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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过？”
我摇摇头，“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不值得。”
他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第二日天不亮，顾言之便春风满面地出了门，直奔东宫而来。
他笃定我在这里受尽了惊吓和委屈，正等着他来英雄救美。
然而，当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人闯到东宫门口，叫嚷着要太子交出他的“夫人”时，迎接他的，却是好整以暇的萧烬。
“顾大人，一大清早，在我东宫门口喧哗，所为何事？”
萧烬一袭玄色常服，负手而立，神情慵懒。
“殿下！”顾言之急切地上前，“昨日婚轿错换，我的未婚妻沈知意被错送到您府上了！还请殿下将人还给我！”
萧烬闻言，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的未、婚、妻？”他一字一顿，拖长了尾音，“顾大人怕是记错了。”
“沈知意昨日已与孤拜堂成亲，如今，是孤的太子妃。”
他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已经圆房了。”
话音刚落，顾言之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萧烬仿佛嫌刺激不够，对着殿内扬了扬下巴。
“知意，出来见见顾大人。”
我应声而出，身上穿着东宫太子妃的朝服，妆容精致，神采飞扬。
我甚至故意将衣领拉低了些，露出脖颈上一抹与顾言之昨日一般无二的红痕。
顾言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指着我，又指着萧烬，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知意你他你们”
我缓缓走到萧烬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对着顾言之露出一抹疏离的微笑。
“夫君，这位大人是？”
这一声“夫君”，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顾言之。
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不可能！萧烬！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你怎么敢碰她！”
他疯了一样嘶吼，却被东宫的侍卫死死按在地上，狼狈不堪。
顾言之被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很快，顾家家主，也就是顾言之的父亲，便行色匆匆地赶到了东宫。
他先是向萧烬请罪，随后便转向我，态度恳切。
“知意，是言之糊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跟伯父回家，伯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让那苏氏女进我顾家大门。”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可笑。
“顾伯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淡淡地回绝。
送走了顾家主，殿内只剩下我和萧烬两人。
我看向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殿下收到我的信，为何一点都不惊讶？”
萧烬走到我面前，抬手撩开我额前的一缕碎发，指尖冰凉。
“因为，孤等这一天，等了五年了。”
他忽然拉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按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隔着衣料，我能清晰地摸到一个不甚平整的凸起。
他缓缓卷起袖子，一道陈年的牙印疤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还记得吗？”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