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我顺利成为歌剧舞蹈团的首席,收获无数掌声与鲜花。
可我始终没有忘了四年前的经历,在我看来,那不是屈辱的历史,而是我的来时路。
我的爱人得知我的遭遇后异常心痛,想与我一起回故乡看看。
飞机落地后,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束花递给我。她说是一个穿风衣的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买的,指名道姓要送给我。
我笑了笑,并没有收下这束花,反而用双倍的价格买下它。
“小妹妹,你将这束花代我送给那个大哥哥好不好?就说是我和我爱人一起送的。”
裴瑾行在身后远远地看着我,看到我将花还给小女孩时放下烟苦笑。
其实这四年里,裴瑾行经常偷偷飞到外国来看顾轻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再次参与进顾轻轻的人生里,他多希望现在与顾轻轻挽着手臂的那个人是他。可时间不能倒流,造成的伤害也无法逆转。
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在顾轻轻身旁,不求回报。
裴瑾行番外
她回国已经8年了。
她变得那么优秀,那么耀眼。
我时常拿出高中时的照片看,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居然来自于那晚的算计。
照片早已泛黄,我一遍遍抚摸着上面白裙女孩清秀的脸。
时至今日,我早已明白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我自大,狂妄,识人不清。
甚至连自己真正爱的人都看不清。
我这些年一直在收集白家的犯罪证据。我不会放过任何欺负过轻轻的人,包括我自己。
在白家入狱的那天,我记得白烟青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她嘲笑我无能,任由她欺负了顾轻轻那么多年。
一字一句,狠狠地打在我脸上。
我将这些年所有的身家投入到女性安全上。
我知道顾轻轻在这方面努力,我会为她扫清障碍。
一次采访,我躲在台下看台上耀眼的顾轻轻。媒体的问题很尖锐,她却一个个游刃有余地回答。
现场突然有人大声喊道:“顾轻轻,你高中论坛上有你未成年去会所陪客的照片,请问这属实吗?”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拦住那个人。
可顾轻轻温柔又充满坚定的声音传来:“那是谣言。我从不避讳谈论我曾经的经历,那一天我差点就被三个醉酒男子侵犯,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可到最后才发现真正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语言的力量大家见识过吗?高中时铺天盖地的黄谣差点毁掉我,但我撑过来了。我希望更多的女性能远离这样的经历,正因为我经历过,明白这有多痛苦,所以我更能清楚地意识到现在有多少女性同样深陷泥沼。”
“现在那条小巷布满监控,也安排了安保人员巡逻。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大家对女性安全的重视。”
“我会继续创作与保护女性安全有关的舞蹈作品,请大家多多支持。”
语毕,台下的掌声轰鸣。
我望着她坚定又温柔的眼眸,终于意识到顾轻轻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
“大哥哥,你怎么愣在这里了啊?”
有一个眉眼酷似顾轻轻的小女孩拽了拽我的衣角。
“你怎么不给妈妈鼓掌呀?”
“妈妈?”我看着小女孩熟悉的眉眼,喃喃自语道,“你是她的孩子?”
我看着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样子,思绪不由自主地闪回到20年前孤儿院里顾轻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的样子。
原来我从未忘记。
“你妈妈很棒,很厉害。”我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要跟她说你遇见过叔叔。”
我摸摸小女孩的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