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赵磊憨憨一笑,眼神里却藏着几分慌乱。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在这吗?”白狄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压迫感。
“知道知道!”赵磊疯狂点头,就好像摇动的拨浪鼓,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罗燃,声音发颤,“我不该听李虎他们撺掇,设局害罗哥你……是我混蛋!”
罗燃见这事扯到自己身上,和白狄对视一眼,眉头拧了起来,沉声道:“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罗哥,你难道不知道……你后妈想把你留在外面?”赵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罗燃,眼里带着点“不应如此”的眼神。
罗燃眉头皱得更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陷入沉思——他确实知道她那后妈会对他动手,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要他命。
白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急,他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罗燃回过神,强挤着笑点了点头,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
“现在该怎么处置他?”白狄看向罗燃,目光落在赵磊抖得像筛糠的身上。
赵磊一听“处置”,身子抖得更厉害,眼里满是恐惧。
罗燃瞥了赵磊一眼,忽然勾起嘴角坏笑:“别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他可是赵家家主的儿子——虽说不受宠,但身份摆在那。随便给个教训,让他记着疼就行。”
白狄点了点头,显然懂了他的意思。
一小时后。
无人的小巷里,赵磊光着上身被绑在电线杆上,胸口、胳膊上被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抽象卡通图案——有缺了腿的小鸡,还有眯着眼的胖猪。他嘴里被塞了块布,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含糊叫声,脸涨得通红,眼里又羞又气。
这时,巷口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警官,就是这条小巷!里面一直有奇怪的叫声,都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妈领着几名警察走来,脸上满是担忧。
一群警察气势汹汹地闯进小巷,本以为能遇上什么大案,说不定还能拿个二等功,结果看清眼前的景象,全都傻了眼。
为首的警官定睛一看,认出了被绑的人,脸色一变,急忙跑过去:“赵少!您这是怎么了?”他手忙脚乱地松绑,抬头时一脸愤怒,“是谁干的?赵少您告诉我,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磊被松了绑,低头瞥见自己身上的图案,又感受到周围警察和跟着来看热闹的人的目光,老脸瞬间烧得滚烫。他哪敢说实情——先不说设局害罗燃是他理亏,刚才被抓时,他还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跟白狄他们说了,人家甚至录了音拍了照!
他梗着脖子,冲着警官吼道:“喊什么!老子乐意!老子自己给自己绑的,不行吗?”
那警官被他吼得一愣,知道他不想说,随即脸色一变,连忙点头哈腰:“理解理解!个人爱好,正常!我懂,我还知道有人喜欢……呃,总之您没事就好!”
“噗——”赵磊被他这“懂行”的回答气的,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捂着胸口直抽气。
一周后。
“砰!”
教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赵磊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径直走向白狄、罗燃和陈岚三人的座位。
教室里正在讲课的老师吓得手一抖,粉笔掉在地上,却不敢多嘴——赵家的少爷,他可惹不起。
坐在前面的学生则是则纷纷转头,对着赵磊指指点点,低头窃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赵磊走到三人面前,“啪”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点开“青城今日热点”。屏幕上的图片正是他被绑在电线杆上的那一幕,只是关键部位打了马赛克,配文更是扎眼:“震惊!豪门少爷的特殊癖好?深夜小巷竟有此等奇观!”
白狄三人低头一看,瞬间哈哈大笑起来,陈岚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们不是说不会乱发吗?!”赵磊瞪着眼,恼羞成怒。
罗燃摊了摊手,一脸随意:“我们没乱发啊。就是刚好缺钱上网,就把照片卖给八卦号了,赚点网费而已。”
赵磊气得抬起拳头就要往桌子上砸,可手刚举到半空,忽然想起什么——上次白狄一人揍翻虎哥的样子他还记着呢——拳头瞬间僵住。他悻悻地收回手,还不忘在刚才要锤的地方擦了擦,好像怕留下痕迹,随即转身就走,背影透着一股憋屈。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
白狄也没懈怠修行,毕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在王诚那吸收了那块灵石后,修为如日中天,现如今也踏入了金丹境。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息绵长,下楼时脚步轻快了不少。客厅里,女儿幺幺正独自在沙发上玩积木,岳母李谨瑄则在厨房忙碌,抽油烟机嗡嗡作响。
“妈,爸和清雅去哪了?”白狄走到厨房门口,探头问道。
“你个臭小子,原来没去上课!”李谨瑄从锅里盛出一勺汤尝了尝,回头见是他,索性把锅铲一放,声音尖利,“没去上学你就来做饭。”
她解下围裙递给白狄,压低声音补充:“今天是老宅那老东西的七十大寿,他们一早就去贺寿了。”
“什么?!”白狄接过围裙的手猛地一顿,脸色骤变,急忙追问,“妈,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天刚亮就走了。”李谨瑄见他突然慌了神,也预感什么不妙,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狄没顾上回答,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中午十一点了。他心头一紧,额头竟渗出些冷汗:“妈,您怎么不早告诉我!”
上一世,所有悲剧的开端,就是老太太这次生日宴。虽然他没去,但他知道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不幸,也是这一天张清成这一脉被老太太一步一步逼入绝境。
李谨瑄见白狄这难得的慌张模样,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妈,您会开车吧?”白狄没解释,只急切地问。
李谨瑄点点头,心里更急了。
白狄顾不上放好围裙,一把拉住她就往车库走,刚到门口又猛地停住,转身跑回客厅抱起沙发上的幺幺:“带上孩子,我们现在就去张家老宅!”
车里,李谨瑄握着方向盘,再次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把话说明白。”
白狄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沉声道:“妈,您开快点。我听一个朋友说,老太太今天要借这次寿宴的机会讨好叶梓龙,会特意刁难爸和清雅。”他虽然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法说前世的事,只好编了个最能让岳母急起来的借口。
“什么?!那个老东西!”李谨瑄一听还有叶梓龙,果然急了,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瞬间提速,往张家老宅的方向冲去。
另一边,张清成带着张清雅来到青城郊外的古宅前。古宅的朱漆大门上,烙印着两个黑金大字——“张宅”,透着几分陈旧,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气派。
车停在门外,隔着雕花围墙,都能听见宅内传来的人声鼎沸,门前更是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显然来贺寿的人不少。
张清成下了车,站在大门前,望着那两个熟悉的黑金大字,眼神里满是怀恋。这宅子对他来说,不只是张家主脉的象征,更是他儿时爬树掏鸟窝、跟着父亲在后院学认花草的地方,藏着太多回忆。
守在门前迎客的管家周伯见他来了,连忙快步上前,脸色有些焦急,问道,“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张清成没回答,笑了笑,拍了拍周伯的胳膊:“周伯,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周伯也没回答,目光落在张清成身后的张清雅身上,打量了两眼,眼里露出可惜:“这是清雅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常抱你呢,那时候你总揪我胡子。”
“清雅,这是周爷爷,小时候很疼你的。”张清成侧身介绍道。
张清雅礼貌地弯了弯腰,轻声喊:“周爷爷好。”
周伯笑着应了,侧身引道:“快进去吧,老太太在后院,说你们来了就去后院找她。”
张清成父女一听周伯这话,父女俩互相对视,心中忍不住想——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