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所有赔偿金，总计九位数，已全部到账。”
律师的声音传来。
我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那串刺眼的数字。
这是昊诚的买命钱。
也是我焊死那群人渣的弹药。
手机刚收起，师姐沈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心陆婉婉。她被葛星掏空，成了穷光蛋。狗急了会跳墙。”
我嗯了一声：“她找不到我。”
“不，她刚通过灰色渠道，查了你父母家的地址。”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我开车来到父母家楼下的停车场，刚停稳，一道黑影就从消防通道窜了出来，拦在我车头前。
是陆婉婉。
几天不见，她已经没了人形，头发油腻，眼窝深陷，浑身馊味。
她看到我，像看到救世主，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我车前。
这里是监控死角，她算计得很好。
“小牧！”她抬手就抽自己耳光，左右开弓，脸颊迅速红肿。
“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昊诚，对不起你！”
她的表演很投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坐在车里，冷眼看她表演，连车窗都懒得摇。
见我没反应，她膝行向前，手掌“砰砰”地拍打我的车窗，嘶哑哀求：
“小牧，下来谈谈，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原谅我！”
我终于有了动作。
车窗摇下一道缝，我冰冷的目光落在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说完了？”
她所有的表演戛然而止，浑浊的眼里闪过错愕。
我扯了扯嘴角，一针见血：“演完了？说个数。”
陆婉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伪装被我一句话撕碎，她眼中的悔恨消失，只剩下赤裸的贪婪。
她索性不演了。
她扒着车窗，语气急切：“小牧，昊诚没了，我们再生一个！我发誓！这次我一定当好母亲！”
“只要复婚，你手上那笔钱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我们可以东山再起！”
我看着她，几乎被气笑了。
到了这个地步，她想的，还是用我的子宫和儿子的命，去填她那欲望的黑洞。
我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我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按下了三个数字。
陆婉婉瞳孔骤然一缩：“你干什么！”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让她看清那三个鲜红的数字“110”。
“你敢报警？！”
“后退，滚开！不然我就按下拨通键。”
陆婉婉彻底疯了，她没想到我做得这么绝。
她猛地抬手想砸车窗，可手举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
“夏牧！你这个毒妇！”她疯狂挣扎，破口大骂，“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让昊诚有她这样的母亲。
我正准备升起车窗，陆婉婉却突然后退。
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阴冷，怨毒，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她没有出声，只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看手机】
心脏猛地收紧。
我迅速划开手机。
一条未读短信，来自陌生号码。
点开。
屏幕上，是一段实时视频。
我年迈的父母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缠着胶带，眼神惊恐。
她们身后，是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罐，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紧接着，那个号码又发来一行字。
“小牧，来玩个新游戏吧。这次的直播，观众，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