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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绝望中,一些被尘封的记忆,从脑海中逐渐显现出来。
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一直都是孤儿。
我很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很温暖的大院里。
院子里有个小哥哥,总是跟在我身后。
他叫劭言哥哥。
他知道我的秘密,见过我不受控制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
但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会偷偷给我带最好吃的胡萝卜糖。
他会把我画进他的画册里,说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兔子。
那幅画,就是他画的。
可后来,我的能力越来越不稳定。
有一次,我因为害怕,失控咬伤了欺负我的大孩子。
我看着他满手的血,和我自己尖利的牙齿,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我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更害怕会伤害到对我最好的劭言哥哥。
所以,我跑了。
我从那个大院里逃了出来,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以为,只要我消失,就能保护他。
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年那个保护我的小哥哥,如今成了要解剖我的科学家。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同样白大褂,长相温婉的女研究员走了进来。
她自然地把一杯咖啡放在苏劭言手边,笑着说:“劭言,累了吧,休息一下。”
他们的姿态那么亲密,那么理所当然。
我看着眼前的劭言哥哥,心脏猛的一痛。
他有新的生活了,有看起来很般配的“女朋友”。
而我,只是他童年一段需要被清除的记忆。
11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里,我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苏劭言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决定要逃出去。
就在我计划着逃跑路线时,纪廷舟居然找到了我。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带出了研究所,带到外面的一辆车里。
“跟我回去。”他盯着我,眼神复杂。
我摇头。
“为什么?”他有些烦躁,“你怕苏绾绾?我把她送出国了,她不会再来烦你。”
我还是摇头。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现在梦醒了。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桑榆,你别不识好歹。”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真以为苏劭言是什么好人吗?”
“他那个研究所,研究的是什么,你不好奇吗?”
“我告诉你,他就是个疯子!我只是把你当宠物养,他可是会把你一片片切开来研究的!”
他的话瞬间把我多日来恐惧担忧的事情点了出来。
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纪廷舟见我动摇,语气软了下来。
“跟我走,我保证,没人再敢伤害你。”
我犹豫了。
回纪廷舟身边,是当一个没有尊严的金丝雀。
留在苏劭言身边,是当一个随时可能被解剖的实验品。
两杯毒药,我总得选一杯。
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我看到研究所门口,那个女研究员正紧张地望着这边。
她是在等苏劭言吗?
还是在等我这个“实验品”?
12
我最终还是回了研究所。
当金丝雀是温水煮青蛙,当实验品是利刃穿心。
但被当成物件随意摆弄的绝望,已经压倒了对解剖的恐惧。
冲进他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苏绾绾也在。
她瘦了也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看到我的瞬间,她就像是被点燃的炸药。
“你这个怪物!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廷舟哥不会不要我!哥哥也不会把我送走!”
她嘶吼着,抓起桌上一个沉重的金属摆件,就朝我砸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
我只来得及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我被一股力量拉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苏劭言用后背,硬生生替我挡下了那一下。
我听到他一声闷哼。
也听到了苏绾绾惊恐的尖叫声。
巨大的恐惧和冲击,让我身体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我的身体迅速缩小,衣服变得空荡荡。
等我再有意识时,我已经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正被苏劭言紧紧护在怀里。
苏劭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抱着我,慢慢站直身体,看向他已经吓傻了的妹妹。
他的声音,冷得像冬日里的寒风。
“滚。”
“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苏绾绾哭着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苏劭言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我。
他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情。
他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子,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小榆。”
他叫着我的乳名。
“别怕,哥哥在。”
“我终于找到你了。”
13
苏绾绾被苏家彻底送走了,听说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国。
我变回了人形,但耳朵和尾巴还收不回去。
苏劭言把我抱回他的卧室,亲自给我处理尾巴上的旧伤。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那个女研究员,是我表姐,柳薇。”
他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解释,“这个研究所,是她帮我一起管理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
“那那些研究报告?”
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打开来,里面是我小时候送给他的所有东西。
一颗糖纸,一片树叶,还有一张我画得歪歪扭扭的画。
“我从来没想过要研究你。”
“我建这个研究所,是为了找到让你能力稳定的方法。”
“我找了你十年,小榆。”
他的声音里,带着我无法想象的深情。
“我怕你像上次一样,因为失控而害怕,再次从我身边逃走。”
“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笨方法,把你留在我身边,偷偷观察你,保护你。”
原来,是我误会了他。
所有的冷漠和疏离,都是伪装。
研究和观察都是为了保护我。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纪廷舟站在门口,看到我被苏劭言抱在怀里,喂我吃胡萝卜的场景,眼睛瞬间红了。
“苏劭言!你把我的兔子还给我!”
14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你的兔子?”苏劭言冷笑一声,把我往怀里又揽了揽,“纪廷舟,她叫桑榆,是一个人,不是你的宠物。”
纪廷舟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桑榆,过来。”
我往苏劭言身后缩了缩。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纪廷舟。
他冲过来,想把我从苏劭言怀里抢走。
“你花了五十万买她一个月,我花了十年,和我的所有身家,为她建了一座城堡。”苏劭言轻易地挡开他,语气嘲讽,“你拿什么跟我比?”
“她是我的人!”纪廷舟怒吼。
“她是我从小爱到大的姑娘。”苏劭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为了我,第一次撕破了所有的体面。
纪廷舟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跟我走,我以后会对你好,我只对你好。”他急切地说。
苏劭言扣住我的另一只手,把我拉向他。
“小榆,别怕,告诉我,你想跟谁走?”
我看着纪廷舟,又看看苏劭言。
一个是短暂的浮木,一个是错失的港湾。
我挣开纪廷舟的手,毫不犹豫地,扑进了苏劭言的怀里。
我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苏劭言,”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我要你。”
15
纪廷舟失魂落魄地走了。
走之前,他把一个丝绒盒子扔在地上。
“这是给你的,最后一个月。”
我没有捡。
苏劭言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
从头到尾,我们都没再看地上的盒子一眼。
消失了很久的弹幕,又出现了。
但这一次,内容却变了。
【我靠,这反转!原来冷面科学家是深情竹马!】
【花了十年,散尽家财建了个研究所,就为了等她回来,治好她。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纪廷舟那种把人当宠物的,跟苏劭言这种把人当命的,根本没得比好吗!】
【小兔子快跟大灰狼不对,快跟饲养员回家!】
我看着那些弹幕,第一次觉得,它们也不是那么讨厌。
我抬头看着苏劭言,他的下颌线紧绷,似乎还在为刚才的冲突生气。
我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愣住了。
然后,他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十年的思念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霸道又温柔。
我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浑身发软。
一吻结束,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滚烫。
“他们说得对。”他哑声说,“你是我的命。”
16
确认关系后,我反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苏劭言对我太好了。
好到让我觉得不真实,好到让我为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开始下意识地躲着他。
纪廷舟给我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是一张照片,我们在那个慈善晚宴上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温顺又疏离。
他问我:【那些日子,都是假的吗?】
我看着照片,心里一片平静。
我删掉了照片,拉黑了他的号码。
然后,我跑遍了整个研究所,终于在顶楼的天台上,找到了正在吹风的苏劭言。
我从背后抱住他。
“劭言哥哥,我以前是不是很坏?”
他转身,把我拥进怀里。
“不,你只是病了,害怕了。”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纪廷舟问我,以前是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说,“只是错的。”
“对的人,是你。”
我抬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苏劭言,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笑了,眼里的寒冰,彻底融化成一片春水。
“我知道。”
17
我和苏劭言在一起后,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我这不听话的身体。
有时候说句话,耳朵就冒出来了。
有时候一激动,尾巴就藏不住了。
我为此很苦恼。
苏劭言却乐在其中。
他把我的能力不稳定,当成我们之间的一种情趣。
他会故意拿着一根特制的,沾了蜜糖的胡萝卜在我面前晃。
“小榆,叫声哥哥,就给你吃。”
我的耳朵会不争气地抖动,尾巴也会摇来摇去。
我羞得满脸通红,扑过去抢,他就笑着躲开。
最后,总是我被他圈在怀里,一边吃着胡萝卜,一边被他亲得晕头转向。
“要是要是一直都好不了怎么办?”有一次,我趴在他怀里,担忧地问,“那我就只能跑到深山里,当一只真正的兔子了。”
他收紧了手臂,把我抱得更紧。
“那我就把整座山都买下来,给你建一个全世界最安全的家。”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然后,我也住进去,陪着你。”
18
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他那个我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劭言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跑的?”
他沉默了片刻,带我去了研究所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
他打开屏幕,上面是我小时候的日记。
其中一页,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泪痕。
【我梦见我变成大怪物,咬伤了劭言哥哥,他流了好多血。我不要当怪物,我不要伤害他。我要走了。】
“你走后,我偷偷进了你的房间,看到了这个。”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榆,你从来都不是怪物。”
“你是我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宝贝。”
“我建这个研究所,不只是为了治好你,更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永远不会怕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枚款式简单的钻戒。
“我从来没有怕过你会伤害我。”
他单膝跪地,抬头仰望着我,眼眶微红。
“我只怕,再也找不到你。”
“小榆,嫁给我,好吗?”
我哭得泣不成声,用力地点着头。
19
我们的婚礼,在研究所的顶层花园举行。
没有宾客云集,只有我和他,还有他那位叫柳薇的表姐作为见证人。
花园里没有玫瑰,只有成片盛开的白色雏菊,和他亲手种下的,一排排顶着绿缨的胡萝卜。
我穿着他亲自设计的婚纱,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像清晨的露珠。
最特别的是,头纱上,为我的耳朵留了两个恰到好处的开口。
我毛茸茸的长耳朵,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露在阳光下,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苏劭言穿着白色的西装,不像科学家,更像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他执起我的手,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了那枚钻戒。
我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眼前,久违的弹幕再次飘过。
【啊啊啊啊啊我圆满了!正宫的婚礼就是不一样!】
【十年啊!谁能为一个不确定会不会回来的人等十年!苏博士yyds!】
【这头纱的设计绝了,我哭死,他尊重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与众不同。】
【这才是嫁给爱情的样子!我的小兔子终于找到了她的专属饲养员!】
【纪廷舟那种肤浅的喜欢,怎么比得上苏博士这种刻进骨子里的深爱!】
【民政局:我这就搬过来!】
我看着那些祝福,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20
婚后,苏劭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研究所的名字改了。
从冷冰冰的“劭言生物研究所”,变成了“小榆的城堡”。
这里不再是做研究的地方,而是我们的家。
我的能力,在和他日复一日的亲密相处中,变得越来越稳定。
我甚至学会了,只在他面前,才露出我的耳朵和尾巴。
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他依旧喜欢投喂我。
但不再是试探和观察,而是纯粹的宠爱。
他会把一整根胡萝卜雕刻成玫瑰的形状,然后举到我面前,眼神期待地看着我。
“小榆,尝尝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我就会笑着张开嘴,咬住那朵“玫瑰”,然后被他顺势拉进怀里,交换一个带着胡萝卜甜味的吻。
那些曾经让我感到恐惧和自卑的特征,如今,成了我们之间最甜蜜的情趣。
21
我再次见到纪廷舟,是在一年后的一个午后。
我和苏劭言在一家露天咖啡馆,他正在给我讲一个复杂的分子式,我听得昏昏欲睡,尾巴不自觉地在身后轻轻摇晃。
纪廷舟就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旁。
身边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大眼睛,长头发,穿着白裙子,是他一贯喜欢的“小兔子”类型。
他瘦了很多,眼神也褪去了以往的不可一世,多了几分落寞。
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身后那条藏不住的,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纪廷舟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懊悔,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羡慕。
苏劭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我揽得更紧了些。
他拿起桌上的一块胡萝卜蛋糕,用叉子喂到我嘴边,动作自然又亲昵。
“宝宝,别理无关紧要的人。”
我听话地张嘴吃下,甜味在舌尖化开。
纪廷舟的目光,最终黯淡了下去。
他收回视线,端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带着他身边的女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忽然想起,他当初丢下的那个丝绒盒子。
我问苏劭言:“那个盒子,你扔了吗?”
苏劭言想了想:“好像被柳薇当垃圾处理了。”
我们相视一笑,再也没提起过那个人。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生。
22
每天晚上,我都会枕着苏劭言的手臂,在他的心跳声中安然入睡。
我的小世界,终于风和日丽,再无阴霾。
这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星星。
顶层的天花板被苏劭言改造成了全景天窗,能看到整片璀璨的星河。
“劭言哥哥,”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说,我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浑身一僵,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手,覆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掌心温热。
“我猜,会是一只全世界最可爱的,长着长耳朵的小兔子。”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像你一样。”
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肚子里那个小生命微弱的律动,幸福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我曾以为自己是迷路的金丝雀,是被圈养的宠物。
直到遇见他,我才明白。
我不是谁的宠物,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只是苏劭言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小兔子。
番外:
宝宝出生的那天,我疼得几乎晕过去。
恍惚中,我只记得苏劭言一直握着我的手,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遍遍地在我耳边说:“别怕,哥哥在。”
等我再醒来,就看到他抱着一个被粉色襁褓裹着的小小婴儿,坐在我的床边。
他的眼眶是红的,但嘴角却带着傻气又满足的笑。
“看,”他把宝宝小心翼翼地凑到我面前,“她很像你。”
我看到襁褓里的小家伙,正睡得香甜。
最可爱的,是她小小的脑袋上,两只比我小很多号的,毛茸茸的白色耳朵,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地动着。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们给女儿取名叫苏念安。
一晃三年,小念安已经能跑会跳了。
她完美继承了我的所有特征,一激动就会冒出耳朵,一开心尾巴就会摇成小风车。
苏劭言为她,把“小榆的城堡”又扩建了一倍,里面有一个儿童乐园,和一个专门为她培育新品种胡萝卜的玻璃花房。
这天下午,我靠在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看着不远处的父女俩。
苏劭言正蹲在花房前,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胡萝卜,极有耐心地对小念安讲解。
“安安,你看,这种叫‘巴黎市场’,圆圆的,最甜。”
小念安晃着头顶的小耳朵,奶声奶气地问:“有妈妈甜吗?”
苏劭言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女儿,落在我身上,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他笑着说,“你妈妈是全世界最甜的。”
阳光暖暖的,风里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
我看着他们,觉得我贫瘠的前半生,所有受过的苦,都是为了等到此刻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