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听我解释”
雷逸的声音干涩,试图将她拉进怀里,却被裴月用力挣脱。
裴月的情绪崩溃了,声音尖利。
“你告诉我你是做生意的!你告诉我苏宛姐只是个照顾我的医生!都是骗我的!全都是骗我的!”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雷逸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烦躁和无力。
苏宛的下落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而裴月的崩溃更是雪上加霜。
“我没有骗你!”
他低吼一声,试图用气势压住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那些是道上的人,我不狠,死的就是我们!至于苏宛”他顿了一下,眼神闪烁:“她知道了太多秘密,我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规矩!”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裴月看着他,忽然停止了哭泣,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
“保护我?用杀人的方式保护我吗?逸哥哥,我害怕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好害怕”
她一步步后退,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雷逸看着她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一拳狠狠砸在门框上,却远不及心头的混乱和痛楚。
他知道,从他决绝地丢下苏宛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现在,他连眼前这朵精心呵护的温室花朵,似乎也要失去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药,也是最强的催化剂。
三年,足以让双胞胎从襁褓中的婴孩长成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小可爱,也足以让一颗死寂的心重新找到跳动的节奏。
那场几乎夺去我和孩子生命的爆炸和大火,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我重新穿上了白大褂,凭借过去在维和部队的经验,进入了一家国际救援组织,经常奔赴世界各地参与医疗援助。
工作很忙,很累,但无比充实。
看着那些绝望的病患因为我们的努力而重获生机,我找到了远比困在雷逸身边时更广阔的意义和价值。
宋凌羽一直在我身边,像一座沉默可靠的山。
他看着孩子们长大,在我每一次出征归来时准备好饭菜,在我疲惫时递上一杯温水。
他的心意,我懂。
一次从战乱地区完成高强度救援任务归来,我和宋凌羽坐在驻地医院的台阶上,分享着一瓶当地产的啤酒,缓解连日的疲惫。
夜色宁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宛宛,五年了,孩子们需要个父亲,你也需要个人照顾。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握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顿。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
凌羽是个好人,值得最好的。可是
我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笑容:
“凌羽,谢谢你。但这几年,我所有的精力都在孩子和工作上,真的分不出别的了。这对你不公平。”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姑娘,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心里装满了过去残骸的人。”
说完,我转身走向临时宿舍,心里有些发沉。
我知道我可能又一次伤害了他。
走到宿舍门口,我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靠在门边,风尘仆仆,眼底带着近乎贪婪的疯狂和失而复得的欣喜,紧紧盯着我。
是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