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墨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很快便收回目光,笑着和段明煦说了什么。
离的太远了,蒋静舒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只看到,两人很快并肩一起走了出去,彻底消失在了蒋静舒的视线之内。
蒋静舒的声音顿住,眼泪大滴地砸了下来。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心像是被丢到油锅里翻炒。
生理性的恐惧,又让她止不住的想要干呕,胃里一阵翻滚。
“对不住了。”
佣人眉头微皱,打开了生锈的铁门,把挣扎的蒋静舒往里面一推,迅速关上门。
“嘭!”
挣扎着想出去的蒋静舒只撞上了漆黑的门,门外的光亮彻底被吞没。
里面漆黑一片,像是黑洞,吸收了所有的光亮。
阁楼里面本来也是不开灯的。
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
这个小隔间里面,没有灯,没有窗户,只有门缝,能透出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光亮,伸出手,连她的手都看不清。
空气中混杂着灰尘的味道。
黑暗无限放大了人的恐惧。
这里面很是闷热,蒋静舒却觉得仿佛从头凉到了尾。
恍惚间,她似乎又与五年前的自己重合,又落得了五年前的那般境地。
在那个漆黑的箱子里,她一直被关着,伸展不开身子,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时间流速的观念。
她被关了好久好久,以为出去了就是新生,没想到却是另一个地狱。
蒋静舒不敢再想,大滴大滴的泪珠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
脑子中一阵阵的发晕发痛,一想到从前,她的脑子就痛的厉害。
她靠着门一点点滑坐下来,紧紧的环抱着自己,这样才能找回一点点安全感。
她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感觉世界在她的眼前旋转,她仿佛坠入漆黑的深海,不断下沉,陷入泥泞,强撑着才能够保持住不晕过去。
外面,段明煦开车送谢书墨回去。
一路上,他分外沉默,显然有几分心神不宁。
谢书墨看着他这幅模样,善解人意的开口:“明煦,你是在担心蒋静舒吗?或许这件事真得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虽然她之前做了那样的事,但她还要替安安的病情出一份力,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也不想让安安出事,虽然我确实很讨厌她,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段明煦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
脑海中又划过蒋静舒的话。
让他小心谢书墨。
可怎么可能,这几年来,谢书墨一直在安安旁边看着安安长大的。
甚至在襁褓期,也是她亲力亲为,日夜颠倒地给安安喂奶。
而那个时候,蒋静舒在干嘛?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拿着他的哪一个亿潇洒呢。
段明煦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还会认真思考那个女人的话。
这几年谢书墨的品行他都看着眼里,相比之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才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
“没事,我有分寸,不会耽误她生孩子。”
段明煦的脸色冷了下来。
心底还是一阵的后怕。
要不是所有佣人的礼物都被拿出来率先检查,真不知道真到了安安手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巧合的事,安安当时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平安锁,还说要拿过来带在身上。
蒋静舒真是一手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