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魏长隐亲自送来饭食。
苏清清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眸中漾着盈盈水光:“夫君可否喂我,我手提不起劲儿。”
魏长隐喉结微动,无奈地执起玉勺,却见她忽然倾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指尖,惊得他手一抖,米粥险些洒落。
“好好吃饭。”他强作镇定,耳尖却悄悄漫上绯色,“一直盯着我作甚。”
“夫君好看呀,怎么看都看不腻。”她指尖轻点他紧绷的手背,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话音未落,自己先怔了怔,这般娇嗔话语,竟信手拈来。
许是方才那个血色的梦太骇人,让她再不敢重蹈原主覆辙。
魏长隐呼吸骤然乱了节奏,指节泛白地攥紧碗沿,垂眸时一缕墨发自肩头滑落,恰好藏住烧红的耳垂。
饭后,她轻声开口:“夫君,昨天是我没有保护好阿鸢,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指责,以后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魏长隐别开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不是你,阿鸢只怕”
她诧异抬眸。
“阿鸢醒来后,把真实情况都告诉我了。”
阿鸢独自在池边给锦鲤投喂鱼食,却想捞上一条养在房间。
他知道女儿只有天气放晴的时候,才能偶得机会走出院子,所以能投喂锦鲤的机会并不多。
可她却又想时时刻刻能见到锦鲤,这才生了这样的心思。
然而,捞鱼时,脚下一滑,直直跌进了池塘。
危机时刻,是苏子峤救了她,也是苏子峤在耳边呼喊她的名字。
起初他心里还是有些挣扎,他怕自己的信任出现偏差,可后来阿鸢的话,才让他彻底想清楚,自己对苏清清存在的偏见确实太深了。
他很清楚,若非苏子峤察觉,阿鸢恐怕早就丢了性命。
加上昨晚苏子峤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和误会,也要救阿鸢。
即便如此,苏清清还不计前嫌,帮忙引来了周慕风。
“对不起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做的。”
他刚准备向苏子峤真心实意的道歉时,却见苏子峤当着他的面往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这才避免了苏子峤倒在地上。
把苏子峤抱回床上后,才发现她额头滚烫。
这才想起苏子峤也落水,加上昨晚淋雨,没有得到医治,却又被折腾了一天。
他不会医术,只能按照军营照顾将士们的方法来帮苏子峤退热。
翌日。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苏清清缓缓睁开眼。
她手动了动,却见被子被压的很紧,动弹不得。
这才发现魏长隐此刻正趴在床边。
掐在此时,魏长隐察觉到了动静后,醒了过来,睁开眼便对上了苏清清那双好看到摄人心魂的眼睛。
“你你昨晚高热不退,你的衣服是琅月帮你换的,我就是”
苏清清看魏长隐紧张的样子,坐起身来,打趣道:“你我夫妻四年,夫君有什么可紧张的。”
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二人除了婚前的肌肤之亲,婚后二人压根就没有碰过彼此。
恐怕都不曾仔细瞧过彼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