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路思语,微微一笑。
“路小姐,恭喜你和项世泽先生。我今天来,只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祝福你们。”
“顺便”我话锋一转,看向台下脸色瞬间煞白的父母。
“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爸,妈。”我刻意加重了称呼,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孺慕之情。
“我记得,三年前我失踪后,名下占股15的项氏集团股份被转到了项世泽的名下?”
母亲的脸色瞬间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了然地继续道:“没关系,法律程序我会走的。”
“从今天起,我会委托律师,收回我名下的全部财产。毕竟,我还活着。”
“知年!”父亲终于忍不住,痛心疾首地低吼出声:“你这是在做什么!世泽也是你的弟弟!股份给他怎么了?”
“我们以为你已经你为什么非要回来把家里闹得这么难看!”
母亲也跟着哭诉:“是啊,知年,你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我们知道亏欠了你。”
“可世泽这十几年陪着我们,乖巧懂事,我们早就把他当亲生儿子了!你怎么能这么计较,这么不懂事!”
又是这样的话。
不如世泽懂事,不如世泽贴心。
因为我没有从小被他们教养,所以我天生就带着原罪,活该被牺牲,活该被放弃。
项世泽适时地走上前来,眼眶泛红,俊秀的脸上满是愧疚,他抓住我的手:“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股份,财产,都还给你”
“我和思语姐也可以不结婚的,只要哥哥你不要生气”
他这副以退为进、温良无害的模样,再次精准地戳中了路思语的保护欲。
她一把将项世泽护在身后,对着我怒道:“项知年,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吗?”
“世泽是无辜的!你受的苦,我可以补偿你,用钱,用下半辈子,用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这样伤害他!”
我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模样,想起来高中时的她。
那时我刚被认回项家,土气又自卑,是全校的笑柄。
只有身为学生会主席的路思语,会在别人嘲笑我时冷着脸站出来替我说话。
会在晚自习后,默默跟在我身后,护送我回家。
可我才离开三年,一切早已天翻地覆。
我环视着这个婚礼殿堂。
香槟色的玫瑰,漫天星辰般的顶灯,还有宾客席上摆放的白巧克力
全都是当年项世泽开玩笑时,对路思语描述的他梦想中的婚礼。
原来,她不是忘记了我们的过去,她只是将那份记忆和用心,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也彻底熄灭了。
我对上路思语闪着复杂情绪的眼神。
抬起手将腕上一条用黑曜石串成的手链解了下来。
这是当年我们热恋时,她亲手为我做的,我视若珍宝。
手链被我随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
“这个,”我指了指地上的手链:“连同三年前我给你的那条命,现在,你都不欠我了。”
我收回目光,轻声说:“路思语,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