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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冰冷而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楚安心被我的气势吓住了,挣扎着哭喊:
“你凭什么赶我走!这不是你家!叔叔阿姨都没说话!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他们的女儿!”
我厉声道:
“这个家,我说了算!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拽着她的胳膊,不顾她的踢打哭嚎,强硬地将她往门口拖。
养父母站在一旁,虽然面露不忍,但看到我如此决绝的态度,联想到楚安心和她母亲之前的所作所为,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他们信任我,也知道我是在保护这个家。
“放开我!楚安然你混蛋!你不得好死!叔叔阿姨!你们就看着她这么欺负我吗?!”
楚安心一路尖叫咒骂。
我猛地拉开大门,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出去。
楚安心踉跄了几步,摔坐在门外的草地上,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水混合着鼻涕和怨恨,指着我的鼻子骂:
“楚安然!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吊死在门外!”
“屋外不让荡秋千!”
我重重地关上了门,将她的诅咒和哭嚎彻底隔绝在外。
世界,瞬间清静了。
法院的判决下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或许是因为证据确凿,事实清晰,我那生母一家的胡搅蛮缠在法律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判决书基本采纳了我方的全部诉求:
撤销赠与,返还车辆,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然而,我知道,法律的胜利只是第一步。
那一家子吸血水蛭,绝不会因为一纸判决就甘心放手。
果然,判决书送达的当天下午,我的养母就接到了我生母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哭嚎,而是变成了一种阴恻恻的、带着浓重怨毒的威胁:
“你们别以为法院判了就算了!我告诉你们,没完!”
“楚安然那个不得好死的,她骗我签合同!这车我要不到,谁也别想要!”
“你们那个家,也别想安生!我知道你们住哪儿!我天天去你们门口闹!我让你们左邻右舍都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我一个老太婆的!”
养母听得脸色发白,手都有些抖。
我接过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通话我已经录音了,再骚扰只会罪加一等。”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咒骂,但我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然然,这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养母忧心忡忡,她一辈子与人为善,从未遇到过这种阵仗。
“妈,别怕。”我搂住她的肩膀,“我们按规矩办事,法律站在我们这边。”
话虽如此,我还是立刻加强了防范。
我联系了小区物业,特别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加强巡逻,注意陌生面孔。
尤其是形容了我生母和楚安心的样子,严禁她们进入小区。
同时,也在家门口和车位上安装了更清晰的监控摄像头。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地风平浪静。
没有骚扰电话,也没有人上门闹事。
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以我对她们的了解,这不像她们会轻易放弃的风格。
这种平静,反而更像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风暴。
这天,我因为一个项目需要回以前住的老城区办点事。
车子驶入那条熟悉的街道时,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我放慢了车速。
然后,我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绝不想看到的身影——
楚安心。
她正站在一个煎饼果子摊前,手里拎着刚买的煎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和摊主以及旁边几个穿着环卫工马甲的大妈说得眉飞色舞,表情生动,甚至带着几分哭腔。
我下意识地将车靠边停下,熄了火,隔着一段距离,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