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姜晚榆小心地扶着许砚洲躺下,又仔细地替他掖好被角,眉眼间都是温柔。
“你在医院好好休养,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许砚洲感受着这熟悉的温柔,心里泛起一阵感动。
当年的他年轻气盛,不想早早步入婚姻。
同时也自以为姜晚榆能无限度地包容他,即使他拒绝了她的100次求婚,她也会在原地等他。
可他忘了,人的耐心始终是有限度的。
等他反应过来姜晚榆消失在他身边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她在国内结婚的消息。
高傲如他,又怎么会主动低头回国找她,只当这段感情就此结束。
在国外待了六年,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却始终没有人比得上姜晚榆对他的好。
往日那些甜蜜瞬间不断在黑夜里涌上心头,他这才忍不住回了国。
回国后她才知道,姜晚榆和她的丈夫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可他仍是不甘心。
大学时他们爱得那么轰轰烈烈,他不相信现在姜晚榆心里一丁点他的位置都没有。
果不其然,在他的几次三番试探下,他察觉到姜晚榆根本没忘记他。
就连她的孩子姜时念,也格外喜欢他。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晚榆,裴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会推我下水?我可以去向他解释的,都是我的错”
许砚洲声音哽咽,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姜晚榆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
“这怎么能怪你?应该是他向你道歉才对。”
“你安心在医院修养。”
许砚洲眼眶泛着红,看向姜晚榆的眼神带着止不住的怀念。
“还记得以前我不小心摔伤了腿,你也是在医院没日没夜地照顾我。”
“没想到时隔六年,我还能体会到这份温暖。”
姜晚榆重新将他的被角掖好,语气柔和。
“我们是朋友,更何况是我的丈夫害得你落水,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话落,许砚洲脸色僵硬一瞬,眼里快速划过一抹嫉恨。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门外朝他的病床扑来。
“砚洲叔叔,你终于醒了。”
姜时念满眼紧张地看着他。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找医生叔叔。”
许砚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我已经没事啦,谢谢时念。”
姜时念瘪瘪嘴,语气里都是不满。
“都怪爸爸,他真讨厌。”
抱怨似的话语让一旁的姜晚榆皱了皱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时念对裴知聿这个父亲言语中愈加透露着不尊重。
她沉下声。
“时念,不能这样说爸爸。”
姜时念张了张嘴想反驳,可姜晚榆严肃的神情让她不敢说话。
许砚洲眼神闪了闪,打圆场道。
“时念还小,只是知道爸爸做错了事才会这样,没别的意思。”
姜晚榆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
可又的确是裴知聿把许砚洲推下了水,这句话似乎又没说错。
这时,姜晚榆手机叮咚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拿出一看,是姜老爷子发的消息,让她立刻回老宅一趟。
嘱咐好护士随时关注许砚洲的情况后,姜晚榆才带着姜时念离开。
姜时念爬上车子后座,目光注意到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一个文件袋。
她这才想起,这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砚洲叔叔落水后她心里只有他的安危,上车后便随意将文件袋扔在了角落。
她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爸爸在病房门口叮嘱她这份礼物很重要的画面。
即使她对裴知聿送的这份礼物谈不上喜爱,可小孩子天性好奇。
她忍不住将文件袋捡了起来,撕开封条,露出里面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年仅五岁的她并不懂得离婚是什么意思。
他不解地问道。
“爸爸,离婚是什么意思?”
姜晚榆正专心开着车,不明白为什么姜时念会突然问到离婚,但仍下意识回答道。
“离婚就是两个人分开生活的意思。”
话落,姜时念眼睛一亮。
那只要爸爸和妈妈离婚,是不是就能让砚洲叔叔当她的爸爸了?
想到这,她迫不及待地说道。
“妈妈,那你和爸爸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