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当然看到了那些新闻。
陈远把整理好的舆情报告放在她桌上时，脸色很难看。
“董事长，需要启动公关预案吗？我们可以立刻让这些文章消失。”
林悠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那些恶毒的标题和评论。
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堆与自己无关的垃圾。
“不必。”
她关掉了报告页面。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他现在闹得越欢，后面摔得就越惨。”
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无聊的口水战上。
她面前的屏幕，播放着星辰日化生产车间的实时监控。
机器的轰鸣声即使通过扬声器传出来，也依然震耳欲聋。
所有的生产线都在满负荷运转。
工人们三班倒，日夜不休。
一罐罐包装精美的“晨露”面霜，源源不断地从流水线上下来，被装箱，封存。
每一箱，都代表着张浩的业绩。
也代表着他走向毁灭的脚步。
林悠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数据表。
“这是他们最新的生产计划？”
陈远点头：“是的。按照这个速度，到明天晚上，这个季度的全部生产任务都将完成。”
“总产量大约在十万箱。”
陈远的声音有些干涩。
“按照市场价估算，总货值超过三个亿。”
三个亿。
这笔钱，足以让任何一家公司伤筋动骨。
而张浩，正亲手把这三个亿的资产，变成一堆三个亿的工业垃圾。
“他向集团总部提交董事会述职报告了吗？”林悠问。
“提交了。”
陈远回答。
“他申请在下周的集团例会上，进行‘重大技术成果’专项汇报。并且，他特别注明，希望集团所有董事都能出席。”
林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冰冷的笑意。
“他很自信。”
陈远说。
“他当然自信。”
林悠站起身，走到监控墙前。
她看着画面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张浩，正在车间里巡视，对着员工指点江山。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未来。”
“他不知道，他抓住的，是自己的墓志铭。”
“通知下去。”
林悠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
“不用等下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