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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枕月冷笑:
“我在监狱里的时间,比喜欢你的时间还要长,你让我怎么回到从前?”
“顾寒晏,你别痴心妄想了。”
顾寒晏眼神受伤,“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可以慢慢来。”
他收拾好蛋糕,而后锁了门出去。
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
可是宋枕月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淡定地打开了身上的gps定位。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太了解顾寒晏的性格,所以猜到了他会强行带走她。
可她怎么会乖乖做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要的是彻底扳倒顾寒晏,而他在黑港的势力盘根错节,需要拖延时间。
于是她和秦家达成了合作,同时将所有的证据和一封举报信送到了警察局,接下来就只要等消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顾寒晏竭尽全力地讨好她。
给她做了喜欢吃的甜品,买了好看的琉璃灯,定制了漂亮的小裙子,还为亲手做了两个陶瓷娃娃。
可宋枕月却丝毫不领情。
甜品直接糊在他脸上,琉璃灯砸他的脑袋,小裙子撕了扔垃圾桶,陶瓷摔碎在地上。
他没有一句怨言,像普通夫妻那样哄她,由着她的小性子。
“没关系,你不喜欢这些我可以再做。”
在计划的第三天,顾寒晏的线人就找了过来。
那个刀疤脸满脸愤怒,“老大,有人举报,我们很多据点都被条子端了。”
“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出过岔子,前几天宋枕月来了一趟就出事了,我怀疑她是内鬼!”
顾寒晏的脸色沉了沉,眼神压迫地警告他。
“谁允许你这么污蔑夫人?滚出去!”
刀疤脸不敢说话了,临走前,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
顾寒晏温柔地给她梳头,情意绵长,“枕月,我们办一场婚礼好不好?把以前的没有的都补回来。”
宋枕月微微顿了顿。
他主动提出办婚礼,倒是一个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我喜欢热闹,把你的朋友们都叫过来,我要办一场世纪婚礼。”
顾寒晏眸光一喜,“好,我一定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他很快就投入了婚礼的准备,大到婚纱、婚戒的款式,小到每一束鲜花的摆放、每一瓶红酒的年份
婚礼定在三天后。
他宴请了京圈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地点设在了黑港,是浪漫无比的水上婚礼。
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一场奔赴死期的婚礼。
婚礼当天,顾寒晏亲手为她穿上婚纱,单膝跪地为她换上昂贵的水晶鞋。
“枕月,我终于要娶你了。”
他满心欢喜,她却毫无波澜,心中只剩下算计。
这是一场迟到七年的婚礼。
权贵名流纷纷奔赴现场,见证这一场盛大开场。
顾寒晏牵着她的手,走过花路,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把婚戒从手中拿出。
他的嗓音温柔缱眷:
“枕月,你愿意成为我的新娘,和我一辈子走下去吗?”
宋枕月没伸手去接,下一秒,有人掏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黑港暗点组织首领,代号黑鹰,你多次利用贸易公司名义,走私贩卖违法物品,杀人犯罪,证据确凿,现在依法对你实施逮捕。”
一时间,宾客炸开了。
“不是婚礼吗,怎么还有枪?难道是特意设计的小惊喜。”
“卧槽!你看那些来参加婚礼的,好像是便衣,身上都带了真家伙的”
现场乱成一团。
宾客逃离,鲜花被踩踏,红酒被撞倒摔碎
顾寒晏精心布置的世纪婚礼,就这样毁了。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慌乱,反而轻轻握着宋枕月的手,将婚戒缓缓推入。
他嗓音低沉,“好看,很适合你。”
宋枕月想将婚戒摘下丢掉,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摘不下来,尺寸是量身定做的。
下一秒,她听见他说:
“没关系。”
宋枕月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见他自嘲道,“不愿意嫁我没关系,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这都是我的报应。”
“宋枕月,我放你自由。”
人群喧闹混乱,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递到她的手上。
顾寒晏俯身,以只有她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道:
“我的资产已经放在了信托基金,转入了你的名下。”
宋枕月只觉得脑子嗡鸣。
她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给了她两条选择。
身后的警察呵斥道:“举起手来,别动!”
顾寒晏没有一丝反抗,心甘情愿地被戴上了手铐。
就在大部分同党都落网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了宋枕月的脖子上,她余光看见,是前几天那个刀疤脸。
警察耐心调解道,“你先别冲动把刀放下。”
“别过来!”
刀疤脸大声喝道,怒目圆睁,“你们如果不放了我们老大,我就把这个女人杀了!”
顾寒晏脸色很冷,“把她放了!”
“老大,你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我查清楚了,她就是内鬼!”
“我今天一定要替你杀了这个叛徒!”
刀疤脸越说越激动,猛地举起刀就要落下——
噗嗞。
关键时刻,顾寒晏冲上前,用手臂挡住了那一击。
宋枕月望着他左臂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滴顺着手腕落下,格外吓人。
心里泛起不明的情绪。
顾寒晏被带走了,她的耳边只回荡着他那句,“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记得要幸福。”
宋枕月摸着手上的婚戒,只记得恍如隔世。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在和律师团队交流翻案的证据材料和事项,忙的飞起。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
她终于成功翻案,洗掉了杀父的污名,获得了几百万的赔偿金,为当年的事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天,她在天台看了一整晚的星星。
秦寒商陪在她身边,“监狱里那位过得不太好,听说得了精神病,每天都在喊你的名字,你要去看看他吗?”
宋枕月望着划过的流星,“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秦寒商环住她的腰,低语道:
“那什么是现在的事情?”
她笑了笑,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带,“你猜?”
监狱里,顾寒晏疯疯痴痴的。
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分不清到底是在哪。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那个骄纵的少女会穿着一身红裙来逗他,下雨天接他回家,陪他在过年夜放烟花
那时的她,像个热烈的小太阳。
后来,她消失在人海,麻木地对他说,“顾寒晏,我恨你。”
滚烫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
顾寒晏喃喃着,捡起破碎的玻璃片,抵在了自己的脖子。
“宋枕月,若有来世”
“我们再做夫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