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和谢祁鸣的婚礼举行在别墅前的大草坪上。
按照原来的设计,整片草坪铺满了白玫瑰花瓣,周围挂满香槟色的气球。
宴请的客人并不多,但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书粉以及记者,秩序良好,在一旁默默记录着。
随着音乐响起,沈时宜穿着那件绣满蝴蝶和珍珠的婚纱缓缓走来,身边是谢祁鸣。
她挽着谢祁鸣走过一道道拱门,每一步都不停的有人往他们身上撒花瓣。
寓意着美好无暇的祝福。
最终停在司仪面前。
司仪庄重开口,
“沈时宜小姐,你愿意嫁给谢祁鸣先生,不论贫穷或富有,不论健康或残疾,都不离不弃,相守到老吗?”
沈时宜微微一笑,“我愿意。”
“谢祁鸣先生,你愿意娶沈时宜小姐为妻,不论贫穷或富有,不论健康或残疾,都不离不弃,相守到老吗?”
谢祁鸣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动,“我愿意。”
“我宣布今日,你们在此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人群的欢呼声夹杂着音乐声,谢祁鸣轻轻掀起头纱,虔诚吻住他的新娘。
这一次,他终于切实的拥有着她。
只是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一个身影随着欢呼声渐渐远去。
傅立言一直看完了整场婚礼,却还是没有勇气真的送上祝福。
或许沈时宜和他之间,有一个人能够幸福就好了吧。
傅立言坐上回国的飞机,离开了法国。
一年后,沈时宜和谢祁鸣有条不紊的幸福生活着。
“今天出版社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出新书。”
沈时宜眉头微蹙,距离她的上一本书《巴黎夜梦》是一年多前了。
她的书只要一出必然大火,只是这些年她也就写了这两本。
“也许我们是时候改变一下生活,去找找灵感?”
谢祁鸣温柔的看着她。
于是,他们策划了一场环球旅行。
春天,他们来到日本的富士山下,看樱花和雪山的色彩交汇;
夏天,他们在马尔代夫看清澈的大海,捡起贝壳做成纪念品;
秋天,他们踩着香榭大道的落叶,共同走过长长的林荫道;
冬天,他们窝在雪地里,看美丽的绿色极光。
不论看到怎样的风景,谢祁鸣的手永远牢牢的牵着沈时宜。
而沈时宜在这些风景和时间的变换中,也慢慢有了更多的思路。
她一边看,一边记录,于是有了她的第三本书,《梦游记》。
当这本书在国内外畅销时,记者想要采访沈时宜,却发现没有她的踪影。
她和谢祁鸣不再固定的住在同一个地方,就连出版社也弄不清。
只是偶尔也会在陌生的街头,沈时宜听见一声惊呼,
“你是不是沈时宜?啊!我好喜欢你的书,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如此而已。
当天空划过闪耀的流星雨,沈时宜难掩惊喜。
她和谢祁鸣在这里支帐篷等了大半夜,才终于等来这场几十年一见的流星雨。
“这么想看流星的某人,怎么不许下愿望?”
谢祁鸣笑着打趣道。
沈时宜静静的看着这些流星,坦然开口,
“我想要的都已得到,我没有什么愿望了。我很满意,我很幸福。”
谢祁鸣虔诚的闭眼许愿,
“希望沈时宜和谢祁鸣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而远在北城的傅立言,看着助理收购的各种版本的沈时宜的新书出神。
新书里详细的描述了沈时宜婚后的幸福旅居生活,附有一些照片。
如今,这似乎是唯一他能够知晓沈时宜近况的办法。
他在沈时宜的生命中,终于沦落到了陌生人的身份。
傅立言捐出了所有的家产给福利院,救助那些遗落的孩子。
他不愿,世上还有像沈时宜那样可怜的孩子。
空荡的北城别墅里,傅立言站在窗前。
巨大的黑暗和寂寞似乎快要把他吞没,从前他只要站在这扇窗前,就能看见楼下花园里晒太阳的沈时宜。
所以从前沈娇娇每次来找他时,总埋怨他站在窗前出神得入迷,听不见旁人叫他。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沈时宜也不知道。
那时候的傅立言也不知道。
他明白爱这件事太过迟钝,直到经年流散,沈时宜对他的爱意荡然无存时,他才恍悟,原来他早已深爱着她。
只是楼下空荡荡一片,再也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