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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推进抢救室时,生命体征已经在急速下降了。
几个年迈的主任会诊后神色凝重,纷纷叹气:“烧得太严重了,没法救。告诉家属,只能打止痛针让她舒服点走。”
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我身上的痛楚渐渐褪去,可心里的痛却丝毫不减。
我闭上眼,感受着生命的快速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灵魂竟然脱离身体,飘去了傅燃身边。
“燃哥,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万一你家煤气罐真的爆炸了呢?”
我刚在他身旁站稳,就听见旁边男人尴尬道。
而傅燃却只是淡淡一笑。
“不可能,肯定是温芷澜发现我调换了煤气罐,才会小题大做,故意演戏引起我的注意。”
“那个煤气罐是梦梦送我的,绝不会有问题。”
提到梦梦二字的时候,傅燃唇角自然上扬。
我自嘲一笑,只恨自己这五年竟没有看出他的别有用心。
男人脸上的疑惑丝毫不减:“可温芷澜平时看起来也不像会骗人啊?”
场面一度安静,傅燃蹙了蹙眉,略有所思。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截洗到发白的裙角率先露出来,是林梦。
我亲眼看着傅燃舒展眉头,激动地迎了上去:“梦梦,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目光灼灼,眼里饱含爱意。
牵林梦坐回沙发后,还用眼神警告大家别乱说话。
所有人都收回了试探的视线,对林梦礼貌有加。
我愣了愣。
记得傅燃将我公开那天,这群人对我没有半分尊重,一句接着一句恶趣味调侃,还用不堪的目光打量我的身材。
我又羞又怒,私下扯了扯傅燃的衣角,想让他帮我说说话。
而他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随即淡然一笑:
“朋友之间随意一点很正常,你别想太多。”
当初,我天真以为傅燃性格直,不懂得照顾女孩子。
为了不让他尴尬,我硬生生将那些恶意的目光和言语忍了下来。
可现在亲眼目睹他对林梦的温柔贴心,我才明白,原来他不是不会照顾女孩子,只是不愿对我上心。
我心底一阵刺痛,就像是被冷水泼醒,狼狈又可笑。
林梦小鸟依人地靠在傅燃肩头,莞尔问:“昨天送你的煤气罐好用吗?那可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好多人想要我都没给呢。”
傅燃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当然好用,只不过温芷澜不识货,一直嚷嚷着说会爆炸。”
林梦眼里瞬间闪过异色。
傅燃又道:“我看她就是过惯了大小姐日子,不懂民间疾苦,这煤气罐你用了那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到她手上就爆炸了?”
林梦目光闪躲,尴尬地笑了笑:“你,你说得对。”
“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早前提出怀疑的男人又说话了,他打开手机页面举到傅燃面前。
我抬眼一看,是记者对刚刚我被煤气罐炸伤的紧急报道。
傅燃指尖微微颤抖,他身体前倾正要看,可下一秒就被林梦拉住了。
“燃哥,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给你送礼物,你要不要先跟我去看礼物?”
她咬着唇,声音带着不安和急促。
傅燃眼神闪烁,终于还是答应下来。
他欣喜道:“好啊,在哪?我们现在就去。”
男人挥挥手机,一脸忧心:“傅燃,要不你看完这则新闻再去?”
“营销号而已,没什么好看的。”傅燃勾起唇角:“梦梦的礼物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