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泊寒的脸色比地上的瓷砖还要白。
他看着宋清棠猩红的眼睛，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啊！”
宋清棠的怒吼震得屋顶的吊灯都在摇晃。
琪琪被吓得放声大哭，段泊寒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孩子，泪水汹涌而出。
“清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宋清棠步步紧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寒意能将人冻伤，“你处心积虑骗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用一个野种来继承宋家？”
“不是的！我是爱你的！”
段泊寒哭喊着，“当年我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才才出此下策”
“出此下策？”
宋清棠冷笑，“所以你就找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再来骗我说是我的？”
他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得段泊寒体无完肤。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抱着琪琪痛哭。
宋清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转身冲出家门，驱车来到公司。
深夜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她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想起顾迟云两次重伤时的痛苦，想起他抱着她说“清棠，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孩子吧”，想起自己红着眼说“迟云，我们不生了，我只要你”。
原来，在她对着顾迟云许下承诺的时候，而他让另一个女人正怀着他的孩子，算计着如何登堂入室。
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愤怒、羞耻、悔恨无数种情绪在她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将她撕裂。
段泊寒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宋清棠虽然暴怒，但只要琪琪还在，他就还有筹码。
可他更怕顾迟云，那个男人太强大，太冷静，一旦让他知道真相，自己就彻底完了。
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
段泊寒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认识的一个狗仔。
“帮我做件事，搞臭顾迟云的名声。”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段先生想怎么做？”
“我要你散布谣言，就说顾迟云当年是因为身体重伤失去生育能力，才被宋家扫地出门的，现在在港城勾搭富家女，靠女人上位。”
段泊寒咬着牙，“钱不是问题，我要让他在港城待不下去！”
谣言像野草一样疯长。
短短两天时间，港城的财经圈和社交圈都在流传顾迟云的“黑料”。
有人说他被宋清棠抛弃后精神失常，有人说他为了拿下项目陪客户喝酒到深夜，甚至还有人伪造了他和陌生女人的亲密照片。
顾星晚气得摔了杯子。
“这男人也太下作了！简直无耻！”
顾迟云却异常平静，他正在看一份关于段泊寒海外资产的补充报告。
“生气有什么用？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是用棍子打回去。”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准备好律师函，告那些散布谣言的媒体和个人诽谤。另外，把我们手里关于段泊寒挪用宋氏资金的证据，匿名发给几家权威财经媒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