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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着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最近他刚把许意欢签进来,让人把资源都砸给了许意欢。
燕迟打算把她捧上天。
他盘算着送点什么给明茴,让她消消气,因为他还得陪许意欢玩一段时间。
因为陪许意欢,他一个星期没来公司了。
他直奔运营部,看到明茴的座位空空如也,他手指有节奏得敲击着隔板,等的烦躁。
“明茴人呢?”
部长迎上来:“燕总,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运营部啊?”
“我说,明茴人呢?”
部长看了一眼空桌子,不明白总裁找的怎么是她:“她啊,好像离职了。”
燕迟皱着眉头看他:“好像?”
他伸手,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满脸愠色:“她是你的员工,你连她是否离职都不知道?”
“燕燕总,她一个星期前就离职了。”
“离职?谁批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批过明茴的辞呈。
“她平时和大家也不亲近,她的事,我们不也知道。”
燕迟缓缓松开他,愣住。
她在公司里不开心的事情,是和他说过,因每个中午饭明茴都上他的办公室里陪他吃饭,久而久之就传了绯闻。
可两人是地下恋,所以明茴没法光明正大的说出他们的关系,只能承受着职场上的白眼和难听的谣言。
但他只以为是明茴想要公开的暗示

他心痒难耐,想立刻马上就见到明茴,
这种感觉太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忍受,不顾形象的歪了歪领带,去问自己的秘书。
秘书阿远在办公室等。
他是全公司唯一一个知道燕迟和明茴两人关系的人。
“明茴离职了?”
阿远点点头:“是的总裁,明小姐一个星期前就离职了。”
“为什么没告诉我?”
“许小姐回来后,您吩咐我除了许小姐的事一律不要打扰您。”
“明茴能一样吗?”
“是您说明小姐也一样。”
明茴也一样,也不许打扰他。
所以明茴的辞呈,阿远直接盖了章。
他依旧记得那天的明茴,像冬天的枯树一样了无生机。
燕迟这才想起来确有其事,整个人僵在原地,舌尖涩涩,想张嘴说点什么,喉咙却像灌了水泥一般。
他猛地起身,在面前的文件堆里面翻找着,从里面找出了明茴的辞呈:“她居然真的辞职了”
可是怎么会呢,明茴怎么可能离开他?
指针指向中午十二点,明茴上来陪他吃饭的时间。
燕迟盯着门口,期待着那个想念的身影能够出现。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
并没有任何人进来。
回想起这个星期的明茴,虽然随叫随到,但不正是因为她离职了才会这样吗?
而且看到他和许意欢一起,眼中也是淡淡的神色,那晚喝酒,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告别,都像是祭奠。
心猛的一沉,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来。
他不死心,驱车回了家,还继续给那个没有回复的聊天框发着消息: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忘了照顾你的感受。】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我们见面好好说。】
他打字飞快,踏进家门,看到阿姨又问:“明茴还没”
说着,他顿住,因为他看见背景墙上空空荡荡的,那里本该摆着他和明茴的照片。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去海边一起做的帆船,去古城一起画的画
装着两个人回忆的东西,似乎都不见了。
他飞奔上楼,因为跑的太快险些摔倒,卧室里,明茴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可他一点也没注意到。
那自己亲手扔的东西
燕迟恍然大悟,拳头懊悔的抵在额头。
即使他在感情方面在愚钝,可从始至终陪着他的是明茴啊,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根本不是明茴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明茴。
可以让他失去金钱,权利,健康,但独独不能失去明茴。
泪水模糊了眼睛,他不可思议的擦去,曾经出车祸,被爱人背叛,险些成为聋人,他都没有哭,
是他的盲目自信,才气走了明茴。
无论是打他骂他,哪怕让他去死,他也要把明茴找回来。
那个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燕迟,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咬着自己的胳膊,低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