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什么?”段明煦步步紧逼,每走一步,空气就凝重一分,“是她平白无故哭成那样?是她自己知道了你的身份,蒋静舒,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猛地抬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蒋静舒疼得蹙眉,被迫仰起头,视线撞进他那双淬满寒冰的眸子。
“安安认出我了,”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发颤,“她还说听到佣人背后议论,说我是说我是为了钱抛弃她的人。”
说到这,她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呼吸一窒。
“佣人?”段明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将她凌迟。
“蒋静舒,你是不是觉得我段明煦的庄园是菜市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这里乱嚼舌根?”
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澜景庄园的佣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尤其是贴身照顾安安的,谁敢在她面前说半个不字?我早就说过,谁敢背后议论主子,打断腿扔出去!”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他猛地松开手,蒋静舒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栏杆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你分明就是想利用安安!”段明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滔天的怒火。
“利用她的同情心,利用她对母亲的渴望,好让你重新爬回我身边,是不是?蒋静舒,你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她才四岁!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连她都要利用!”
“我没有!”蒋静舒终于忍不住反驳,眼眶因为愤怒和委屈而泛红,“我怎么可能利用安安?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疼她还来不及!”
“疼她?”段明煦冷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为了钱能抛弃女儿的人,也配说疼她?蒋静舒,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看着就让人恶心!”
蒋静舒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辩白,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信。
“你想让我信你?”段明煦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轻蔑。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信誓旦旦的了?你说你爱我,说要跟我一辈子,说要给我生一群孩子,那些话现在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蒋静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是啊,她记得。
那时候他们多好啊。
他是锦城叱咤风云的段明煦,却会在深夜为她洗手作羹汤,会在她生病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会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让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也曾趴在他怀里,信誓旦旦地说:“明煦,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等我们结婚了,就生一个像你一样帅气的儿子,再生一个像我一样漂亮的女儿,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我要在我们的庄园里种满你最喜欢的白玫瑰,每天早上都摘一朵放在你的床头。”
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甜蜜诺言,如今都成了刺向她的利刃,每一句都让她鲜血淋漓。
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