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周后。
京市最豪华的宴会厅,沈沁竹盛装打扮,被沈家人簇拥着走在中间。
她的腿已经完全康复,回到没有受伤之前的状态。
这场从她回来策划至今的回归宴,终于拉开帷幕。
台上,沈沁竹被沈家人隆重介绍。
台下,周宴山站在前排看她,面容舒朗,眼里噙着笑意。
沈沁竹跟他对视一眼,空气中似乎漾起了甜蜜的粉红泡泡。
会场的角落里,余庭初将自己隐藏在角落,贪恋地看着台上的人。
她早已不复一个多月前麻木痛苦的模样,如今的她被沈家和周宴山捧在手心里,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幸福。
他似乎有些释怀,可依旧不甘。
她明明该是他的,是他做错了事情,才走到这一步。
可那么多年的感情,她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宴会厅的气氛很好,所有人都捧着沈沁竹。
可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双阴暗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女人,就像暗处的毒蛇。
沈沁竹正跟在沈父沈母身边敬酒,大哥二哥都在身后陪着,周宴山也在不远处。
头顶华丽的水晶灯散发着柔美耀眼的光。
忽地一声枪响。
“砰——哗啦——”
宴会厅的水晶灯忽然爆炸,玻璃碎落一地。
沈父沈母第一时间将沈沁竹压在身下,沈家大哥二哥和周宴山也冲了过来。
整个宴会厅被黑暗所笼罩,尖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被掉下来的玻璃划伤,推搡着逃窜,只有余庭初逆着人群,朝沈沁竹的方向跑去。
这时,空气中传来汽油味,火光以极快的速度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快速蔓延着,红色的光笼罩着大厅。
现场愈发混乱。
沈家大哥二哥主持大局,组织众人逃跑,周宴山抱着沈沁竹,沈父带着沈母,也往门外跑去。
逆流的余庭初看着火光中的这一幕,忽然顿住了身形。
他怔在原地,对上了温酒看来的眼神。
没有关心,只有漠然,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怔愣的瞬间,周宴山已经抱着温酒跟他擦身而过。
微举在空中的手陡然垂下,余庭初没有去追,也没有转身看她,心脏早已痛到麻木,他的心坠入万丈深渊。
心死了。
他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温酒都不会回头了。
那个爱他的温酒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沈家的沈沁竹。
热意铺面而来,余庭初回过神来,眼神凛冽地看着起火的方向。
他看到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看了他一眼,又混在人群里快速往外跑,他追了上去。
在他按住对方的同时,沈家的保镖也追了上来,将对方按住。
正如余庭初心中的猜测,眼前的人正是温宁。
自从管家打电话跟他说了温宁逃跑的事情,他只查到对方坐上前往京市的火车,却迟迟找不到人。
为了怕温宁出现报复温酒,这段时间,只要温酒出现,他都跟着,尽管他知道她的身边一直有保镖保护。
温宁被压在地上,抬头露出了宛如毒蛇的双眼:“余庭初,你这个贱男人,你跟温酒都该死!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不死!”
她疯狂咒骂着,沈家人和周宴山也走了过来。
沈母冲在最前面,狠狠甩了温宁两巴掌:“就是你从小到大欺负我的女儿!”
温宁停顿一瞬,随后看着沈沁竹大笑起来:“温酒,你以为你有沈家人撑腰了不起啊,你别忘了,你以前就是温家养的一条狗!”
二哥沈牧尘气得要杀人,狠狠一脚踹在她的心窝上。
温宁脸色惨白,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沈沁竹看向一旁看着她的余庭初,她走了过去,看着这个形销骨立的男人:“余庭初,你回去吧。”
余庭初眼眶微红,水光闪烁,气息不稳。
他压下自己的情绪:“好,我知道了。”
他知道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他,知道她不会回头,知道她已经跟过去彻底告别。
从此以后,两人只能是陌路。
他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了。
余庭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