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程靳深。
“你真放下他了？”他注视着她。
许昭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避开他的目光：“当然。”
程靳深目光落在许昭手边放着的文件，全部都是关于裴氏集团的报告。
虽然知道她是在例行公事，可是，她手头上的项目并不只有裴氏一个，但她研究裴氏集团的频率早已远超其他的公司。
“昭昭，撒谎不好。”
许昭愣了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最终扯了扯唇。
“是，我放不下。”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无限的冷漠，“所以，我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不肯见他吗？”
“因为，我想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跪到我的面前，求我高抬贵手。”
话音落下，她似乎看到了程靳深的眼里波澜了一瞬。
他应该没有料想到他花大价钱聘请的人会是一个一心想要报复的疯子吧。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但她不是圣母，做不到遍体鳞伤之后还能够宽容面对。
如今裴氏集团大厦将倾，多少人都在抢这块肥肉，她许昭又凭什么不可以？
她不仅要，还要要全部。
所以，不管程靳深如何看她，她都不会动摇。
但下一刻，程靳深却低低笑出了声，抬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拨开，和她相视：“昭昭，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相反，我很高兴。”
“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过去的伤害一蹶不振，你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许昭愣了愣，耳畔响起他和煦磁性的嗓音。
“但孤军奋战会很艰难，所以，我们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她不解。
程靳深已然握上了她的手，
“我想在你进攻的时候，成为你手中的那把最锋利的刀，在你后退的时候，做你最坚硬的护盾，让你进可攻退可守，替你扫除一切的障碍，你愿意吗？”
许昭眼睫簌簌眨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心跳有些快，脸色也发红发烫起来。
“程靳深，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又在和我表白。”
她竭力将心里的异样压下，调侃了一句。
这段时间他真的很照顾她，无论是带她适应陌生的环境，还是在各种场合悉心照顾她，都让她觉得，这不像是一个上司对下属应该表现出来的。
而是像一个男人对他心仪的女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立刻否定。
但下一秒，程靳深就缓缓开口，
“是，我是在和你表白。”
他认真而郑重，
“早在一年前，重逢的时候，我就该跟你表白，又或是七年前，第一次看到裴向暮身边的你的时候”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我当时明明差一点，就能向你坦白心意，可我们最终还是错过了”
许昭怔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满是震惊。
许昭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程靳深”
“嗯？”程靳深应了一声。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就像是一片羽毛，在她的心里轻轻剐蹭。
许昭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的薄唇看。
不知怎的，竟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