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州冰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戴维先生,这确实是我的疏忽。不过,既然是最后一天,想必也不妨碍什么?还是说戴维先生突然对这种小事介意了?”
他这话说得轻巧,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仿佛在质疑戴维的“兴致”是否如此轻易就会被破坏。
戴维被这话一噎,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介意?
尤其是在季宴州这种暗示他“不行”的语气下。
“哼!我当然不介意!”
戴维硬着头皮说道,语气却明显比刚才烦躁了许多,“只是觉得扫兴!非常扫兴!”
“理解。”季宴州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戴维先生的雅兴了。”
说完,他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初梨的心随着电话的挂断,彻底沉入了谷底。
季宴州他果然毫不在意!
他甚至还在怂恿戴维!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
“该死的!”
戴维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到一旁,再次将目光投向瑟缩在角落的沈初梨。
此刻,她那苍白惊惶、泪眼盈盈的模样,在挫败感和酒精的催化下,反而更激起了一种扭曲的征服欲。
“算了!”
他粗声粗气地说,一把将沈初梨重新拽回自己身边,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我就当做好事,帮你清理干净!”
——
另一边,劳斯莱斯车内。
季宴州放下手机,车厢内死寂一片,气压低得吓人。
袁满屏住呼吸,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季宴州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那是一种极度压抑后濒临失控的愤怒和
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掉头!”
他从齿缝里挤出命令道,“去戴维的酒店!现在!立刻!”
“是!季总!”
司机吓得一哆嗦,立刻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马路中间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急速调头。
袁满立刻拿出手机:“我马上联系陈警官和酒店那边”
季宴州点头,“嗯,清空他那层楼的人。我不希望有任何无关人士看到。”
“是!”袁满立刻领会,开始快速拨打电话安排。
季宴州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揉捏着眉心。
沈初梨那带着恨意和绝望的眼神,她倚在戴维怀里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里交错闪现!
他原本以为,看着她堕落,看着她为了那个野种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会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他只觉得胸腔里那股毁灭一切的怒火,快要将他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