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江鹿的骨髓移植手术终于到了。
整个疗养院严正以待，国所有这方向顶级的医生都齐聚一堂。
饶是这样的安排，许云归还嫌不够，毕竟这个手术也是有失败的风险的。
江鹿察觉到许云归焦虑的情绪，微笑安慰他。
“你别那么紧张，闹得我也跟着紧张了。我好不容易在你的资助下实现了梦想，不会那么快死的。”
许云归轻蹙眉头，捂住江鹿的嘴：“别说那个字！”
江鹿对他这样的焦虑束手无策。
手术室门前，许云归面色沉重，死死的抓着江鹿的手不愿意分开。
“我就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
江鹿微笑的点点头，也回握住他。
江鹿很感激许云归，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他的陪伴，自己也撑不到现在。
她不确定对许云归是什么样的感情。
可她很确定，自己不想让他伤心。
许云归深吸一口气，对江鹿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总在一起玩扮家家酒。我扮老公，你扮老婆。”
江鹿点了点头。
许云归缓了片刻，情绪依旧无法抑制，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用树叶给我做饭，我抓虫给你当菜，捡来的娃娃当小孩…”
江鹿的麻药开始生效，强撑起眼皮，仍然被记忆里的场景逗得扯着嘴角笑。
许云归怕有些话再不说，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哪怕这只是儿时的玩笑，我还是记了很多年。被带出国后，我以为我再也遇不到你了，以为我这些心思只能藏一辈子，可命运又把你送到我身边，这次我一定不能再失去你了。”
江鹿已经支撑不住昏睡过去，这些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你一定要平安出来，我等你，你不要，不要让我这么多年心思都白费了。”
许云归留着泪在江鹿手上留下一吻。
手术中的灯亮起。
手术室外许云归背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垂着脑袋埋在臂弯里，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等候的时间每一秒都是煎熬，许云归不可抑制的想到一些画面。
江鹿苍白的脸，滴滴作响的仪器，医生遗憾的神情，许云归差点被这种幻想逼疯。
“不会的，小鹿一定不会有事的。”
许云归在心里反复强调，极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样煎熬太漫长了，长到许云归脑袋都开始混沌。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许云归立即起身，冲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露出笑容告知：“手术过程很顺利。”
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许云归力竭，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
麻药劲渐渐过去，江鹿意识重新回笼。
睁开眼第一眼看见到的就是，许云归担忧的脸。
有人牵挂的感觉，江鹿很久没体验过了，心里胀胀的。
许云归见她发呆担忧的问：“小鹿，怎么样痛吗？要不要叫医生？”
江鹿虚弱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几天许云归几乎寸步不离守着她，护工的工作也抢着干，常逗得江鹿喜笑颜开。
江鹿恢复的情况很不错，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能坐起来后她在病床上躺不住，每天让许云归推着她在岛上转一圈。
江鹿脸上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多了。
几缕发丝被风吹乱，许云归蹲下身替江鹿整理好。
两人过近的距离让江鹿红了脸，不自觉眼神闪躲避许云归的视线。
许云归握住她放在毯子上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江鹿。
“那天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许云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