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段明煦粗暴地把蒋静舒甩在床上。
“叩叩叩”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明煦?”谢书墨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安安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段明煦的动作猛地顿住,他利索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衬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知道了,马上来。”
蒋静舒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床柱上。
她立刻抬手拢紧自己的睡衣,领口虽然松开了,但好在衣服并没有被撕开多少,只是有些凌乱。
她快速地将敞开的衣襟系好,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却动作麻利,不过几秒钟就整理妥当。
段明煦转身走向门口,经过她身边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门被拉开的瞬间,蒋静舒几乎是立刻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的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也要去看安安,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谢书墨站在走廊里,看到跟在段明煦身后的蒋静舒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尤其是看到她微乱的衣领和发红的眼眶,哪里还猜不到刚才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她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侧身让段明煦过去:“安安醒了,却不愿意说话,你快去看看吧。”
段明煦没说话,径直走向安安的房间。
蒋静舒刚想跟上去,就被谢书墨故意拦住了去路。
“你跟着干什么?”
蒋静舒没看她,只是望着段明煦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看看安安。”
谢书墨看了一眼段明煦,故作为难,用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安安身体不好,你现在过去,恐怕不太方便”
“让她进来。”段明煦的声音却突然从房间里传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书墨话音瞬间收住。
蒋静舒一惊,来不及惊讶,心头涌上一股喜悦,立刻走了进去。
谢书墨在原地站了许久,半边脸隐逸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半晌才跟了进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蒋静舒的所有注意力全部被安安吸引,全然没有注意过谢书墨。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很柔和,安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上还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看到段明煦时,瘪着嘴满脸委屈。
“爸爸在。”段明煦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是蒋静舒从未听过的温柔。
这几天安安病情突然加重,段明煦心力交瘁,偶尔安安又意识清醒的时候,却变得安静很多,不愿意怎么说话。
“爸爸”
她抓着段明煦的袖子,呢喃出声,软软的声音还未落地,便被进来的蒋静舒吸引了目光。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安安的目光瞬间被蒋静舒吸引,紧紧地盯着蒋静舒。
她被安安看得有些不自在,指尖攥紧了几分,有些紧张。
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怀胎十月,拼了半条命生下的孩子,可如今相见,却分外疏离。
她甚至不敢上前,只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她看安然无恙,她便安心了。
心酸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安安,怎么了?”段明煦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动作打断了安安的注视。
蒋静舒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