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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沉痛:“阿鸾她半月前到城外上善寺为国祈福,不幸遭遇山匪,已经香消玉殒了。”
“我也难过,但国不可无后。汐妍是阿鸾的堂妹,她当皇后,阿鸾也能安息。”
“山匪?”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汐妍也从惊吓中回过神,由宫人扶着,重新在凤座旁站定。
她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哭着说:“姐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鸾姐姐她她去得突然,我们都很难过。”
“可陛下说得对,国事为重。我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为了完成鸾姐姐的遗愿,替她守护好陛下,守护好这大好江山。”
殿中不少臣子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遗愿?”我挑眉,“我妹妹的尸骨在何处?我要亲眼见到。”
萧承宇与柳汐妍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山匪凶残,阿鸾她尸骨无存。”萧承宇别开脸,不敢看我。
“是啊姐姐,”柳汐妍连忙附和,“我们只在山崖下,寻到了鸾姐姐的一支珠钗”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支眼熟的珍珠发钗。
那确实是阿鸾的旧物。
那支珠钗,刺得我眼睛生疼。
萧承乾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阿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陛下已下令厚葬,追封为后,也算是全了君臣情分。”
“你刚回京,先回府歇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尸骨无存,一支珠钗,就想打发我,真当我三岁小孩?
我手中长戟往地上一顿,金砖裂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今天我见不到阿鸾,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殿!”
殿内鸦雀无声,空气也凝住了。
萧承宇脸色铁青,从牙缝挤出几个字:“秦筝,你不要得寸进尺!”
“来人!秦将军累了,‘请’她回府休息!”
他加重了“请”字,御林军又围了上来,但这次明显怕了。
萧承乾眉头紧锁,挡在我身前:“陛下,不可!阿筝是护国有功的将军,岂能如此对待?”
“皇弟!”萧承宇怒道,“是她藐视君上,大闹朝堂在先!朕若不加以惩处,皇威何在?”
“陛下息怒。”一直沉默的丞相,柳汐妍的父亲柳成源,躬身出列。
“秦将军思妹心切,情有可原。只是国典当前,如此僵持,于国体无益。”
他转向我,一脸语重心长:“秦将军,老夫也为鸾丫头的遭遇痛心。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忤逆陛下,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好一个“已死之人”。
我看着柳成源,心底的火越烧越旺。
我懒得再与他们废话,转身就往殿外走。
既然他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拦住她!”萧承宇厉声下令。
御林军潮水般涌上,将大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我脚步不停。
一个校尉硬着头皮上前,横刀拦我:“秦将军,得罪了!”
我反手一掌,拍在他刀背上。