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哥哥？”
这句话从我嘴里吼出来时，声音发颤，指尖也不受控制地抖，连我自己都惊了。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可
“哥哥”这两个字，是刻在骨血里的执念，哪怕记忆残缺，也能瞬间把我刺成刺猬，逼出我所有的力气。
“你怎么来了？”
黑袍男子的脸色猛地变了，眼神里闪过无尽的慌乱。
“回答我！”
我死死盯着黑袍男子的脸，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颤抖着否认：
“不是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没有？”
他身后的粉衣女子却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挑衅：
“墨玄，你忘了？当初在灵府，你拿着噬魂剑对着灵辰，剑上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你说要为墨家六十七口报仇，亲手斩了他的魂魄！”
“你还说要让灵汐月活着赎罪，让她眼睁睁看着你和我好，你都忘了？”
‘灵汐月’这三个字像针，突然扎进我心里。
我猛地愣了愣，好像这就是我的名字，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
但此刻我没时间细想，满心只有
“哥哥被他所杀”的仇恨。
“你竟然是墨家的人？！”
我死死地捂住胸口，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流出鲜红的心头血。
胸口的疼和心里的痛搅在一起，快要把我撕碎：
“我哥哥没出事前，曾跟我说过墨家的事！”
“他说墨家抓普通凡人做成傀儡，吸食他们的生机提升修为，为的是修炼邪术，最后成魔！”
“他灭墨家，是为了阻止你们危害人间，不是为了报仇！”
“不可能！”
墨玄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爹娘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正派修士，怎么可能抓凡人做傀儡？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
我摇着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流血的胸口上，疼得更甚：
“我哥哥从来不会说谎！他说当年墨家密室里，关着上百个被抽走魂魄的凡人，那些人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只为给墨家提供修为！”
“你好好想想，你小时候在家里，有没有见过后院的密室？有没有在夜里听到过莫名的哭声？”
墨玄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惨白到发青，眼神里的否认渐渐被慌乱取代。
他恐慌地盯着我，又飞快移开视线。
突然他拔腿就往外跑。
我刚要追上去，就被一旁的粉衣女子死死地拽住手腕，尖尖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肉里，疼得我倒抽冷气。
她凑到我耳边，狞笑出声：
“灵汐月，你不想知道你到底忘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