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白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好,我答应你。”
时已至深秋。
四方城郁郁葱葱的树木都染上萧瑟,枯黄的树叶不知已逝世,正在随风起舞。
月黑风高的夜晚,向穗穿着宽大的风衣出现在沈书翊病房外的长廊。
窗外的风声呼啸,风雨大作。
向穗单只手抱着个牌位,上面写着父母和哥哥的名字。
她的胸口戴着象征程家的胸针,也同时别着一朵白花。
沈书翊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脚上戴着电子脚铐,憔悴而虚弱。
“咳咳咳咳咳......”
他强撑着身体坐到轮椅上。
病房的窗户大开,大风吹得车窗猎猎作响,斜风夹杂大雨。
他单手握拳轻抵在唇边,试图压下那停不下来的咳嗽,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咳嗽的更加剧烈。
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病房的门口。
看管他的人被支开了。
他知道。
也猜到今晚谁回来,会发生些什么。
从他跟陆危止斗的你死我活再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多久?
他又有多久没见过她?
沈书翊终日在病重的折磨中挣扎,已经记不太清楚。
“咚。”
向穗用靴子踢开病房的门。
跟轮椅上的男人视线交汇。
她神情森冷。
那么多年,那么久,她终于有机会亲手杀了这个让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向穗将牌位放在桌子上。
沈书翊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问:“要我跪下忏悔吗?”
向穗:“你不配。”
她带着家人的牌位过来,不是来得到沈书翊的忏悔,而是要让爸妈和哥哥亲眼看着她是怎么手刃仇人,为他们报仇雪恨。
图穷匕见。
沈书翊看着她手中握着的匕首,精致华美,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陆危止那里见过。
沈书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抵在唇边的手上隐约可见血迹。
窗外的风雨更大了一些。
向穗一步步,一步步的朝着沈书翊走来。
沈书翊没有躲,没有避,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带着一身寒意恨意的来杀他。
向穗举起匕首,听到沈书翊问她:“穗穗,你爱过我吗?”
如同我爱你一般,爱过我吗?
向穗只觉得可笑,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竟然觉得她会爱上他?
“我只想你去死!”
向穗带着满腔恨意,朝他的心口捅去。
匕首直抵心脏的前一瞬,沈书翊握住了她的手,向穗冷冷的睨着他,“啪”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后,便用尽全力的刺进去。
沈书翊笑了笑,忽然松开手。
“噗呲”,匕首穿破皮肉,直抵心脏。
窗外风雨呼啸,雨水砸落在树上,房顶上,车上,地上......
鲜血飞溅到向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