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姜时念将裴知聿抱得更紧，眼里的泪水就快要忍不住落下来。
姜晚榆也心里一颤。
“知聿”
她们才是一家人，他怎么能不跟她们回家呢？
裴知聿没有看她，和瑶瑶商量道。
“今天爸爸有事要处理，瑶瑶先和妈妈回家好吗？”
“明天我带瑶瑶去游乐园，当作今晚生日被别人打扰了的补偿好不好？”
瑶瑶虽然心里充满不安，生怕她一松手裴知聿就会离开，可她一向听话，懂事地点点头。
“爸爸不许骗我。”
她的声音里细听有些颤抖。
裴知聿心里一软，和她拉起了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瑶瑶这下放心了吧？”
瑶瑶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攥住裴知聿衣袖的手，一把抱住林清颜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那瑶瑶明早在家等爸爸。”
林清颜没有说什么，抱着瑶瑶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在路过姜晚榆母女时，深深看了她们一眼。
一直看着林清颜和瑶瑶的身影逐渐消失后，裴知聿才看向姜晚榆和姜时念母女。
可往日那张永远挂着温柔笑容的脸庞此时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姜时念一个月没见到裴知聿，好不容易找到他，不仅听见别的小孩叫他爸爸，还发现爸爸的脸上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喜悦，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委屈，嚎啕大哭。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以前姜时念只要一哭，裴知聿便会抱着耐心地哄她，直到她破涕为笑为止。
可现在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姜时念始终没有等到爸爸温暖的手掌为她擦去眼泪，她睁开眼，才发现裴知聿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不要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还记得吗？你为了让许砚洲当你的爸爸，在我生日那天，明知道我对栗子过敏，可还是亲手递给我一块栗子蛋糕。”
“还有，你的生日宴上，你用意大利语许愿让许砚洲做你的爸爸，拍合照时也是你们穿着亲子短袖。”
“现在我离开给许砚洲腾位置，难道不是正好完成了你的心愿吗？”
裴知聿的声音冷静得过分。
可以说，让他离开姜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姜时念的那块栗子蛋糕。
姜晚榆和许砚洲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在婚姻里产生了动摇，他虽然难过，但是能接受。
可姜时念不一样。
姜时念是他血脉相连的女儿，自从她出生以来，是他亲手将她带大到六岁。
她小时候发高烧，他整宿整宿不睡，趴在她的床头守着。
她挑食营养不良，他报名营养师课程，专门为她研究饭菜。
他没想到，他亲手养大的女儿，竟然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讨厌上了他这个爸爸。
他付出了多少感情，知道姜时念想让许砚洲当爸爸的那一刻就有多么的痛苦。
姜时念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他紧紧抱住她的腰，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想让别的男人当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只有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裴知聿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
可他已经被伤透了心。
不敢再当她的爸爸了。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值得被原谅，我不会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