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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傅燃唇色苍白如纸:“那个煤气罐不是很安全吗?怎么会突然爆炸!”
他不死心地将那张图片比对了十次,试图找到一个不是我的理由。
然而,照片中,女人所戴的那条被烧焦的项链,彻底击碎了傅燃的幻想。
那是他从2元店随手给我买的礼物,我无比珍惜,日夜随身佩戴,他就算想不记得都难。
傅燃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到打翻了床头柜的水杯。
林梦从熟睡中惊醒,她揉了揉矇松的双眼,伸手去抱傅燃:“怎么了?”
“别碰我!”傅燃厉声呵斥,他站起来怒瞪林梦。
“为什么你送的煤气罐会爆炸?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梦吓得缩回了双手:“什,什么?爆炸?不可能啊”
她心虚地低下了头,傅燃捏紧双拳:“之后再找你算账!”
说完,他便颤抖着抄起钥匙下楼。
我一路跟随,看着他坐上汽车主位,大手紧捏着方向盘,一路飙车闯灯赶回家。
他额前渗着细密的汗珠,我看了看天空,这天气,看起来也不热啊?
傅燃怎么满头是汗?
傅燃的车子在楼下五十米外被截停,他大汗淋漓地下车,看着面前的警戒线和围观的邻居,直接傻了眼。
“温芷澜、温芷澜!”他失态地大喊。
“这是怎么回事?温芷澜呢?”
他随手抓了一个大姨,慌张地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温芷澜,你这小伙别动手动脚的!”
大姨明显被吓到了,她用力一推,把傅燃推在地上。
他摔了个底朝天,但此刻根本顾不得疼痛。
“温芷澜!”
他边大喊着我的名字,边起身快跑,冲破警戒线,有相熟的邻居碰巧出来看到,冲他的背影大喊:
“喂,你女朋友被炸伤了情况很不好,现在在”
傅燃跑的太快,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一口气跑上六楼,矮小的门槛直直撞上他的鼻梁,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温芷澜!”
他跨步进来,颤抖着喊着我的名字。
然而面前的景象却让他直接傻了眼。
本就古老的墙面被烧的一片乌黑,天花板不断落灰,就连我们亲手布置的照片墙,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傅燃扯了扯衣领,呼吸急促:“温芷澜,你在哪?”
他的尾音带着丝丝哭腔,紧张到双眼猩红。
“怎么不在家”他自言自语地呢喃,急的几乎要哭出来:“温芷澜你去哪里了?”
他喘了几口粗气,用拳头狠狠砸了两下地面,沉默了几秒后他又突然抬头。
“对了,医院!警察肯定把温芷澜送去了医院抢救。”
“我得赶紧过去陪她,她最怕进医院了。”
我心口一滞,没想到傅燃居然还记得我害怕闻见医院的消毒水味。
同居第三年的时候,我意外怀了傅燃的孩子。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他却以未婚先孕不体面为由,硬生生拉我去打掉了孩子。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时,闻见的那股绝望的味道。
那次之后,我大哭大闹了一场,逼着傅燃答应我,以后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我打掉孩子。
傅燃同意了,还承诺我结婚之后,我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可我,却没能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我苦笑一声,灵魂又跟着傅燃,一路飘到了市中心医院。
护士一对上傅燃那双冷戾的眸子,就吓得掉了笔。
“先、先生,有什么事吗?”
傅燃冷着脸:“帮我查查温芷澜在哪个病房,马上!”
“哦”护士连忙低下头看电脑,半分钟后,她为难地抬头。
“先生,系统显示,温芷澜女士昨天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