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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陛下,娘娘确实在七星连珠当日跳进观星台水井里,余下的臣便一概不知了。”
果然,她回家了
可是明明三年时间,试过无数种方法都不行,怎么偏偏这次就成功了!
难道连老天爷也要拆散他和阿月吗?
不!不可能!哪怕是逆天而行他也要回去找到宋明月,两人生生世世都要纠缠在一起!
江烬野眸色一暗,目光如刀剑射向国师,语气发沉。
“国师朕这次暂且饶过你欺君之罪,只要你能找到让朕回去的法子,就可戴罪立功。”
话落,只见国师一脸为难跪在地上。
“陛下还是下诏杀了臣吧,七星连珠百年一遇,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闻言,江烬野气得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指着国师气得手指发颤。
“国师,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只要能让朕找到皇后,哪怕是逆天而行朕也要试试。”
话音至此,看着江烬野疯狂执拗的模样,国师摇头叹气,从手中拿出观星棋盘。
“陛下,得罪了,还望您献一滴龙血滴在棋盘上,结果如何还得等臣观察一番再下定论。”
江烬野皱了皱眉,二话不说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掌心,鲜血滴在棋盘上,瞬间发出异动,红光乍现,棋子翻飞。
国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心头一跳,棋盘从手中脱落,棋子散落一地。
“陛下万万不可啊,强行连接观星台与空中星辰,这可是逆转因果,是要遭天谴的!”
听了一大堆却还是在劝诫自己,江烬野心底一股烦躁,语气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
“就算是要朕这条命也毫无怨言,国师只需告诉朕强行逆转因果的方法即可,一切后果朕担着。”
见他执意如此,国师只好如实相告。
“要以人力强行扭转天意,需要这普天之下身份最尊贵之人的心头血源源不断灌进观星台水井中,等到十二颗星辰汇聚当空时,在陛下心口处刺下这种禁术的咒语便可完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取心头血本就危险,还要源源不断供应,目前臣可以用上古秘药掉着陛下这条命,可稍有不慎陛下可就只有半年寿命了,即便如此还要试吗?”
闻言,江烬野愣在原地,他抬头望了眼这偌大的皇宫,心底涌出一阵酸涩。
宋明月离开这段时间,他整夜整夜睡不安稳,时长能梦见那张让他思之如狂的脸。
可梦里,宋明月却面目狰狞瞪着她,甚至毫不犹豫将刀扎进他的胸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那张嘴,如今却说恨他,说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他们曾经如此恩爱,他绝不会让一切变成这般糟糕的模样。
宋明月既然已经离开,那他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皇宫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半年时间也足够了
他要亲自听宋明月说原谅他,让两人和好如初。
“来人,拿瓷碗来,朕要取心头血。”
听见此话的宫女太监都吓得一哆嗦,可君命不可违,他们能做的便是战战兢兢做好分内之事,在这吃人的皇宫中苟活一条命。
只是他们没想到,皇上对皇后这般情深意重,分明前段时间还独宠淑妃一人,将皇后软禁在坤宁宫,如今却让侍卫杖责淑妃五十大板,连下床都困难。
果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宫女端着瓷碗和匕首走到江烬野面前,只见他拿起刀毫不犹豫刺进心口的位置,血顺着刀刃一滴滴落入瓷碗,发出粘稠的声音。
一碗接着一碗的心头血早已让江烬野面上血色尽失,唇色惨白得吓人,连身体都摇摇晃晃,几乎快要站不稳。
就连宫女都吓得哭红了眼,端着盘子的手控制不住细微颤抖。
“陛下,不能再取了,身体扛不住的。”
江烬野咬着牙,让人换了一个瓷碗,气息虚弱。
“继续。”
第六碗心头血盛满,江烬野虚弱到几近昏厥,他被人抬至观星台井口旁。
“陛下,十二颗星辰已出现,只需在你心口刺上咒语便可开启通道。”
话落,国师拿出银簪落在江烬野胸膛上,划开皮肉,刻进字符,只剩下火辣辣的刺痛,疼得他嘶出了声。
一切落毕,井口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通道开了!
江烬野拖着虚弱疲惫的身子站起身,一跃而下。
阿月,我来找你了。
恍惚间,听见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从井口处传进耳朵。
“娘娘,不要!”
还未来得及深究,一道白色的洞口将他吸进去,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