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两家有所关联的个人和公司,人人自危,迅速跟二人撇清嫌疑。
曾经走到何处皆是从者如云,现如今成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沈书翊的出行和活动范围都受到了限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手机上跟向穗曾经和合照,低低的笑了声,而后狠狠将掌心的酒杯捏碎。
他鲜少在白日一个人饮酒。
此刻是例外。
“嗡嗡嗡。”
一旁的手机响起。
沈书翊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过了数秒钟后,终究还是在临挂断前,抬起带血的手指接听。
掌心的鲜血掉落在屏幕上,他抬手抹去时,滴落在屏幕上的血液却更多。
手机那端的沈父义正词严:“我们已经咨询过律师,你的情况想要全身而退已经没有可能,沈家不能就这样毁在你手上,你名下的股票等资产,在你出狱前,不如先交给我代持,你放心,等你出狱后,你的还是你的。”
沈书翊微不可查的笑了声:“父亲特意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
沈父:“书翊,不管我们父子之前发生过什么龃龉,你永远都是父亲对骄傲的儿子,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沈书翊靠在椅背上,“父亲,我一向知道你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但我理解你因为能力受限未能实现的野心和报复,我也尽量去忽略你的虚伪和冷漠,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但似乎只有我当你是至亲,而你的心中没有母亲,更没有我,至于沈家?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所谓沈家不就是你么。”
沈书翊甚至不绝的他这位好父亲,有多看重那个野种。
他只看重自身罢了。
沈父被他这般戳破假面,心头火烧的轰烈,“你这是在怨恨自己的父亲?!”
沈书翊嘲弄的笑了声,“我手中的资产已经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所得利润会分时段,按时按份额打入母亲的账户,至于沈董就祈祷那个野种快些长大,好给你养老。”
言尽于此,无论沈父在那头如何再叫嚣,都无济于事。
通话结束,沈书翊抬头看到泪流满面,捂着嘴没哭出声的沈母,顿了顿。
相较于相顾无言的母子,应拭雪温柔小意的看着怒不可遏的沈父,决心要再推沈书翊一把。
将旁人都当作棋子的人成了可被丢弃的棋子。
应拭雪积攒的恨意才能找到宣泄口。
应拭雪:“现在沈书翊罪名加身,想必也不在乎更多一点,沈氏集团的烂账不如都推到他身上,到时候你再出面稳定局面,到时候......”
沈父虚情假意的迟疑两秒:“......不管他怎么对我这个父亲,终究是我的孩子。”
应拭雪抹抹眼泪,给足台阶:“那你可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他还那么小,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如果连你都不为我们母子着想,那我还不如带着孩子一起去死算了......”
沈父心疼的搂着小妻子。
推拒拉扯不过两个回合,二人便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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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危止知道沈书翊此次会拉着他共沉沦,只是他不太相信陆大口中的那句:“陆爷,您一心帮她,可她根本就不信您会这般不计一切,您可知道,几乎是在我们交付证据的同一时间,她那边就做出了要牺牲您的打算。”
陆危止已经被扣押,他戴着手铐,靠在椅背上,沉默很久:“......许是,误会。”
陆大愤怒的狠拍桌子,用力挠头。
陆危止闭了闭眼睛,“......让她来见我。”
陆大知道他不会死心,让那个狐狸精亲口断了陆爷的念想也好。
陆大从警局出来,直接开车堵在向穗面前,车门都没关,手一伸,没有任何客气的便道:“陆爷要见你,跟我去一趟。”
当听到“陆爷”这两个字的时候,向穗眼眸颤动了下,下一瞬,她便垂下眼眸,是不想面对的下意识反应,“你走吧,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