话,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烛火下,那些用朱砂圈出的山脉走势像干涸的血迹。她将图摊在紫檀小几上,指尖轻点最深处那个用金粉标记的圆:“听说这是万年前人族剑尊谢无涯的坐化之地。他陨落前设了九重禁制,连化神修士都葬送了三个。刚刚那把剑若没猜错,应该是他的。不过故事应该是假的。”
“所以?”沐沉宵挑眉,看着她取出个鎏金小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破禁锥——每一枚都价值连城,足够买下半个云州。
“那东西我势在必得。或者说他要的东西,我势在必得。”沐芷洛合上盒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至于遗迹里的东西……”她突然凑近,面纱上的金铃擦过兄长耳畔,“如果是抢了人族的机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气得跳脚?”
沐沉宵大笑,震得窗棂上的铜铃哗哗作响。他忽然伸手,用折扇挑起妹妹面纱一角,露出底下微微翘起的唇:“藏宝图先放我这。不过这禁椎,你想干嘛?”
看着沐芷洛将图压在镇纸下,也不回,转身时红裙翻飞如一朵怒放的蔷薇。
白衣男子独自走出拍卖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出鞘的剑。沐芷洛站在十丈外,千玺扇掩了半张脸,扇骨上的黑曜石在暗处泛着幽光。她脚步轻得像猫,铃铛却反常地没响——那是用鲛人泪浸过的丝线拴的,专克神识探查。
男子忽然拐进了一条死巷。沐芷洛闪身贴上墙角的阴影,屏息。竹叶的沙沙声里,她听见自已心跳如鼓。就在她准备祭出扇中暗器的刹那,巷口的风向变了。
“出来。”男子的声音比夜风还冷。沐芷洛没动。下一瞬,她原先站立的青砖“咔嚓”裂成齑粉——是被剑气隔空震碎的。
竹林在城南三里,是片百年无人问津的野地。男子在林间站定,白袍无风自鼓。沐芷洛现出身形,扇面“唰”地展开,那些墨线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道道黑烟缠上竹枝,整片林子瞬间暗了三分。
扇尖挑起一串血珠——是她方才割破掌心抹上的。黑烟尝到血气,暴涨成丈许高的鬼面,獠牙间滴落粘稠的暗红色液l。男子长剑出鞘,剑身铭纹竟在黑夜中透出冰蓝色光晕,像冻结的火焰。
第一回合是试探。鬼面被剑气绞碎的瞬间,沐芷洛已借反震之力退到三丈外。她足尖点过的地方,竹叶无声化作飞灰。男子忽然收剑,左手掐诀,地面窜起数十道冰棱——竟是瞬发的五品术法“霜天锁”。
沐芷洛旋身,红裙绽成一朵逆开的曼珠沙华。扇骨弹出薄如蝉翼的利刃,将冰棱削成漫天晶屑。有片碎冰掠过她耳畔,割断了几缕发丝,铃铛终于发出第一声脆响。
“叮——”
男子突然消失在原地。沐芷洛心头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将扇子反挡在颈后。“叮”的金属撞击声中,她整个人被震得滑出半尺,靴底在湿软的泥地上犁出两道深沟。那剑尖再进一寸,就能挑断她的经脉。
“想干什么?”男子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沐芷洛却突然笑了,染血的唇艳得妖异:“你猜我为何选这片林子?”
她猛地踏地。以她为中心,方圆十丈的竹叶无火自燃,幽绿的火苗蹿起丈许高。男子瞳孔骤缩——
“业火阵”,专克冰属功法。
热浪翻涌间,他看见沐芷洛的瞳孔竟变成了竖瞳,像极了上古烛九阴。
剑与扇再次相撞。这次沐芷洛没退,反而欺身而上,扇刃贴着剑脊滑向男子握剑的手。她闻到他身上有极淡的冷香,像雪落松枝。就在扇刃即将削到手指时,男子忽然松手弃剑,化指为剑,直取她咽喉。
沐芷洛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左袖滑出个乌木小瓶,瓶塞“啵”地弹开。男子指风已至,却突然面色大变——他的影子被定住了。
“抓到你了。”沐芷洛轻声道。然而下一秒,被定住的“男子”竟碎成了漫天冰晶——竟是个冰替身!真正的顾尘封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后,剑柄重重击在她后心。
沐芷洛喉头一甜,血雾喷在面纱上。她踉跄转身时,故意让藏宝图的一角从袖口滑落。顾尘封的剑果然顿住,目光被图上那个金粉标记牢牢吸住。
“想要?”她沾血的手指在图上画了个扭曲的符,朱砂遇血竟发出暗金光芒,“拿剑来换。”
顾尘封第一次露出类似笑的表情:“可惜,我从不与将死之人交易。”剑尖挑起她下颌,逼得她仰头。
沐芷洛突然暴起。她用整只左手握住剑刃,掌心被割得白骨森然却死死不放,右手扇骨弹出最长那根,直刺顾尘封右眼。血珠顺着剑槽滚落,在她腕间积成小小一汪,映着月光像融化的玛瑙。
顾尘封仓促侧头,扇刃擦着他颧骨划过,留下道细长的血线。沐芷洛趁机将藏宝图拍在他胸口,图上的血符瞬间没入衣料。她整个人却失了力气,软软倒下时,铃铛终于发出最后一声轻响。
“你发现了吗?”她气若游丝地问。
那张藏宝图,正在他怀里微微发烫。
顾尘封低头,看见沐芷洛消失的瞬间,唇角那个诡异的弧度——像猎人终于看见猎物踩进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