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当场承认。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
“竟然是真的”
“用自己账号帮实习生做这种事?”
“太离谱了”
我看着宋汐雨那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的姿态,
再看到梁恒那副彻底崩溃的蠢样,心中一片冰冷的平静。
曾经的痛楚和愤怒,仿佛被隔绝在一层厚厚的玻璃之外。
“看来没有异议了。”
林助理合上手中的平板,对李主任微微颔首,
“李主任,后续的交接手续,麻烦您监督完成。”
李主任连忙点头:“林特助放心,一定按集团规定办理。”
林助理这才看向我,语气恭敬却不失分寸:
“许医生,您的手需要休养,董事长嘱咐您,处理完这里的事,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点了点头:“有劳林助理。”
林助理再次向众人微一点头,转身利落地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满室的死寂和两个面色如土的人。
我没再看宋汐雨和梁恒,只是用没受伤的右手慢慢站起身。
左手石膏沉甸甸的,提醒着我发生过的一切。
“许晋明。”
宋汐雨的声音嘶哑地响起,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不甘,
“你从一开始就隐瞒你的身份你一直在骗我?”
从林助理的态度,不难猜出我和董事长有密切关系,
再结合我的年龄,身份答案呼之欲出。
我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比起你和他对我做的,”
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这算得了什么?”
说完,我不再停留,径直走出了会议室门口。
身后,是宋汐雨彻底崩溃的低泣和梁恒惊慌失措的“师姐”,以及同事们压抑的窃窃私语。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但心口那块冰封的地方,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漏进一丝微光。
我没有立刻回家。
手上的伤需要定期换药,而且我也需要一点时间独处,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不知多久,
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
“爸。”
“处理完了?”父亲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
“心里痛快了?”他问。
我沉默了一下,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诚实回答:
“没有想象中痛快,但该做的做完了。”
“嗯。”父亲似乎并不意外,
“慕晴回国了,晚上回家吃饭,你周叔叔一家也来。”
林慕晴。那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却被我为了所谓的自由和爱情推开的名字。
父亲在这个时候提起家宴,意思再明显不过。
“好。”我没有犹豫,“我晚点就回去。”
挂了电话,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不是因为手腕的伤,而是从心底透出的倦怠。
争了三年,忍了三年,最后用这样的方式收场,像个荒唐的笑话。
回到公寓,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饭菜香。
我心下一沉,这个点,保姆应该已经走了。
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