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似乎在等我追问。
我只沉默,摆弄几下手机。
“笙笙”他憋不住了,“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
说完便忐忑地等着。
直到我抬头,对他抱歉一笑:
“先聊到这吧,我男朋友催我回家。”
他呼吸猛地停住。
“笙笙,你别用这种话骗我,我求你”
“我为什么要骗你?”
他愣了许久。
脸上极力隐忍的冷静自持,骤然碎裂:
“你要报仇,我帮你把所有人送去坐牢;你要我坐牢,我就坐满三年,半点刑不减,我笙笙,你说过要和我复婚,你不能骗我”
“如果你跟别人跑了,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发疯,我只盯着他。
盯到他再次沉默,才轻声道:“这些,难道不是你该做的?”
“你纵容那群强奸犯,拿我取乐嘲弄,就为了你那点‘为什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
他面如死灰,还想说什么,我微微一笑:
“他是夏氏集团总裁,不仅青年才俊、家财万贯,还心理健康,专情黏人,从不和人暧昧,永远对我坦诚,仪式感拉满,情话、礼物,收到手软都收不完”
“我和他在一起三年。”
“这三年,比以往任何一个三年都要好。”
好到,让我早就放下从前。
我是从夏自清嘴里,知道季辞渊的不堪。
父母联姻又离异,感情淡薄。
生下三个孩子,唯独他沉默寡言,不受宠爱。
直到被绑架,其他孩子都被救走,只有他被遗忘。
受了七天七夜折磨,哑了。
还被同胞兄长霸凌多年。
直到十五岁,兄长们车祸惨死
“但你可别心疼他啊!”
说到这,夏自清搂我的手都紧了,“他惨,他不懂爱,但这跟你可没关系!”
我笑他胡思乱想:“我才没那么圣母!”
比惨,季辞渊比不过我。
他不懂爱,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也没义务受着。
他害我一场,我报复回去。
我们之间,早就一笔勾销。
一年后。
季辞渊将季氏转让,名下所有财产捐给妇女慈善基金会。
便上山修禅,再无音讯。
同天,我和夏自清举办世纪婚礼。
回家,路过昔日婚礼现场,依旧被精心维护,几年如一日,精致、奢华。
却再也等不到那人挚爱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